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慶後21億美元遺產爭奪戰升級!杭州政府成立專班,背後真相咋舌

2024年12月30日,香港高等法院收到一宗不尋常的起訴狀。三位自稱宗繼昌、宗婕莉、宗繼盛的原告,將娃哈哈現任董事長宗馥莉告上法庭,聲稱自己是娃哈哈創始人宗慶後的“子女”,要求獲得各7億美元的信託基金權益。

七個月後的今天,這場豪門遺產爭奪戰驚動杭州地方政府。7月17日,杭州市上城區財政局工作人員向媒體證實:“已經有專班在介入處理,我們也希望儘快能處理這個事情。”儘管工作人員對專班細節三緘其口,但政府介入的姿態已經明確。

01 香港法院的臨時禁令與三位神秘原告

香港高等法院的起訴文書揭示了這場爭奪戰的早期硝煙。2024年12月,在宗慶後逝世不到一年之際,三位自稱其子女的原告申請了針對宗馥莉的臨時禁令。

法院審閱證據後發出臨時禁止令,凍結宗馥莉對建昊企業有限公司名下匯豐銀行資產的使用權。該禁令明確禁止宗馥莉“處置、處理或降低”該賬戶中的任何資產,禁令追溯至2024年2月2日——正是宗慶後去世的時間點。

三位原告身份引發廣泛猜測。根據香港法院文件,他們分別是Jacky Zong(宗繼昌)、Jessie Jiele Zong(宗婕莉)和Jerry Jisheng Zong(宗繼盛)。原告律師向媒體確認,這三人是宗馥莉的 “同父異母弟妹”。

案件在香港以原訴傳票程序啓動,原告方還要求宗馥莉在7天內履行四項嚴格的告知義務,包括披露匯豐賬戶最新餘額及資產去向等。這些要求已獲法院支持。

02 18億美元離岸信託謎團

案件的核心圍繞一個神秘的離岸賬戶展開。據起訴書披露,Jian Hao Ventures Limited(建昊企業有限公司)是在英屬維京羣島註冊的公司,被列爲案件第二被告。

多位律師分析指出,該公司很可能是宗慶後生前設立的離岸信託關鍵方。據多家媒體報道,宗慶後生前設立總額21億美元的離岸信託,截至2024年初,相關匯豐賬戶餘額約18億美元。

令人疑惑的是,上海賢雲律師事務所創始人滕雲指出:“如果離岸信託的銀行賬戶能夠被宗馥莉以其個人指示進行劃轉,那這個信託可能處於還沒有生效的狀態。”

文件顯示,截至2024年5月,已有110萬美元被轉出該賬戶。原告方因此要求宗馥莉賠償資金轉移造成的損失。

更關鍵的是,滕雲律師質疑該信託基金可能缺失書面文件,無法確認三位原告的受益人身份。若信託資產能被宗馥莉直接劃轉,意味着信託資產未真正隔離,整個離岸信託的有效性都值得推敲。

03 政府爲何介入家族糾紛?

娃哈哈方面一直強調這是“家族內部事務,與公司運營、業務無關”,但杭州市上城區財政局的介入揭示了更深層次的利害關係。

工商登記信息顯示,杭州娃哈哈集團大股東爲杭州市上城區財政局下屬二級企業。這一特殊的股權結構決定了娃哈哈不是普通的民營企業。

1999年娃哈哈由國有企業改製爲國資相對控股企業,上城區財政局通過杭州市上城區文商旅投資控股集團有限公司持有娃哈哈集團股份。這使得這場家族糾紛牽涉到國有資本利益。

政府專班介入的時機耐人尋味。在糾紛公開後,娃哈哈的電商銷量迅速下滑,日銷量從1萬-1.2萬件區間腰斬至5000-7500件,關聯直播數從317場暴跌至91場,參與直播的達人從超200人驟減至75人。

04 宗馥莉的改革與家族博弈

在遺產爭奪戰背後,宗馥莉掌舵娃哈哈後的戰略調整同樣引發關注。這位接班人今年已陸續關閉18家分廠的生產線,涉及深圳、重慶、天津等多地,這些工廠均非“宏勝系”公司。

公開資料顯示,宏勝飲料集團由宗馥莉控制的恆楓貿易有限公司100%持股。這家成立於2003年的企業多年來承接娃哈哈產品代加工業務,曾被宗慶後評價爲 “利潤比娃哈哈都高,能達到30%”。

與此同時,天眼查信息揭露了複雜的家族關聯。如吉安娃哈哈乳品有限公司的主要人員中曾出現杜建英的名字——據媒體報道,她正是三位起訴人母親。該公司在2024年7月發生人員變更,宗馥莉替代父親成爲董事長。

致高律師事務所陳麗婭律師指出案件兩大焦點:三個原告是否能被確認爲宗慶後親生子女,以及宗馥莉舉示的遺囑是否有效。她建議70歲以上老人立遺囑前做司法精神鑑定,以避免爭議風險。

05 國內外豪門之爭,政府介入早有先例

杭州政府此次成立專班處理民營企業家族糾紛並非孤例,國內外均有政府介入豪門前例。

韓國三星集團繼承案中,政府稅收政策直接影響遺產分割進程。李健熙去世後,其家族面臨高達12萬億韓元(約700億人民幣)的遺產稅,韓國稅務機關深度參與繼承過程。

香港新鴻基地產郭氏三兄弟內鬥曾震動全港。2012年,新鴻基地產聯席主席郭炳江、郭炳聯因涉嫌賄賂被香港廉政公署拘留,這場家族鬥爭最終在政府監管機構介入下才逐漸平息。

中國大陸的類似案例同樣引人深思。山西海鑫鋼鐵李兆會繼承案中,儘管政府未直接介入遺產分割,但在企業破產重整過程中,地方政府發揮了關鍵協調作用。而山東藍翔技校榮蘭祥家族內鬥期間,濟南市政府相關部門多次協調未果,最終導致企業價值嚴重受損。

這些案例印證了大型民營企業治理中“ 企業與政府關係 ”的特殊維度——當家族糾紛危及重要市場主體時,政府以“守夜人”身份介入成爲必然選擇。

糾紛曝光後,娃哈哈電商銷量應聲下跌,日銷量從1萬件腰斬至5000件,直播場次從317場驟降至91場。 杭州專班介入之際,香港法庭上的攻防戰仍在繼續。宗氏三兄妹要求宗馥莉七天內披露離岸賬戶所有資產動向,而建昊公司那18億美元資產的最終歸屬,或將改寫中國飲料巨頭的未來版圖。

政府專班能解開這個纏繞着離岸信託、非婚生子女和數百億資產的 “宗氏死結”嗎?無論結果如何,此案已成爲中國民營企業在傳承困局中最爲昂貴的教案。

離岸信託能隔離資產,卻隔離不了人心;法院能凍結賬戶,卻凍結不了慾望。這場爭奪戰已不僅是家族私事,而成爲觀察中國民營企業治理現代化的關鍵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