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渣女是自白 柳昭陳明秦飛:我叫柳昭,是學校裡著名的拜金女。
直到收到國外研究生offer的那一天,我拉黑了三個手機裡所有的男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備註——老公。......從小母親告訴我,窮人想出頭,就要把自己當成一件商品。有的人出賣腦力,有人出賣身體。人人有價,價高者得。每次說這句話時,她都會死死掐着我的肩膀,逼着我一遍遍發誓。“要當個聰明人,絕不能爲了點虛情假意,就把自己打折賤賣。”“說!說啊!!!”激動時,她甚至會扯住我的頭髮,強迫我直視她悔恨的表情。那張即便被油煙薰出皺紋與黃褐斑的臉頰,依舊能窺見年輕時的美麗。她就是那個賤賣了自己的人。在一衆非富即貴的備選中,母親選了總是紅着臉等在樓下,捧着青團的男人。青團是男人花了一個小時騎車去城市另一頭買的,捂在懷裡,即便交到母親手裡時也是溫熱的。這溫度讓她貪戀,於是她答應了用青團代替鑽戒的求婚。又過了十年,她成了吵架時會嘶吼着罵當初瞎了眼才找你這種窩囊廢的潑婦。而父親則會冷笑着說她是黃臉婆,譏諷肚子上密密麻麻的妊娠紋。我在這樣充滿硝煙的環境中長大,成了母親唯一翻盤的資本。
因爲我有一張和她年輕時如出一轍的美麗臉龐。從記事開始,我就被送去學舞蹈,母親比老師更嚴厲。她會在我艱難地嘗試一字馬時,毫不留情地踩住我的大腿。疼痛如電流般竄遍全身。“疼......”我咬着牙關喊媽,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母親輕蔑地看着我,腳下狠狠用力。“疼就對了,以後再遇到那些男人,就想想他們的花言巧語,值不值買下你這份疼。”從青春期開始,我就成了學校的焦點人物。下課時總有男孩偷偷在前門後門窺探我,其中不乏有膽大的告白者。“對不起,在上大學之前,家裡不讓我談戀愛。”面對又一張青澀泛紅的臉頰,我說出如出一轍的臺詞。陳明臉色一白,“對不起,打擾了。”他轉身離開,把表白的信紙抓得滿是褶皺,直到我再一次開口。“如果......我們能上同一個大學就好了。”陳明驟然扭頭,看見我因害羞而垂下的眼眸。於是全班第一的男孩成了我的輔導老師,他總是不厭其煩地一遍遍教我那些難懂的題目。只是每次輔導結束後,陳明總會不經意般握住我的手,身體湊近。“昭昭,你好漂亮,我能不能......”我看着他抿起的嘴脣,胃裡卻開始翻江倒海。我的胃不好,餓的。母親總會以模特標準嚴格控制我身高與體重的比重。若是超重,我就會被逼着節食,還會罰跪一整晚。於是我的胃裡總泛着火燒般灼痛,但這讓我任何時候都能保持清醒。“阿明,對不起......我、我家裡管教很嚴格,我害怕......”“哎呀,知道你最乖了,只是開個玩笑。”陳明安慰似的揉了揉我的腦袋,我卻發現了他暗中不耐煩的皺眉。母親說的沒錯,每個男人都是最精明的商人。他們信奉的從來不是買賣公平,而是如何用更少的錢,換取更大的利益。可他現在付出的,遠遠買不到像我這樣的商品。只是我忘了,有些男人不僅是商人,更是強盜。高考前夕最後一次輔導,陳明突然猛地撲上來,猝不及防間把我壓在地板上。他深情地喊着我的名字,手掌卻在我的身上急切地摸索着。“昭昭,我喜歡你,特別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對不起,我忍不了了。”他粗魯地扯着我的衣服,我拼命推搡,可他卻鉗住我的雙手拉過頭頂。“昭昭,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他扯開我最後一粒釦子,狠狠壓了下來。第2章“砰!”陳明仰面倒下,我渾身顫抖,一隻手死死握着手裡的茶壺,另一隻手抓起手機對準陳明。“別過來,我要報警了。”“臭X子......”陳明捂着腦袋,整張臉漲的又紅又紫,用最惡毒的字眼罵我。我一言不發地打開手機錄像,將他此刻的模樣錄了下來。“明天就要高考了,今天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否則我會讓警察來找你。”陳明住了嘴,只是看着我的表情前所未有的猙獰。“柳昭,你裝什麼貞潔烈女,你弟弟都告訴我了,你媽就等着給你賣個好價錢呢,你拒絕我,不就是因爲有了那層膜,價格能賣的高一點嗎?”
他冷冷笑着,朝我啐了一口。我沒有回答,只再次警告他。“再敢過來,我就報警!”回家走在路上,我嘲笑自己或許有過的一瞬間猶豫。但那個紅着臉告白的男孩,也只是個畫皮鬼,最終撕下了虛僞的外衣,露出了本來的面目。剛踏進家門,母親的巴掌猛地甩在我的臉頰上。“你去哪兒了?”她厲聲質問。“我......”我試圖辯解,卻瞬間被她揪住衣領,一路拖拽到醫院。她強令醫生對我進行全面檢查。醫生審視的目光如同利刃,但這一刻我反倒冷靜下來。這是我爲自己的愚蠢付出的代價。以後,不會了。直到最終結果出來,母親的臉色纔好看了點。但也沒有一句道歉,只是生硬地告訴我。“對男人來說,拆了的禮物和沒拆的是完全不同的,你必須把它留在最有價值的地方。”“我知道了,媽媽。”我低眉順眼地回答,母親這才善罷甘休。折騰了大半個晚上,第二天我就這樣進了考場。握住筆的一刻,我的腦海中想到一句話。“一根草繩扔在地上,毫無價值,但綁在大閘蟹上,卻能賣出大閘蟹的價格。”繼續留在這裡,只會迎來一次次檢查,連陳明都認爲我是可以肆意欺辱的人。如果想賣出最高的價格,我必須去最高學府。高考後等成績的一個月裡,我突然“火”了。“昭昭,聽說你和陳明那個了?”同班同學裡有人私聊我,話語滿是打探和揶揄。越來越多的人加我好友,甚至有人在申請時詢問時直白地詢問我價格。我知道謠言是誰散佈的,於是約陳明在咖啡店包廂碰面。再次見到我,陳明得意洋洋。“是我說的又怎麼樣?誰讓你裝逼,睡都不給睡,我看以後誰還敢要你?”“求求你了,別這樣......”我眼中含淚,楚楚可憐地看着陳明。他得寸進尺地靠近,挑釁地看着我。“除非,你真的給我睡一覺,不然我讓你身敗名裂。”我的表情越發柔弱,陳明似乎被激發了興致,欺身而上,“不要!救命!”我拼命尖叫,他捂住我的嘴。“別叫,我會讓你體會到做女人的快樂。”然而下一秒,包廂被撞開,幾個警察出現。陳明被迅速拖走,雙手翻折銬上手銬。兵荒馬亂間,我拉好衣服。朝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高考後的第三天,是陳明的十八歲生日,這也是我此刻才報警的原因。成年後,他將付出更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