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看世界》大陸視角看美俄關係(李海默)

假設俄美雙方靠攏到了一種會犧牲中國國家利益的程度,中國又當如何處之呢?(示意圖:shutterstock/達志)

基本上看,拜登執政時期,美方在俄烏戰爭問題上對中方的主要指責是中俄關系發展太好了(當然,這一指責其實並無道理)。 到了川普執政時期,這一指責基本就消失了,但與此同時,產生了一個新的問題,即川普明顯是想使美國在全球範圍抽身,然後能一心聚焦,專意對付中國。 至少在川普本身這一方來看,確實有很不小的所謂「聯俄製華」,「聯白制黃」,「聯東正教以制無神論者」的意味在,俄方是否完全與其同調,則又另當別論。

中方一貫所秉持的「勸和促談」立場的確是很有實效的,給了中方很大的戰略迴旋餘地,而且俄、美、烏三方矛盾糾葛很深(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烏對於美國國內政治極化現象和過程的較爲深度介入),這汪渾水,不蹚也罷。

對於未來的俄美關係,筆者有三點不很成熟的小觀察:一、在這個特殊時期,中俄關系一下子有了更多的意涵。 客觀上,我們需要一個較爲穩定和積極的中俄關系來對衝掉俄、美過度彼此走近帶來的戰略風險;二、俄方料將對美採取一種「趕上良機,能用則盡用」的態度,但很可能並不會將太多的「雞蛋」都放在美方這一個籃子裡。 原因很簡單,俄方深知美國當前的高度政治極化(political polarization)態勢,也就是說:他們大概率會持續考慮到這樣一種可能性,即焉知未來政權又定不會逐漸轉回到民主黨人控制下,儘管目前川普聲勢無兩,如日方中,但政治盈虛之數, 實尚未可完全逆料。

假設俄美雙方靠攏到了一種會犧牲中國國家利益的程度,中國又當如何處之呢? 其實說來也簡單,毛澤東當年的思考已經給了我們較好的啓示:1960年代前期,毛曾提出過著名的「兩個中間地帶」理論,亦即:「第一個『中間地帶』是指亞非拉廣大經濟落後的國家,第二個『中間地帶』是指以歐洲爲代表的帝國主義國家和發達資本主義國家。 這兩部分國家都反對美國的控制,在東歐各國則發生反對蘇聯控制的問題」。 鄧小平後來對這一理論又做了闡發:「赫魯曉夫上臺後不久,它的對外政策變了,不存在以蘇聯爲首的社會主義陣營了。 蘇聯變成了社會帝國主義。 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如西歐、日本有擺脫美國控制的傾向,帝國主義陣營也發生了變化」 。 這充滿了深刻的洞見與智慧,很值得我們今天借鑑和參考。 而一旦到了具體運用時(筆者認爲需要因時而動做出這種運用的概率並不高),我們又需切記防止「過左」的風險,因爲就像章百家先生曾指出過的那樣:60年代中期以後的10餘年時間裡強調「反兩霸」,但同時「中國對國際形勢的判斷出現了重大偏差,主要是高估了美蘇合作的可能性,低估了美蘇之間的矛盾;高估了戰爭和革命的可能性,低估了世界和平發展的可能性」。

(本文來源《海外看世界》,授權中時新聞網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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