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看世界》民粹型國家領導人與世界大戰的陰影(鍾厚濤)
對於民粹型國家領導人而言,他們不僅需要順應民意,更需要製造民意。某種意義上來講,受聚旗效應影響,一場戰爭的爆發,或許更加有利於民粹性國家領導人的民意支援和選舉連任。圖爲川普與普丁討論俄烏戰爭的未來走向。(美聯社)
當前,受全球經濟下行、社會不平等加劇、「逆全球化」思潮崛起等多重因素影響,民粹型國家領導人在全球各地強勢登場,其非理性的決策模式,給各國政治帶來了耳目一新的景象,也爲世界和平發展投下巨大變數。
聚旗效應與民粹型國家領導人對戰爭的渴望
所謂「聚旗效應」(Rally’round the Flag Effect),是指在國家面臨危機或外部威脅時,民衆傾向於站在國旗之下,聽從或支持國家領導人的決策,國家領導人的民意支援度也會迅速提升。例如,2022年2月俄烏衝突爆發後,無論是俄羅斯總統普丁,還是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民意支援度都在高位運行。
對於民粹型國家領導人而言,他們不僅需要順應民意,更需要製造民意。某種意義上來講,受聚旗效應影響,一場戰爭的爆發,或許更加有利於民粹性國家領導人的民意支援和選舉連任。
聯合國式微與國際秩序的碎片化
2025年是聯合國成立80週年。80年來,聯合國爲維護世界和平與全球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但毋庸諱言,今日的聯合國,正在面臨着空前危機。無論是以色列公開把聯合國諷刺爲「馬戲團」,還是美國接連退出聯合國人權理事會、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等聯合國專屬組織,都顯示聯合國的權威性正在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機,整個國際格局也正在加速失序。
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1920年國際聯盟(簡稱「國聯」)應運而生。國聯在上個世紀20年代曾經爲維護一戰後的世界秩序做出了應有的貢獻,但30年代逐漸式微之後,也爲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爆發埋下了重要伏筆。
歷史不會機械地重複,但也會有驚人的相似。回顧100年前的國聯,再來反觀今天之聯合國,或許會讓人幾多感慨。
世界歷史的後世書寫與國際格局的當代危機
世界史與國別史不同,很多國家都有「當代人寫當代史」的傳統,但世界歷史卻往往是「後代人寫前代史」。這就意味着,對於很多重大歷史事件的定位和定性,往往都是由後來的歷史書寫者完成的;當時的很多親歷者,卻往往因爲無法拉開歷史的縱深視角,而對該事件的認知存在着「盲人摸象」的困局。
從今天的視角來看,1914年爆發了第一次世界大戰,但當時的人們其實並不知道自己正處於世界大戰。只有到了1920年代也即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後,纔有了「世界大戰(The World War)」和「第一次世界大戰(First World War)」的概念。尤其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後,爲了區分兩場戰爭,後來的人們才把1914至1918年的戰爭正式命名爲「第一次世界大戰」(First World War或World War I)。
當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加速演進,全球秩序動盪不安。僅以2025年爲例,此前的俄烏衝突尚未結束,中東戰火又被重寫燃起,蘇丹內戰不止,海地幫派暴力繼續,亞美尼亞與亞塞拜然的領土爭端重新上演,盧安達與剛果(金)的戰爭一觸即發,印度和巴基斯坦的領土爭端進一步升級,泰國和柬埔寨的炮火相向......
凡此種種,都讓人感慨今夕何夕?都讓人憂心這些暫時還是區域性的衝突,未來會不會進一步升級擴散,進而由點串線、由線成面?都讓人懷疑,未來的世界歷史研究者,會去怎樣書寫今天的世界格局?
(作者爲國際關係學院副教授)
(本文來源《海外看世界》,授權中時新聞網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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