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社論丨投資於人，持續完善促消費長效機制

近日，一些地區和城市暫停以舊換新的“國補”活動引發關注，一些地方表示，只是暫時調整，未來有望重啓。

中國家用電器商業協會以及部分地方機構表示，“國補”暫停主要是部分地區前期的補貼資金已經用完，新的資金正在撥付尚未到位。據奧維雲網數據，截至5月31日，國補資金消耗總額達1550億~1650億元，佔總規模3000億元的一半，“6·18”大促可能會消耗更多資金。

此外，“6·18”活動企業本身也存在折扣促銷活動，例如汽車行業新一輪“價格戰”，市場已經表現出降價趨勢，如果疊加國補可能對價格體系造成進一步影響。

國家統計局剛剛公佈的數據顯示，5月全國居民消費價格同比下降0.1%，環比下降0.2%。其中下降比較大的主要是享受補貼的產品，燃油小汽車和新能源小汽車價格分別下降4.2%和2.8%，交通通信價格下降4.3%，家用洗衣機、電視機制造等也維持下降狀態。

部分地區暫停“國補”或主要基於避免資金錯配以及干擾價格，預計下半年將會調整並繼續實施。數據顯示，消費品以舊換新對相關商品銷售帶動作用明顯。2024年9月份至2025年4月份，家電類商品零售額已連續8個月保持兩位數增長，其中今年4月份限額以上單位家用電器和音像器材類商品零售額同比增長38.8%，在十六大類消費品增速中位列第一。商務部數據顯示，今年前5個月，汽車、家電、數碼產品、電動自行車、家裝廚衛等領域發放直達消費者的補貼約1.75億份，合計帶動相關商品銷售額1.1萬億元。其中，截至5月31日，汽車以舊換新補貼申請量達412萬份。

我國出臺過4輪消費品補貼（含減免稅）政策，即2009年、2015年、2022年以及2024年至今。過去3輪的經驗顯示，在財政補貼當期乘數效應比較高，拉動消費增長明顯。但是，後續因爲透支效應以及產品保有率上升，財政補貼刺激消費的乘數效應會持續回落。尤其是單價最高的汽車消費，由於補貼加上稅費減免等使得消費者會享有萬元以上的“便宜”，從而對汽車消費會有刺激作用，但由於汽車耐用品屬性更強，可能會造成補貼期內乘數效應更高，但透支效應也會更強。

因此，以財政補貼促進消費以及擴大內需是短期手段，是削平消費需求波動的一種外力，而擴大內需並提振消費則是一項長期戰略，需要建立和完善擴大居民消費的長效機制，構建完整的內需體系，而實現居民消費可持續增長的內在驅動力，是擴大有收入支撐的消費需求。

今年的政府工作報告提出將推動更多資金資源“投資於人”、服務於民生，支持擴大就業、促進居民增收減負、加強消費激勵，形成經濟發展和民生改善的良性循環。這意味着需要在促進就業、增收減負與擴大消費之間形成良性循環，先有經濟發展與收入增加，纔有能力實現更多消費。

因此，要協調好短期政策激勵與長期制度建設之間的關係，擴大內需並不是應對外部衝擊的一時之策，而是建立起擴大內需的有效制度，充分釋放內需潛力。避免長遠戰略目標短期化，擴大消費的根本目的是使內需成爲拉動經濟增長的主動力和穩定錨，以消費提振暢通經濟循環，以消費升級引領產業升級。而擴大內需的前提則是促進城鄉居民增收，完善社會保障體系。

6月9日，中辦、國辦印發《關於進一步保障和改善民生 着力解決羣衆急難愁盼的意見》，體現了“投資於人”的政策導向，將有利於改善居民民生與保障，構建有利於擴大消費的社會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