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政岷專欄》小變化引爆大災難

少數的「超級傳播者」，就能燎原起一場大規模的災難，川普不正是這樣的人！（圖／美聯社）

度過了7月5日日本作家的世界末日預言，全世界關注的新末日是川普的對等關稅清單。已公佈的24國加歐盟，包括日本、韓國、馬來西亞等是25％，菲律賓20％，截至目前最高稅率是巴西的50％，令人意外的是最新公佈對歐盟、墨西哥的關稅也高達30％。消息一出，讓還沒被公佈、以爲會更低的國家，期待全都落空了，臺灣也正提心吊膽中。

稅率如何計算而來？川普的說法是，公式是基於常識、貿易赤字、各國過去對待美國的方式，以及實際數字而得。國際經貿談判本非易事，但強權美國以全世界最大經貿體之姿，享盡各國勞動與智慧付出後，鴨霸獨行的以關稅侵凌各國人民的血汗，難怪連日本首相石破茂在地方選舉場合都脫口而出直嗆美國，「難道日本就該被看小！」。

從川普的第一任到現在，其實佈局有跡可循。每一場社會變動的背後，往往不是突發的事件，而是被安排好的節奏在進行！曾任《華盛頓郵報》記者與主任的葛拉威爾25年前以《引爆趨勢》一書橫空出世，寫下盤踞《紐約時報》暢銷榜425周的傳奇紀錄，書中告訴我們：小變化可以引爆巨大趨勢。他以流行病學原理運用在社會觀察，當年提出「少數原則」、「定着因素」、「環境力量」，是促成改變的「引爆點」。如今進一步探討寫了《暗黑引爆點：小事件如何燎原成大災難？》一書指出：「大背景故事」、「羣體比例」、「超級傳播者」，更是造成「社會流行病」盛行的催化劑。

「大背景故事」是說每個社羣都有自己的故事，而它們都具傳染性。爲什麼美國白楊林鎮的青少年自殺事件如骨牌效應發酵？爲什麼洛杉磯在1980至90年代成爲銀行搶案最多的城市？因爲大環境的改變，已形成了底層所有的新秩序與新邏輯。臺灣政黨操作的「反中」或反「反中」，似乎正走在當下。

「羣體比例」在強調，神奇的1/3足以造成一個羣體的質變。爲什麼社區的黑人住戶超過1/3就會造成白人大遷徙？爲什麼哈佛大學特別重視橄欖球運動？當一個羣體的邊緣人比例達到1/3，多數人的共識就有可能被瓦解。9人的董事會只要女性董事達到3人，女性就不再被視爲樣版，而可以成爲自己。但這種改變往往不是循序漸進，而是隻要再加一點點就能觸發引爆點，但當局者迷，還以爲差距仍遠。臺灣上次選舉中的藍與白，正是如此的考驗。

「超級傳播者」是指「社會流行病」的傳播力，只源自少數特例。以新冠疫情來說，某些人呼出的病毒微粒要比其他人高達數十倍，1個人就足以造成30萬人感染。對社會流行病而言，一家制藥公司只要派遣業務密集拜訪少數幾位特定醫生，就能推動一場吞噬數十萬人性命的全國性藥物成癮。如今只需比「少數原則」更少數的「超級傳播者」，就能燎原起一場大規模的災難，川普不正是這樣的人！賴總統發動的「團結國家十講」也想要這樣，不過卻適得其反。

驅使世界運行的往往是那看不見的手，在這個事事被工業化製造、情緒被演算法精準投放的時代，原來災難不是突然降臨，而是源自無數個你以爲細小而沒有重視的訊號。不論工廠爆炸、空難、醫療疏失、甚至人際誤解，背後共通的關鍵往往是被遮蔽、忽略或習以爲常的脆弱點。難道我們還要繼續這樣的系統災難或文化容忍？這本書不是教你如何避免失敗，而是提醒你：不注意的地方，纔是災難真正的開始。

（作者爲資深媒體出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