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快評】亞亞的錯是「誇大中共軍力」或「想想就開心」？

陸配「亞亞」劉振亞遭限期離境，今早在內政部外開記者會陳情，支持與反對陣營一度爆發衝突。記者廖炳棋／攝影

因爲被認定在Youtube直播「鼓吹武統」的陸配「亞亞」劉振亞，遭陸委會、內政部撤銷在臺居留證，限期今日出境。支持與反對「亞亞」的兩陣營，今在內政部前爆發衝突。不過回到這起事件的本質，終究是「言論自由的邊界在哪裡」的問題。而從亞亞的言論看來，其實問題可能很難「一刀切」，逕自用「影響國安」的理由來處理。

由於事發至今，劉振亞一直否認自己「鼓吹武統」，陸委會因此公佈了一段認爲她「罪證確鑿」的影片。這段影片，是劉振亞去年在她的「亞亞在臺灣」Youtube頻道上發佈的，針對是當時大陸正針對臺灣的「利劍演習」。如果把這段影片的爭議文字打成逐字，內容是這樣的：

「從地圖我們就可以看得出來，海島周邊已經被圍了嚴嚴實實，海域空域都是隻翅難飛。而且東部站區發佈的越海殺器組合，你們都看了嗎？海報用的全部都是繁體字，就是害怕老賴你們看不懂特地用的，真的是很細節。這場軍演，絕對是迄今爲止威懾力最強、最具攻勢的演習。捍衛國家主權時刻準備着，也許明天早上醒來，寶島上已經插滿了五星紅旗，想想都讓人開心。」

這段話，無論在臺灣哪一黨哪一派的人看來，大概都很難接受。作爲一個自由民主國家，臺灣願意被中共統治的只有極少數人，而且軍事衝突兵連禍結，不知會造成多少傷亡和人民流離失所，多數人當然都不會支持。而這段話被說成「亞亞鼓吹武統」，也就顯得順理成章。

但「順理成章」不代表就是「展現全貌」。事實上，亞亞的這段話，可以分成兩部分：第一部分，是在說明演習的解放軍有多強大，且強度是歷年之最；第二部分，是亞亞個人的感想和評論，「也許明天早上醒來，寶島上已經插滿五星旗，想想都開心」。所以問題來了：被認定「鼓吹武統」的，是第一部分還是第二部分？

從她第一段的描述來看，雖然可能很多人認爲有誇大成分，但其實無論藍綠或者軍事專家，持類似看法的不少。遠的不說，最新的美國媒體報導，就說了「共軍圍臺，已經做好充足準備」；而美國戰略研究中心CSIS更說，「美國和臺灣普遍有共識，只要中國願意，今天就能對臺灣進行隔離或封鎖」。用字遣詞或許不同，但在描述臺海軍力失衡這一點上，兩者差別並不大。

而最大的差別，在於面對這樣的危機，每個人「感受」是如何。多數臺灣人可能感到憤怒、恐懼、緊張，或者覺得只是誇大不需太擔心；亞亞則是覺得「想想就開心」。毫無疑問，她的「想想就開心」是刺眼的、甚至令多數人高度反感的。但既然是「感受」，就是個人情感抒發，而亞亞所言，甚至是「對統一的情感抒發」。所謂的言論自由，難道只保障「爲兩岸統一感到憂慮」者，卻不保障「對兩岸統一感到開心者」？

亞亞在民主自由的土地上，鼓吹一個極權政府統治臺灣，這當然是令人無法認同的。但「無法認同」是否意味「不在言論自由保障範圍內」，或許有很大的論辯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