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後創業神話:是顛覆規則還是被資本裹挾的狂歡?
凌晨三點,我刷到朋友圈裡刷屏的《第一批 00 後,用 AI 炸翻創業規則》。滑動屏幕的手指突然停住,24 歲 CEO 照片裡殘留的青春痘,比他的百億估值更刺痛我的眼睛。
一、當 Z 世代撞上 AI 泡沫,我們到底在歡呼什麼?
硅谷正在上演魔幻現實主義大片:20 歲的實習生用三個月寫出估值百億的代碼,22 歲的輟學生隨手甩出 20 億美金的招聘平臺,18 歲少年開發的 AI 助手被微軟連夜買斷。這些故事就像賽博朋克版的《哈利波特》,只不過魔法棒換成了鍵盤,分院帽變成了融資 BP。
但數據永遠藏着魔鬼的細節:Cursor 創始人 Michael Truell 確實從實習生做到 CEO,可別忘了他是斯坦福計算機系教授之子,13 歲就啃完了《算法導論》;Mercor 三位 00 後創始人退學前,已在美國頂尖科技高中浸泡了四年神經網絡課程;那位號稱 "普通中國大學生" 的洪樂潼,父親是某頭部 VC 合夥人。
我們總在驚歎 00 後顛覆了創業規則,卻選擇性遺忘最殘酷的創業真相:科技平權始終是僞命題。AI 大模型動輒千萬的算力成本,早已把寒門子弟攔在遊戲之外。
二、"年少成名" 的代價:被資本催熟的科技怪嬰
在舊金山灣區某創投沙龍,我親眼見過更荒誕的場面:18 歲的開發者帶着稚氣未脫的代碼,被投資人當場拍出八位數支票。紅杉資本牆上新貼的標語令人不寒而慄:"我們要投胎,不投人"—— 尋找那些生在科技世家的 "數字原住民"。
這些裹着尿布玩 Python 的神童,正在經歷怎樣的撕裂?Magic 創始人 Eric Steinberger 的 LinkedIn 暴露了真相:高二參與 OpenAI 項目時,他的生日禮物是父親送的 GPU 服務器集羣;現年 20 歲的開源框架創始人 Dylan Patel,最近悄悄刪除了所有高中同學的聯繫方式。
當同齡人在爲畢業論文發愁時,他們被迫學習如何應付董事會戰爭。某新晉獨角獸 CTO 私下透露,他的團隊平均年齡 21 歲,但全員需要定期心理干預 —— 連續三個月沒人敢點開銀行賬戶,害怕看見賬戶裡暴漲的數字。
三、AI 創業的黑暗森林:殺死想象力才能生存
更危險的信號藏在產品邏輯裡。打開 Cursor 的付費界面,699 美元 / 月的企業版套餐赫然標註 "讓程序員失業的速度提高 37%"。某財富 500 強技術總監坦言,他們採購 AI 編程工具的首要考覈指標是 "代碼替代率"。
這讓我想起柏林牆倒塌前的東德:00 後創業者們正在建造新的數字柏林牆,只不過這次要消滅的是人類創造力本身。當我們爲 "3 小時完成 30 人月工作量" 歡呼時,是否意識到這是在給整個行業注射安樂死?
那個想做 "數學家 AI" 的中國女孩或許更清醒。她在拒絕某輪融資時說過:"如果 AI 真能證明黎曼猜想,那將是人類智力的葬禮。" 可惜這樣的聲音,在震耳欲聾的融資捷報中輕得像片羽毛。
四、倖存者偏差背後的萬億賭局
創投圈流傳着新聖經:投 00 後就是投概率。紅杉某 MD 算過殘酷的數學題:給 100 個天才少年各投 100 萬,只要跑出一個百億項目就能回本。至於剩下的 99 個崩潰的年輕人?不過是資本絞肉機必要的損耗。
這讓我想起上世紀 90 年代的.com 泡沫,只不過那時燒錢建服務器農場,現在燒錢養 "人類 GPU"。某硅谷孵化器的內部手冊寫得直白:"尋找尚未建立完整三觀的極客,他們更容易接受 24*7 的工作獻祭。"
那些登上福布斯封面的年輕面孔,不過是資本局中的幸運骰子。當我們在朋友圈轉發他們的勵志故事時,數百個同樣聰明的孩子正在曼哈頓的廉價公寓裡,就着披薩修改第 108 版商業計劃書。
五、教育的終極潰敗:我們在培養工具還是完整的人?
最深的憂慮來自劍橋某實驗室的見聞:15 歲的 AI 研究員已經能流利講解 transformer 架構,卻無法理解《1984》的警示意義。他們的知識結構就像精心修剪的盆景,繁茂的枝葉下是畸形的主幹。
某常春藤教授透露,機器學習專業新生入學問卷出現恐怖變化:三年前學生們的夢想是 "解決癌症" 或 "探索宇宙",現在清一色寫着 "做出能賣給 FAANG 的產品"。當整個世代把技術創新等同於財富自由,我們是否正在批量生產高科技僱傭兵?
那些提前輟學的創業者或許贏得了估值,卻永遠失去了在圖書館邂逅黑格爾的午後,在操場爲初戀心痛的時刻,在哲學課上懷疑世界的勇氣。用整個青春置換來的財務自由,真的比完整的人生更珍貴嗎?
在算法洪流中打撈人性
凌晨五點的舊金山,推特上跳出新動態:某 AI 神童宣佈退出創業圈,將赴南極研究帝企鵝。他在告別信裡寫道:"當我發現寫出的代碼能讓企業多裁 30% 員工時,才意識到自己變成了小時候最討厭的那種大人。"
這或許是最具諷刺意味的寓言:當我們用 AI 解構傳統時,最先瓦解的竟是創業者的人性本身。00 後的創業狂潮不像是顛覆,倒像是一面照妖鏡,映出整個科技文明的集體焦慮。
下次再看到 "18 歲 CEO 改變世界" 的標題時,或許我們應該問的不是他們能做到什麼,而是這場狂奔中我們失去了什麼。在代碼重構世界的時代,或許真正需要顛覆的,是我們對成功近乎宗教般的盲目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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