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掉3顆牙算不算受虐？33年兒盟前執行長證詞讓剴剴戰士痛哭

▲剴剴戰士持手牌，上方寫着「每個孩子都該被保護」，並以英文標註「Justice For Kai Kai」，爲逝去的生命討回公道。（圖／記者黃宥寧攝）

記者黃宥寧／臺北報導

真的可惡！1歲半男童「剴剴」遭惡保母劉彩萱姊妹虐死，兒福聯盟社工陳尚潔也被依過失致死起訴。北院今（18）日續審陳尚潔案，傳喚時任兒盟執行長白麗芳作證，但白女多次以「我無法回答」、「未參與個案」迴應，甚至被法官追問「一晚掉3顆牙是否疑似受虐」時仍稱要「繼續收集資料」，讓旁聽席民衆不忍痛哭。

白麗芳庭上表示，收出養體系中的「訪視」並非要擔保孩子24小時的狀況；而剴剴案發生後，臺灣收出養制度已進行重大修法，出養「必要性評估」迴歸地方政府主導，以強化公權力介入，民間媒合機構僅負責接受收養申請與後續媒合。

然而，當檢方與合議庭將焦點拉回剴剴的實際處境，白麗芳的證詞卻多次出現空白。檢察官詢問，像剴剴這類身心狀況較爲脆弱的孩子，訪視的強度與密度是否應與一般孩子不同？白麗芳迴應「我無法回答」。再追問是否應特別將「人身安全」列爲優先判斷時，她則說「這很廣義耶」。

庭訊也揭露，兒盟社工曾接受約3小時的兒虐辨識課程，但檢察官進一步詢問課程具體內容，白麗芳坦承「實際上什麼，我無法回答」。她並表示，自己在兒福聯盟服務33年來，「沒有遇過合格保母虐待孩子的案例」，且未曾實際接觸剴剴個案。

受命法官胡原碩隨後點出剴剴身體狀況的巨大落差，剴剴原本在周姓保母家時白白胖胖，轉由劉姓保母照顧後卻判若兩人，甚至出現「一晚掉3顆牙」的情形。白麗芳則迴應，團隊當時認爲孩子是轉換照顧環境後「適應不良」，相關狀況可由社工與督導討論。

▲剴剴戰士從未缺席。（圖／記者黃宥寧攝）

合議庭進一步攤開完整時間序指出，剴剴於2023年9月25日出現瘀傷、10月23日精神萎靡、11月19日一晚掉落3顆牙，三度出現明顯異狀，卻一路未啓動通報或緊急安置機制。法官追問，從9月到11月，難道都沒有警覺？白麗芳仍強調自己未參與個案，並表示過往經驗多半會先判斷爲「適應不良」。

當法官忍不住直問：「兒童到底要到什麼程度，兒福纔會覺得有通報義務？」白麗芳當場愣在證人席數秒，未能立即回答，旁聽席隨即傳出民衆壓抑不住情緒的哭聲。她隨後才緩緩表示，「我好像沒辦法幫當時狀況回答，就是要有證據…」

法官接着提示，白麗芳在偵查時曾提到「有傷24小時要通報」，並追問若當時通報並進行緊急安置，孩子是否就不會死亡？白麗芳則改口稱「不是有傷就要通報」。合議庭再追問，究竟是「疑似受虐」就應通報，還是必須「明確受虐」才通報？白麗芳仍迴應「要繼續收集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