縱谷論壇》豈能不知有漢：如何恢復漢人認同（陳復）

PTT網友近日發現，行政院官網將臺灣96.2％的已設戶籍人口從「漢人」改成「其餘人口」，引發討論。（陳菁徽提供／張睿廷臺北傳真）

經由民進黨長期去中化政策的實施，臺灣社會不只已經很常見會把「中國人」當成負面詞彙，多數人不論出身於閩南族羣、客家族羣或外省族羣，普遍不再會說自己是「漢人」，而會說自己單純就是「臺灣人」。然而，「臺灣人」只是個地理名詞，說明自己生活於臺灣社會的事實，這種順從民進黨的觀點，刻意把自己族羣背景給模糊化的作法，最終就是對民進黨政府說自己屬於「其餘人口」，接着再說自己屬於「南島語族」，都變得無所謂的依附與順從。

行政院官網有關國情介紹在民國112年（2023）寫着「臺灣目前已設戶籍人口組成以漢人爲最大族羣，佔總人口96.4％」，這本來只是事實詮釋，但，同樣的官網，現在點閱進去卻改成：「臺灣目前已設戶籍人口2.6％爲原住民族羣，另外來人口占1.2％，其餘人口占96.2％」。這「其餘人口」就是本來的「漢人」，民進黨政府想要凸顯原住民族是臺灣社會的主體，刻意去除「漢人」這一詞彙，來淡化臺灣是漢人主體社會的事實。

行政院發言人李慧芝表示：「監察委員鴻義章在民國111年建議內政部，行政院官網『國情簡介』將族羣界定爲『漢民族』、『臺灣原住民族』和『新住民』等，如此漢番兩大族羣壁壘分明的族羣論述，恐不利於消除種族歧視以及形塑族羣平權。」且不說當時的說法列出「三種族羣」，完全沒有「漢番兩大族羣壁壘分明」的意思，更沒有將原住民惡意稱作「番」，現在已經是民國114年，監察委員在快要3年前的建議，直到現在行政院才做處理，難道是時機已經成熟？

接着，李慧芝發言人還指出：「內政部依據監察院意見，目前僅有原住民族羣須依法登記，外來人口依初次設籍紀錄統計，其他族羣人數無法分類統計，全數歸類爲漢人與事實不盡相符，因此改以其餘人口稱之，以客觀事實描述人口結構，並無其他政治考量，這是行政院配合監察委員爲促進族羣平權所爲提議而進行的調整，籲外界勿做不必要的解讀。」行政院覺得將自己認知的「其餘人口」說成是漢人當會「與事實不盡相符」，其客觀依據到底是什麼呢？

依據內政部統計處在民國91年（2002）的調查研究：臺灣的閩南人76.9％、客家人10.9％、外省人10％、原住民1.4％，不確定族羣則僅有0.8％，前三者就是漢人，相加就有超過96％，人口數字或有增長，但人口比例並不會有劇烈起伏，這不就跟前面行政院官網在說的「其餘人口」比例吻合嗎？對照到民國112年漢人都是如此的比例，怎麼會到民國114年（2025）卻變成「全數歸類爲漢人與事實不盡相符」呢？

雖然，依據民國79年（1990）第4次臺閩地區戶口及住宅普查結果，外省籍人口占總人口的13％，民國81年（1992）修改《戶籍法》，廢除籍貫登記，此後的人口普查都沒有再調查籍貫，這使得我不免對於內政部統計處在民國91年有關外省族羣的人口統計略有存疑，但即使如此，加上閩南族羣與客家族羣，漢人的整體比例只會變得更高而不會更低，但民進黨政府卻說這些人都是「其餘人口」，其背後的心機到底是什麼？

其實，只要查閱臺灣各級學校的社會課或歷史課，就會知道依據課綱編出的課本已變成「南島語族」的認同教育，從這個角度出發，藉由有學者主張「漢番大量通婚」，因此「有唐山公，無唐山媽」這種未見精確的說法，構築出「我們都是原住民」的族羣認同，這使得民進黨政府正在對學生傳播「我們不再是漢人」的觀點，只是受制於該洗腦教育正在開始着手，受教的學生還需要時間的催化來取得認同，針對成年人，行政院目前只能在官網說我們是「其餘人口」。

當前的歷史教育正在構築「想像的歷史」，這包括我很震撼得知小學五年級上學期的社會課本（翰林版）竟然在介紹「平埔族的傳奇——大肚王國」，所謂的「大肚王國」這個「國家」未經證實具有國家結構的政治制度，只因荷蘭東印度公司有員工個人覺得這是個王國，《熱蘭遮城日誌》與《巴達維亞城日記》把裡面的統治者稱做「王」，於是這個部落聯盟不需要有實際文本證據來顯示已自我認知是個王國，包括如何有效統治周圍的領土與人民，就自動變成「王國」了。

這表示小學課本已經不是隻要小學生「認同臺灣」而已，還要小學生進而認同「漢人是侵略臺灣的一羣人」，該課本的教師手冊還把鄭氏政權的軍民都說成是「大肚王國」的侵略者，並且要老師問同學：爲什麼「大肚王國」在抵抗荷蘭人的侵略後選擇歸順，而鄭氏政權派兵攻打「大肚王國」，「這個國家」強烈抵抗後卻沒有辦法選擇歸順呢？顯然這意味着在臺灣的漢人都是造成「這個國家」會徹底滅亡的後世子孫了。這難道不正是在展開對漢人意識的「族羣滅絕」嗎？

因此，我會說：「其餘人口」只是「南島語族」的過渡性說法，當受教的學生長大成人，就會當真相信「南島語族」的範圍不只包括現在的原住民族羣，更包括早已「漢原通婚」的後裔子孫，這些人不再會是「其餘人口」，當漢人變成「被人凝視的客體」，用來指稱「這羣人常在欺負那羣人」，年輕人只要還具有「漢人認同」就會有受辱感，索性「轉換認同」，改宗成具有「南島認同」的臺灣人將變得很自然，這就是賴清德總統正在全面展開的「洗滌人心」這一政策。

當我們的孩子已「不知有漢」，豈還會願意認同中華文化？當中華文化都不再認同，則中華民國的根基就要動搖了。這就是爲何我常覺得重新喚醒漢人認同，最恰當的作法的確不是站在「漢原二元對立」的思維中去倡導或標舉漢人，而是更精確喚醒漢人的細部族羣意識，讓大家意識到自己是漢人裡的閩南族羣、客家族羣或外省族羣，每個族羣都需要認識自己祖先來臺發展過程中的艱辛與榮耀，彼此應該攜手合作共同來維護中華民國，如此恢復漢人認同纔有其價值與意義。（本文首刊於香港《亞洲週刊》，西元2025年第20期，5月19日至5月25日）

（作者爲國立宜蘭大學博雅學部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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