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之海筆記／菊花與劍？充滿矛盾的日本性文化

▲日本的性文化深深影響了亞洲、甚至全世界。圖爲日本AV女優五日市芽依。（圖／翻攝IG／5may_itsukaichi）

作者／馬賽克

每個國家或民族的文化內容裡，都有其矛盾的地方。但是正如美國人類學家潘乃德(Ruth Benedict)在她的經典著作《菊花與劍》(The Chrysanthemum and the Sword)裡指出的，日本文化裡充滿相互矛盾的雙重性：愛美而黷武、尚禮而好鬥、喜新而頑固、服從性強卻又桀傲不馴。我個人認爲，這種矛盾性也反映在日本的性文化上。

以賣春爲例。日本在二戰前賣春是合法的。被盟軍佔領後，被迫接受一部《和平憲法》；當中包括爲「維護善良風俗」在1956年制定了《賣春防止法》，形同禁止賣春。多數國家禁止賣春，該產業必然轉往地下，以非法方式經營。但是日本偏偏就不一樣。

▲《日本國憲法》正本，於昭和21年（1946年）11月3日頒佈。（圖／公共版權照片)

也許是故意的。《賣春防止法》雖然禁止性交易，但立法者卻沒有在法條上定下罰則、而且充滿漏洞！例如該法對性交易的定義是「跟不特定對象」進行「陰道性交」。口交、肛交、同性性交等其他性行爲卻不在規定範圍內！ 於是，像「泡泡浴」（之前稱爲土耳其浴）的業者就會讓性工作者先爲客人按摩；雙方「互相認識」後再進行性交易，如此一來就不算是「不特定人士」！

多數國家明文禁止賣春，其目的之一，是「維護國家形象」。有深厚「恥感文化」的日本卻反其道而行之，抓着法律漏洞發揚光大其「風俗業」(Fuzuko Industry)：脫衣舞酒吧、泡泡浴、吃茶店、牛郎店、SM俱樂部，花樣之繁多不及備載，揚名全世界，而且都是合法經營的！

▲日本的「風俗業文化」揚名世界，吸引冶遊者無數。（圖／視覺中國）

性文化的矛盾同樣反映在其影視產業上。二戰前，日本的電影銀幕上是連接吻鏡頭都不可以出現的。二戰後，日本成立了由電影業者自主組成的「映倫」，負責審查國內電影作品。但在資本主義的誘惑和壓力之下，「映倫」逐步退讓，尺度逐步開放。別說接吻鏡頭了，在1960年代，還出現了以「日活公司」領頭出品的「粉紅色電影」(Pinku-eiga)：即軟調情色電影。從此，大批日本女性的祼體，光明正大的橫躺在全世界觀衆的眼前。

錄影機發明之後，日本更大肆發展情色影片，最後一躍成爲全球數一數二的AV產業大國。 但讓許多人想不通的是：日本號稱「恥感文化」之國，那爲何會有那麼多女孩子願意赤身露體、而且做出許多不堪入目的動作，供屏幕前的人「觀賞」？

▲日本AV女優抵達臺灣參加成人展
，名單裡多達30多位女優。（圖／記者周宸亙攝）

據AV達人「一劍浣春秋」透露，有跟片商籤一定期限合約的專屬女優，每支影片大概可以拿到100萬日幣（約23萬元臺幣）。沒合約、自由拍片的企劃女優，每參加一支影片拍攝的報酬大概是20萬日幣（約4.6萬元臺幣）。如此看來，前者還算好，但人數不會太多。而後者人數更多，待遇卻並不見得有多誘人哬！

而另一個讓人想不透的問題是：日本AV不管內容怎麼開放，卻一直死守不肯露「第三點」（日語稱爲「恥部」）。電影方面好些。有部分電影作品肯、或敢開放這一「點」。大家看到的「無碼」AV是日本輸出到外國的；只是有部分影片「逆輸入」回日本（另有些是非法的、或是所謂「流出版」）。事實上，許多日本AV的內容已經夠讓日本人丟臉的了，「第三點」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