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納百川》臺積電出走 臺灣產業的下一步怎麼走？（徐作聖）

臺積電供應鏈出走及產業空洞化的恐慌甚囂塵上，此刻「信賴五大產業」已乏人問津，「能源四大選項」也顯得蒼白無力。（路透社）

臺灣「一人武林」的臺積電出走似乎已成定局，臺灣朝野供應鏈斷鏈及產業空洞化的恐慌甚囂塵上，雖然政府以輕佻的語術「佈局全球、行銷全世界」試圖稀釋護國神山出走所引發的疑慮，但此刻「信賴五大產業」已乏人問津，「能源四大選項」也顯得蒼白無力，而由媒體吹噓堆砌起來的諸多「世界第一」的產業看來更像詐騙集團的話術。

當關鍵產業重新轉型及發展等問題已被大罷免及國安策略等政治議題所淹沒，而美國AIT建議的「重啓核能」至今毫無下文，在此政經環境高度震盪的情勢下，臺灣產業的下一步該怎麼走？

在未來的五年內，智能產業無疑是全球競爭的核心焦點，也是產業生態系統演化的分水嶺，但少了護國神山半導體產業的矽盾，臺灣產業策略性的重新調適已經成爲了迫在眉睫的關鍵議題，「制式」的政策工具及手段，包括穩定供應鏈與產業生態、提供稅收優惠或補貼及協助供應商轉型、發展替代性核心產業、推動區域產業聚落及主權AI政策、強化兩岸與國際經貿平衡等，似乎也緩不濟急，並不能滿足護國神山臺積電出走「產業外生化」（Exogentization）所引發的燃眉之急。

發展以AI爲核心「虛實共治、軟硬兼施」的產業重塑，應該是順應產業現況及發展趨勢所衍生出來的產業策略，兼具創新性及即時性，是臺灣產業轉型的王道。透過技術擴散、智能協作、縱橫向整合、「產業外生化」供應鏈延伸等程序，把現有產業生態快速融入全球產業鏈的體系中，大幅度緩解臺積電出走所引伸的製造業空洞化的問題。

產業規模化法則（Scaling Law）的條件限制下，臺灣似乎難以發展獨立自主的智能生態系統，而碎片化、競爭激烈、獲利率不佳的感官性（Sensory）智能技術應用也不能滿足產業發展之需的規模化法則。產業優勝劣敗的關鍵取決於國家多極化、分佈式整合的發展策略，其中客製化、專屬性的智能服務爲箇中關鍵，而新近推出的AI Agent（人工智能代理）或Agentic AI（代理型人工智能）等智能工具，則提供了橫向及縱向「產業外生化」的整合及協作的機制，這也正是臺灣產業轉型的關鍵契機！

在智能應用無所不在、遍地開花之際，客製化及專業化的應用也將成爲智能黑天鵝或獨角獸追逐的目標，而邊緣計算及差異化的智能工具必須依賴「特屬、專業」的 AI Agent、與標準化Agentic AI 交互作用下，通用人工智能（AGI） 及「混合型智能生態」（Hybrid Agentic Systems）的發展指日可待，只是伴隨而來的「奇點轉折」會不會如專家所預測的「人類文明滅絕」的結果呢？

臺積電的出走提供臺灣產業轉型重塑的動力，是危機更是轉機。與其自怨自艾陷入高度惶恐不安，不如勇敢面對！臺灣不可能永遠停留在「一人武林」的製造業！臺積電的出走雖是令人憂心的事件，但重振旗鼓積極推動轉型策略纔是全民永續存活的根本。在AI技術迅速擴散、遍地開花的智慧時代中，分佈式、多極化系統性、客製化、專業化的AGI，以橫向整合是臺灣未來發展的終極目標，而回歸理性及韌性治理更是不可或缺的元素。

2024年諾貝爾物理獎及化學獎，分別頒發給「非本業」的AI專家Geoffrey E. Hinton及Demis Hassabis，實質說明了AI縱/橫向知識整合及跨領域協作功能，同時也論證了以AI爲核心的產業重轉型策略的可行性。

俗語說：「你要墮落，神仙也救不了你！你若力圖振作成長，絕處也能逢生！」在此危機四伏的存亡之秋，「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望共勉之！

（作者爲國立陽明交大退休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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