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代企業家的抉擇:他們如何看中國經濟的未來
(原標題:新生代企業家的抉擇:他們如何看中國經濟的未來)
「引言」
在這個快速變化的時代,中國80後,90後的企業家羣體正逐步登上經濟舞臺的中心。
他們中的許多人,生於改革開放之初,成長於互聯網浪潮,創業於全球不確定性加劇的當下。
這一代人有一點不同,他們在不確定中前行,有人造出了世界上最靈巧的機器人,有人開闢了AI算力新時代,有人還在資本市場中穩步前行……
他們的選擇,映照着這個時代的方向。
他們是工程師、科學家、投資人,也是實幹家。他們不喊口號,也不熱衷於宏大敘事,
他們用實際行動爲中國經濟提供了另一種“穩定器”。
當然,他們的抉擇,不能代表全部,
但呈現了一個值得相信的中國經濟的未來。
1、張一鳴:戰略撤退背後的長期主義
1983年生,出生於福建龍巖市,字節跳動創始人。
2012年,張一鳴在北京海淀一間出租屋裡,寫下了今日頭條的第一行代碼。那年,國內還沒人相信“推薦算法”能戰勝“人工編輯”。但他很固執,“信息應該找到人,而不是人去找信息。”從頭條到抖音,再到TikTok打入海外市場,字節跳動成了全球增長最快的獨角獸之一,重構了內容產業的底層邏輯。
2021年,張一鳴選擇在公司高峰期主動卸任CEO。這一決策源於他清醒的自我認知:“創始人的價值在於0到1的創造,而非重複運營”。他坦言,日常管理消耗了其對新技術的感知力,甚至“難以跟上機器學習領域的進展”。卸任後,一方面他公益捐贈上億元用於支持教育,另一方面,他轉向腦機接口、AI芯片等前沿領域,主導的AI大模型“銀河”在2025年成爲全球生產力工具標杆。
2、樑文鋒:從“金融極客”,到AI破局者
1985年生,出生於廣東湛江市,DeepSeek創始人。
從浙江大學電子工程系畢業後,樑文鋒開始用人工智能做股票交易, 2015年他創立了一家量化投資公司,短短六年,就把公司做到千億規模,成了國內量化私募“四大天王”。但就在金融事業巔峰期,樑文鋒卻一頭扎進了AI大模型研發中,他像是一匹黑馬,帶着團隊上線了千億級參數規模的開源大模型——Deepseek,其數學推理能力超越了當時最火的GPT-4。
不同於大廠炫技或商業包裝,樑文鋒主張開源,低價,把技術普惠作爲產品哲學,DeepSeek AI助手上線首周即獲六千多萬次下載。在喧囂的大模型戰場,樑文鋒很少露面,也不做商業化PR。他說:“真正的創新,不是砸錢堆參數,而是讓技術變得人人用得起。”這位80後技術理想主義者,正在用行動證明:中國AI不僅可以打破技術壟斷,還能走出一條自己的路。
3、汪滔:用偏執,重新定義智造的高度
1980年生,出生於浙江杭州市,大疆創新創始人。
汪滔從小就癡迷於飛行模型,大學時因爲技術缺陷導致畢業設計失敗,卻自此萌生了自研飛控系統的念頭。很多人不知道,大疆早期被投資人拒絕過30多次。“你這玩意兒不就是個航模麼?”但汪滔沒改方向,他在深圳一間小辦公室裡,連寫三代飛控系統,只爲能穩穩飛出一條直線。
汪滔說:“如果非要做第一,就讓產品自己說話。”在技術標準上,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偏執狂。這種偏執,甚至到了因爲對某個光學模組細節不滿,就直接停掉了一整批產品的程度。在出海最熱的幾年,他沒做品牌代言,也不接明星站臺。而現如今,大疆佔據全球八成左右的無人機市場,廣泛應用於農業、救援、環保等領域。汪滔證明了,科技不是拿來講故事的,而是拿來打磨的。
4、陽萌:從華強北,到出海品牌代表
1982年生,出生於湖南長沙市,安克創新創始人。
曾是谷歌工程師的陽萌,2011年回國創業,因爲修電腦時,發現市面上的充電器體驗太差,他一頭扎進深圳華強北,開店、上架、賣產品,從一個充電寶開始,走上了一條從工程師到品牌操盤手的路。和傳統出海企業不同,陽萌不打價格戰,也不講“國貨崛起”的大話,而是用技術把用戶體驗做到極致。
陽萌每年分析上百萬條用戶評價,優化每一個0.1秒的使用體驗。他說:“品牌不是喊出來的,是壘出來的。”就這樣安克創新從最初的“3C配件”做起,延伸至智能充電,家用儲能等領域,最終在2020年登陸科創板,成爲“跨境電商第一股”。陽萌不玩社交媒體,也不愛開發佈會,他用十年的專注做事,在全球實實在在地拿下了幾億用戶的信任。
5、劉暢:產業出身,更懂得如何下注未來
1980年生,出生於四川成都市,新希望投資集團董事長。
在新希望集團內部,她被視作“懂農業的投資人”,而在投資圈,她是極少數真正從產業一線走出來,又敢重倉下注的女性決策者。她接手新希望投資後,帶着“產業邏輯做投資”的思路,主投農食科技方向,圍繞“原料-養殖-加工-消費”構建閉環。
面對消費投資退潮、農業週期波動,劉暢的投資方式一直是做減法,少而準,投能看得懂,能嫁接資源,實現協同的項目。她說:“農業不怕冷,怕的是不認真的人。”劉暢很清醒,作爲二代企業家,領導力不是靠情懷樹立的,而是靠一次次正確判斷與扛得住虧損的信心建立的。如今,她不僅穩住了新希望的基本盤,也爲中國農業的下一步紮下了更深的根基。
6、楊慶傑:成長爲中國優秀的投資機構之一
1982年生,出生于山西運城市,北京逸原達基金董事長。
2024年9月初,在市場一片悲觀中,他提出“中國資本市場將迎來慢牛、長牛、健康牛”。面對華爾街唱衰中國說就是一波反彈的聲音,他堅持用十年的眼光認爲:“這是反轉,不是反彈。”
不投沒有創造價值的企業,不發展零和博弈甚至負和博弈或不創造價值的產品和業務。新一代中國資本市場投資管理人在爲客戶帶來最好的長期結果,以長期視角,支持卓越企業成長,讓創新得以發揮,社會進步得以實現。
7、陳天石:在最難的賽道里,做深水區的芯片
1985年生,出生於江西南昌市,寒武紀科技創始人。
在英偉達主導全球市場的時代,他卻選擇走一條最難的路:死磕AI芯片底層架構。從中科院實驗室起步,到後來創辦寒武紀,陳天石花了十年時間,把科研論文變成能支撐國家級智算中心的真實算力。他不搶風口、不打熱詞,始終強調兩件事:“算力”和“效率”。
與其說他做的是芯片,不如說他做的是生態。陳天石主導開發國產芯片軟件棧,補上被國外壟斷的“編程接口”短板。即使公司一度被美國列入實體清單,他也沒有轉彎。他說:“真正的技術獨立,不是口號,而是別人斷供時,你的架構還能跑得更快。”在AI產業越來越依賴底層能力的今天,陳天石選擇了最硬的路,也正是這條路,讓寒武紀在全球芯片格局中站穩了腳跟。
8、黃崢:離開的是輿論場,沒離開長期效率戰
1980年生,出生於浙江杭州市,拼多多創始人。
2015年創辦拼多多時,幾乎沒人相信“便宜+拼團”這套打法能跑出來。但他跑出來了,用“農地直供”和“消費平權”重構了電商邏輯,顛覆了所有人的想象。拼多多5年用戶破7億,進入千億市值俱樂部。
上市後,黃崢又做了一次出人意料的選擇——卸任CEO、辭去董事長、捐出股份,把資金和注意力投向了農業科技、生命科學和基礎研究。很多人不理解,但黃崢認爲:“中國未來十年的機會,不在概念,而在效率。”他捐出千億成立繁星公益基金,資助種植算法、腦機接口等項目。他的選擇,是把商業的成功再投入給技術的底層和資源的重新配置。這是黃崢理解的“長期主義”。
9、程維:哪怕順風車翻過車,但也沒換方向盤
1983年生,出生於江西上饒市,滴滴出行創始人。
打車這件事,從來都不簡單。程維的創業起點,是“出門容易打到車”這個需求開始,但真正上路後,他發現複雜的,是“博弈”。與快的合併,與Uber中國競爭,再到順風車事件後深度整改,滴滴始終行駛在爭議和管控之間。至暗時刻,程維暫停業務,設立安全基金,用技術和制度重建信任。
滴滴需要轉型,當出行業務見頂,程維沒有轉向更輕的電商或社區,而是押注智能交通、新能源車和自動駕駛。程維在內部會上說:“我們的交通系統,值得一次結構性重建。”這不是個容易落地的理想,但他選擇繼續做。如今,滴滴新能源車佔平臺一半以上,在20餘城市推廣AI信號燈和智慧公交系統,程維相信,公共服務的底層效率,纔是未來城市治理的關鍵變量。
10、李想:不賭未來,只相信覆盤能穿越週期
1981年生,出生於河北石家莊市,理想汽車創始人。
做泡泡網、汽車之家時,李想是典型“創業少年得志”;但做理想汽車時,他變成了一個“特別像工程師的創始人”。他不講“情懷”造車,而是反覆問三個問題:誰買?憑什麼買?會不會出問題?很多人質疑他早期產品技術保守——不做純電,主推增程,他說:“我們不是看得不遠,是不願把客戶變成實驗品。”
在行業虧損、估值震盪中,他反覆發佈覆盤報告,公開檢討財務策略、組織結構、產品定位。有人說他太像“項目經理”,不像“領袖”,但李想並不介意。他認爲:“一家企業能不能穿越週期,不是看它有多熱血,是看它能不能不斷校正航向。”
11、莫璐怡:自動駕駛,是城市未來的日常選項
1988年生,出生於 廣東廣州市,小馬智行聯合創始人。
在普林斯頓讀博時,她主攻計算機視覺,本可在學術界繼續深造,卻選擇創立小馬智行,專注L4級自動駕駛技術。她說:“不是技術準備好了城市才變,而是城市爲了更好才推動技術落地。”2016年創業至今,小馬智行已在廣州、北京、上海等地投入Robotaxi運營,也成爲首批獲得北京市L4道路測試牌照的企業之一。
外界眼中她是極客型高管,而她自己說:“自動駕駛不是實驗室裡的高科技,而是未來每個人都用得起的通勤方式。”面對週期長,投入大的行業,她堅持“不急於求成,也不隨便收手”。她相信,中國城市的交通組織、社會信任和基建系統,會成爲自動駕駛技術最好的土壤。
12、王陽:不做能源獨角獸,做一張能用得起的電力網
1988年生,能鏈智電創始人。
從新聞人跨界能源領域,王陽從不講“新能源概念”,她只關心“電怎麼用、用得起”。從油電一體化到充電樁、再到虛擬電廠,她始終堅持用“服務產品”重構能源底座。別人談技術,她盯系統集成;別人做平臺,她做基礎設施。因爲在王陽看來,中國新能源不缺技術,缺的是系統整合和標準化。於是,王陽把充電樁拆解成“光伏+儲能+金融”組合包,讓中小企業也能以低門檻接入能源新基建。
現如今,能鏈智電,是最大的第三方新能源資產運營和服務平臺之一,而王陽仍然保留着第一個用戶,完成第一筆訂單加油的那張小票。王陽說:“真正的能源革命,不是顛覆,而是讓每度電都能被普通人穩定用上。”她做的不是獨角獸,而是一張人人可用的公共網。
13、馮驥:用十年“取經”,重塑中國遊戲的文化自信
1982年生,出生於 湖北荊州市,遊戲科學創始人。
馮驥和團隊原本在騰訊做遊戲,拿過不少成績,但他覺得“做中國人的遊戲,不能永遠照着海外模式抄”。離職後,馮驥帶着一羣主創抵押房產創業,只爲做一款真正屬於中國人的遊戲。沒人看好這條路,他們選的是最難的單機3A賽道,從零搭建引擎架構、採風上千處古建、把梆子戲動作融入戰鬥中,每一幀都用真實畫面來做打磨。
爲了堅持獨立表達,馮驥拒絕IP聯名與商業植入,靠最“笨”的方式打造遊戲工業的美學。開發前期零收入,團隊一度縮編到30人,馮驥卻始終沒動搖。他說:“中國玩家,值得一款我們自己驕傲的作品。”2024年,《黑神話:悟空》橫空出世,成爲全球爆款。馮驥的“取經路”證明:真正的中國故事,從來不需要蹭熱度。
14、王興興:機器人還沒飛起來,先在地上跑得穩
1990年生,出生於 浙江寧波市,宇樹科技創始人。
憑藉對機器人技術的熱愛和執着追求,王興興始終認爲“四足機器人應該是能跑在工地和路面上,而不是隻在實驗室跳舞”。王興興創辦宇樹科技時,全球大多數機器人公司都還在做秀肌肉的表演型產品,而他則一頭扎進“穩定性測試、量產成本、日常可控性”這些沒人想管的技術問題。
在波士頓動力、特斯拉等巨頭的技術霸權下,王興興開闢出一條“技術落地即生存”的中國式突圍路徑。他不愛接受採訪,也不愛談產業化藍圖,卻用機器人在電網、工廠、災後現場的實際應用,一步步證明:機器人不是舞臺秀,而是能幹實事。這位在辦公室堆滿電機原型的技術派,用務實主義重寫了中國機器人的產業邏輯。
15、彭志輝:從野生鋼鐵俠,到通用機器人的架構師
1993年生,出生於江西吉安市,智元機器人創始人。
網友稱他爲“稚暉君”。少年時代,彭志輝靠拆遙控器、研究廢舊電器,培養出對技術的原始熱情。一路自學走進電子科大,後加入華爲,成爲“天才少年”計劃成員。彭志輝的創業哲學,始於對“技術空心化”的深刻反思。在華爲昇騰團隊期間,他意識到中國機器人產業缺乏自主可控的底層架構:“我們擅長應用層創新,但關節電機、操作系統、通信框架等核心模塊仍受制於人。”
於是,彭志輝帶領團隊,創立了智元機器人,兩年內估值超百億。他身上既有“野生鋼鐵俠”敢想敢爲的熱血,也有“天才少年”才思泉涌的無限靈感。2025年,彭志輝發佈了首個通用具身基座大模型,再次成爲科技圈的焦點。可以想象,這位永不停止探索的“技術信徒”,正在書寫着中國具身智能的傳奇故事。
「結語」
「他們的共性,不是年齡,而是方向感 」
沒有哪一代人不焦慮。
但這一代人,敢於在趨勢不明時下注,敢於在沒有鮮花時耕種。
他們在各自的賽道里,以耐心換時間,以理解換機會。
他們既不盲目樂觀,也不消極避世。他們敢於下注,也願意等風來。
他們的公司,有的已經改變了世界,有的正在改變產業,也有的在重塑我們對“資本”的理解。
他們是企業家、投資人、工程師、科學家,是這個時代真實的記錄者——但更重要的是,他們共同定義着未來中國經濟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