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績連年下降、債務承壓、官司纏身，民生教育負重前行
文/徐梓凡
民生教育（HK1569）的“互聯網+”戰略似乎要玩不轉了。
前不久，據民生教育發佈的2023年財報顯示，營收和淨利潤紛紛下降，這是繼2022年後又一次出現雙降，在行業中幾乎獨一份的存在。其中，淨利潤大幅下降76.4%，僅爲1.21億元，成爲自2017年上市以來的最低點。
同時，民生教育還面臨鉅額債務壓力。儘管公司賬面仍有一些現金，但可能很大一部分是“受限制資金”，能否如期還債是個未知數。
自2019年起，民生教育開始聚焦“互聯網+”，經過兩年的成功轉型，民生教育在2021年實現營收和淨利潤雙增長。在這兩年中，民生教育更是開啓了瘋狂併購模式。不過，官司與解約也隨之而來。
如今的狀況顯然讓民生教育又到了一個十字路口。2024年，民生教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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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收淨利潤連年雙降
2023年，民生教育營收23.52億元，同比下降0.1%；淨利潤1.21億元，同比下降76.4%。其中淨利潤的降幅在行業中都算數一數二的。
對於營收的下降，民生教育解釋爲，主要原因是報告期內網絡教育招生暫停，導致在線教育收益銳減，但該影響部分被校園教育收益的增長所抵銷。
而淨利潤的下降是由於成本總體增長以及毛利率下降所致。
其中，銷售成本約10.92億元，同比增長約1.2%；行政開支約5.04億元，同比增長約0.7%；其他開支由約2.09億元，同比增長約191.7%；融資成本約1.75億元，同比增長約6.8%；所得稅開支約2億元，同比增長約506%。
2023年，民生教育毛利約12.6億元，同比下降1.2%；毛利率由約54.2%下降至約53.6%。
這已是民生教育連續2年出現營收和淨利潤雙降的局面。
2022年，民生教育營收23.54億元，同比下降1.7%；淨利潤5.13億元，同比下降15.5%。
對於營收的下降，民生教育表示，是由於遠程教育服務及在線課程服務的收入減少所致。而淨利潤的下降依然是成本總體的增長及毛利率下降所致。
2022年，民生教育毛利約12.75億元，同比下降約6%；毛利率由約56.7%下降至約54.2%。
自2017年3月上市以來，民生教育先後經歷瞭如過山車般的增長、波動、下降。2017-2019年，民生教育營收和淨利潤雙增長。2020年，雖然營收增長，但淨利潤大幅下降約62%，爲1.27億元。除了成本總體增長外，還計入了雲南大學滇池學院轉設的一次性補償費用約2.32億元。
2021年，營收和淨利潤均大幅增長，並雙雙達到上市以來最頂點。其中，營收23.94億元，同比增長116.26%；淨利潤6.08億元，同比增長378.74%。民生教育將此歸功於已實施2年的“互聯網+”戰略的成功推進。
但好景不長，2022年，民生教育出現上市以來首次營收和淨利潤雙降，並延續到了2023年，其淨利潤在2023年更是跌到上市以來最低點。
（製圖/徐梓凡）
（製圖/徐梓凡）
與業績相應的還有股價，6月26日，民生教育報收0.235港元，距離歷史最高的2.255港元下跌了近90%。總市值9.91億港元，在同行中已是倒數。
02
瘋狂收購但官司纏身
自上市以來，民生教育開啓了大規模的收購策略。
2017年8月，民生教育下屬公司重慶悅誠以5億元收購安徽文達信息工程學院51%的權益；同年11月，重慶悅誠又以1.25億元獲得重慶電信職業學院51%的權益。
2018年3月，民生教育下屬公司通過股權轉讓協議獲得山東壽光渤海實驗學校100%的權益，總計約爲1.52億元；7月，民生教育與張家口市人民政府以及河北工業大學共同舉辦河北工業大學城市學院；8月，民生教育全資附屬公司民生職業教育以總價8.1億元收購勵德集團（包括雲南大學滇池學院及資產管理公司）51%的股權。此外，民生職業教育還與勵德集團簽署一份委託管理協議，民生職業教育受託管理勵德集團及其附屬公司，及勵德集團餘下49%的已發行股本；11月，重慶悅誠以9180萬元獲得山東曲阜遠東職業技術學院51%的股權益。
2019年3月，重慶悅誠的全資附屬公司重慶易而升收購南昌合至同51%的股權，總代價爲5.1億元，用現金以分期付款方式支付。重慶易而升通過南昌合至同間接持有南昌職業大學51%的學校舉辦者權益。
2020年3月和12月，民生教育先後以4.2億元和4.1億元完成收購電大在線100%的股權。同年10月，民生教育收購都學網絡60%的股權，交易對價爲2.484億元，最高不超過2.88億元。
2021年7月，民生教育擬以不超過8006.5萬元收購小愛科技51%的股權；10月，民生教育擬以3750萬元收購優慕課100%股權。
2022年7月，民生教育子公司奧鵬教育擬875萬元收購上海中智商務51%股權。
（製表/徐梓凡）
但在衆多收購案的背後，解約以及糾紛也隨之而來。
2020年1月，民生教育及重慶悅誠與張家口政府、張家口經濟開發區管委會、河北工業大學達成一致，對於在2018年簽署的舉辦河北工業大學城市學院框架協議，由於推進的交易進度存在延誤，共同簽訂終止/解除協議書。
2020年6月，民生教育發公告稱，鑑於權益轉讓協議項下支付第二期款項的部分先決條件未能在權益轉讓協議約定的時間內滿足，經各方友好協商，解除山東壽光渤海實驗學校舉辦者權益轉讓協議。
2023年，民生教育就2018年簽署的有關勵德集團剩餘49%股權的出售選擇權存在糾紛發公告稱，民生教育原本主張對價爲9.81億元，但勵德集團的原股東方卻主張對價21.8億元。民生教育認爲勵德集團的原股東方價格計算是錯誤的，該糾紛正於香港國際仲裁中心仲裁。
在民生教育2023年財報中顯示，由於教育部辦公廳通知開展現代遠程教育試點的學校停止網絡教育招生，奧鵬教育與該等合作院校的合作項目於2022年秋季停止網絡教育的招生。
（製表/徐梓凡）
此外，民生教育還面臨有供應商企業指控其拖欠款項不還、員工投訴拖欠工資；有學生結課後無法獲取畢業證書等投訴。
03
面臨鉅額債務風險
據2023年財報顯示，民生教育有息負債總共21.4億元，其中2024年即將到期的債務高達11.5億元。
截至2023年12月31日，民生教育總資產約113.67億元，同比減少4.9%；流動資產由2022年12月31日的約49.15億元減少至2023年12月31日的約43.13億元。這是由於現金及現金等價物減少所致。現金及現金等價物由2022年12月31日的約34.77億元減少至2023年12月31日的約31.9億元，這是由於報告期間償還該集團計息銀行及其他借款所致。流動負債合計37.75億元，短期借款11.49億元。
雖然賬上尚有31.9億元現金，但實際上這些資金並非能夠自由調配。根據重慶市政府對民辦學校的資金管理相關規定（《重慶市教育委員會關於民辦高校加強預算管理和資金監管的通知》《重慶市營利性民辦學校監督管理實施細則》等），民生教育旗下學校的現金存款受到嚴格監管，無法隨意調配使用。
香港上市公司希教國際控股（1765）是一典型案例。2024年3月28日，希教國際發佈公告稱收到清盤呈請，涉債金額3.25億美元，因希教國際未能如期償還該筆債務，債權人提請清盤，該呈請定於2024年6月19日在香港高等法院聆訊。
據希教國際公告顯示，截至2024年2月29日，公司賬上尚有現金25.6億元，以及總額超過10億元的授信，卻因“受限制資金”，無法隨意使用。對此，希教國際已於2024年4月14日發佈公告承認公司持有的現金及現金等價物受限，無法清償到期債務。
（來源：希教國際有關清盤呈請的補充公告）
在境外借款方面，2020年4月，世界銀行集團成員國際金融公司分別向民生教育境內外子公司提供4億元借款和5100萬美元貸款，貸款期限爲8年，於2023年6月15日開始分11期等額償還，每半年一期。
2020年12月，民生教育與中銀澳門簽訂授信協議，中銀澳門同意提供最多爲4480萬美元的定期貸款融資授信，貸款期限爲自授信協議簽署日起5年，即在2025年年底到期。
2021年7月，民生教育與民生銀行香港分行簽訂的5億港幣貸款，貸款期限爲自提款之日起不超過3年，即在2024年7月到期。
2021年12月，民生教育與德國復興信貸銀行集團成員德國投資與開發有限公司，簽訂2840萬美元的貸款協議，還款日期爲2028年6月15日，自2023年6月開始分11期，每半年一期還款。
據民生教育2023年財報顯示，其境外資金僅有等值於3048萬人民幣的港元和等值於415萬人民幣的美元，而將於2024年8月27日派發的股息就需要4100萬港元。
（來源：民生教育集團2023年財報）
由此可見，當下處境與希教國際情況類似的民生教育，很可能成爲下一個實質性違約的高教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