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新局－海湖莊園協議會是海市蜃樓嗎？

圖／美聯社

「海湖莊園協議」，一個出現至今不到半年的傳說，竟造成新臺幣30多年來最大的升幅。爲什麼會出現協議這些內容？簡單的說，就是美國已經無法使用正統的方式，來處理其「雙赤字」問題。不管是產業的空洞化，還是聯邦政府債務能否擺脫無以爲繼的窘境，美國都需要重建新的全球經貿體系，才能掙脫出目前的泥沼。只是，這些設計安排是可行的世紀藍圖，還是隻是夢幻的海市蜃樓而已。

這個協議有三大部分，第一部分是美國提供國防與市場，美國的國防保護傘不再無償讓人搭便車，商品進入美國市場必須有美國授予的特權，不再是理所當然的事。第二部分是其他國家要幫美元貶值，協助處理美債問題與恢復美國的製造業。第三部分是推動工具，用關稅迫使各國促成海湖莊園協議，另外成立主權財富基金，藉由各種貨幣的買賣來讓美元貶值。老實說這是一套完美的劇本，只是這中間有太多環環相扣的問題，都必須完美的解決，若有一個問題卡住，恐怕將弄巧成拙，讓美國的問題更加雪上加霜。

例如該協議原本要讓美元貶值，來推動美國出口。但提高關稅的結果將會推升美元幣值，因爲會減少進口，並讓流出美國的美元減少，最後事與願違。又如川普希望降息來減輕債務還息負擔，但該協議內容卻又攪亂市場的信心，以至於未來發行的美債必須有更高的殖利率，才能吸引投資者，最後使得美國的財政負擔更爲嚴重。

再如，該協議認爲過去各國購買美元資產當外匯儲備，這些需求推升了美元的幣值，弱化美國的出口競爭力。因此希望將短債置換成長債，除了減輕當前的財政壓力，還可降低各國購買美元資產的需求，進而減少推升美元的動能。

這將驅使投資者轉向歐債或公司債，如此一來就必須以更高的殖利率才能吸引買盤，結果美國的債務利息負擔更沉重。至於對外國人課徵「美元資產使用費」，一般預料是對持有美國公債的所得課稅。雖然美國國庫會增加所得稅收入，但發債時的利息也會被拉高，結果只是左手換右手而已。

美國要如何減輕債務利息支出？大概只能「期待」未來各國央行在競標美國公債時，自願以低於市場的利率水準承接。

此外雖然民間金融機構持有的美國公債多於各國的央行，但這應該不在海湖莊園協議的討論範圍之內。因爲民間持有者的數量更多，受市場規則與法律的保護，若「強制」進行置換，恐將造成市場恐慌。而各國央行在外交國防與進入美國市場關稅的綜合考量下，纔會選擇對其最有利的方案。

至於，美國會要求置換所有未到期公債嗎？全面置換茲事體大，且市場動盪的結果就會讓美國的債務負擔更沉重，且也會影響各國央行的流動性。因此談論中的五十年或一百年長債，應該只是針對未來新發行的債券。

在整個海湖莊園協議的設計中，這些方案在正常狀況下應該不會發生，因此就必須以關稅當作談判的槓桿，但關稅是談判的利器，但同時也是自殘的兇器，讓美國陷入最差的情境。要達成此高難度的協議，當然也需高超的外交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