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納百川》俄羅斯決心不容低估　西方勿再誤判普丁意圖（鄭明德）

2025年10月15日，北約防長會議期間，美戰爭部長赫格塞斯做出反應。（美聯社）

美國總統川普很自豪處置以色列與哈瑪斯的停火後，馬上對俄羅斯總統普丁下通牒，指莫斯科若不趕快結束戰爭，他可能將對烏克蘭提供戰斧巡弋飛彈。對此攻擊性極強的武器，克里姆林宮發言人表達極度關切；普丁也警告，提供該武器給烏克蘭將嚴重損害俄羅斯與美國的關係。對於川普想再取得一場勝利的心態，筆者想提醒的是，此時絕對不能小看俄羅斯的戰爭心態與作爲。

俄羅斯從來就不容小看。1990年代初期，Daniel Yergin就已指出，20世紀是以俄羅斯共產革命揭開序幕，也以蘇聯體制瓦解落幕，俄羅斯一直是人類歷史中的最明顯主角，因此對於該國在21世紀走向何方，絕對要密切關注。Daniel Yergin當年就提醒全球各界，俄羅斯與烏克蘭的關係最複雜，最容易爆發嚴重衝突。

可能是蘇聯解體後，俄羅斯長期政治、經濟及社會不穩定，讓外界輕忽其存在或影響力，很多觀察家忘了Daniel Yergin的提醒。有觀察家認爲，跟20世紀不同，21世紀是沒有俄羅斯的世界；也有觀察家認爲，伴隨着長期的整體衰退，俄羅斯已在全球戰略環境中出局。

這真是嚴重誤判。2014年2月，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並佔領及逕自宣佈吞併克里米亞半島，正讓全球各界看到俄羅斯戰爭作爲的決心。這個侵略有當年的背景，一方面北約持續東擴，給俄羅斯極大的壓力；另一方面911事件後，美國急着在回教世界開戰，忽視當年冷戰時的最大對手俄羅斯。事實上，George Friedman在2009年就提醒，俄羅斯有地理幅員過大的先天危機感，隨時想在重要區域尋求安全感，其中烏克蘭及白俄羅斯最爲重要。若控制兩國或納入勢力範圍，俄羅斯及歐洲的邊界就會回到兩次世界大戰之間。俄羅斯對此動機極強，不僅時時刻刻念着烏克蘭及白俄羅斯，也想回到當年蘇聯及西歐對峙時的狀態，因此2020年俄國將再崛起，若對此小看，未來將吃足苦頭。

俄羅斯對於這種領土邊界的安全感，外界很難理解。當年侵略阿富汗時，外長Andrey Andreyevich Gromyko說「蘇聯是要出兵的，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能失去阿富汗。」若現在借用這句話，這幾年俄烏戰爭就是「俄羅斯是要出兵的，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能失去烏克蘭。」現俄烏戰爭引發歐洲國家的高度危機，英國領導階層認爲歐洲正陷入二戰後最危險的時刻。對此，歐洲領導階層或該思考北約東擴給俄羅斯帶來的危機感，並思考從外交途徑進行局勢的緩和，而不是從軍事武力角度與俄羅斯對抗。

現俄羅斯已鐵了心尋求自我防禦，德國國防部長擔心幾年內，俄羅斯可能襲擊北約；普丁也警告，若歐洲國家敢攻擊，俄羅斯將迅速回應。對此，《經濟學人》封面寫俄羅斯正在測試西方國家的容忍程度。歐洲戰爭情勢一觸即發，此時絕對不能小看俄羅斯。歐洲無法跟加薩地區一樣爆發戰爭，川普對烏克蘭提供戰斧巡弋飛彈是「提油救火」，絕對要避免此衝動決定。

（作者爲臺北城市科技大學企業管理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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