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性開門”打開“心門”

李潤釗

清倒完垃圾車，4月的一個風雨夜，福建東飛環境集團有限公司的環衛工人陳豔菊頂着大風走進位於福州市鼓樓區五四路308號的工會驛站，耳邊響起手機裡福建省氣象局解除“強對流預警Ⅲ級”和“暴雨預警Ⅳ級”提示音。

在這處由福建省總工會聯合中國菸草總公司福建省公司工會共同打造的工會驛站裡，“開放時間：8：00—21:00”的標識在入口處的玻璃門上清晰可見。而彼時，早已過了晚上10點。見記者好奇，陳豔菊笑着解釋道：“從3月起，這裡的開放時間就根據我們的工作時間做了調整。”

交談間，陳豔菊從驛站物資箱標有“免費充電”字樣的抽屜裡取出了手機充電器，給手機充上電後，她便給菸草公司驛站管家劉豔華髮去微信：“不好意思，今天風太大，今晚可能要幹到11點，驛站的燈和門我來關。”

“以前，最怕就是遇到大雨，我們沒地方躲，只能躲在立交橋下避雨。風大的時候，即便站在橋下，也一樣會被雨淋透。”陳豔菊幹了十多年環衛，在她眼中，工會驛站裡暖白色的燈光讓這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多了幾分溫情。

休息間隙，陳豔菊和記者分享了屬於她的驛站記憶。

2022年，陳豔菊被分配到五四路負責路段保潔時，這個不到50平方米的大廳還是菸草公司的捲菸展示廳。“那時候，每到夏天中午時分，我和附近的工人常常會聚在展示廳門口的臺階上，藉着玻璃門縫隙吹出的冷氣降溫。”她回憶道。

2024年6月，展示廳裡裝修施工的聲音引起了陳豔菊的好奇。

“這是在做什麼？”

“在建工會驛站。”

“什麼是工會驛站？”

“就是一個可以供你們免費休息的地方……”

那是陳豔菊第一次和劉豔華見面。也因此，在3個月後，陳豔菊成爲首位走進工會驛站、體驗服務的環衛工。

“驛站剛建成的時候，開放時間是早8點到晚6點。”據陳豔菊回憶，她第一次和身邊工友推介這個可以免費喝水、充電、熱飯的驛站時候，不少工友表示“不敢進”。

隨着驛站在門口的人行道旁立起了“歡迎戶外勞動者進站休息”的引導牌，驛站裡添置了維修工具、愛心雨具、針線包、醫療用品等越來越多的愛心物資，玻璃窗上貼上了印有“免費”字樣的標識，“工會驛站漸漸變得熱鬧了起來。”陳豔菊回憶道。

“人多了，驛站開放的時間就成了問題。”劉豔華告訴記者，戶外勞動者工作時間不固定，早出晚歸是他們的工作常態，驛站服務檯上的留言簿裡留下了不少職工希望驛站“延遲關閉”的建議。“爲此，2024年11月，公司工會將驛站的關閉時間推遲到了晚上9點。”

可前一段時間，因爲雷雨等極端天氣的增多，陳豔菊和工友們路段保潔的任務更加繁重，她們的下班時間也由平日裡的晚上9點推遲到了晚上9點30分。見到夜裡聚在驛站門外臺階上圍坐的工人，劉豔華和公司工會提出了建議：“將工會驛站開放時間的‘決定權’交給職工。”

今年4月，驛站的前臺多了一面“驛站管理員”的標識牌，劉豔華的姓名和電話被公佈在櫃檯前。夜班的工人可以提前和管理員溝通，驛站則按照職工實際需求彈性調整開放時間。

“屋內有蚊子，能加個蚊香嗎”“希望驛站能安排一次健康義診”……陳豔菊告訴記者，除了延遲關門，驛站留言簿裡還有不少職工留下了建議，也都一一得到了迴應。3月，她便在驛站聯合福建省衛健委組織的愛心義診中，第一次體驗了艾灸。

“‘彈性開門’打開‘心門’。”中國菸草總公司福建省公司工會主席紀任德表示，勞動者從“不敢進”到“隨時進”，工會驛站之所以能夠吸引人，是因爲驛站裡的人情味和鬆弛感。

據介紹，今年4月起福建工會與菸草公司打造的100處工會驛站將陸續啓動“愛心互獻”活動，各地驛站管家們鼓勵勞動者在“微心願板”上寫下心願，並發動愛心志願者盡己所能幫職工“圓夢”。

今年福建各級工會與菸草公司還將持續推進工會驛站建設，依託全省海晟連鎖門店，力求讓這些帶有“金葉港灣”標識的工會驛站在全省縣級實現全覆蓋。紀任德表示，這些驛站也將繼續探索“開門”辦驛站的服務模式，將更多工會驛站開放時間的“決定權”交給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