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個體教培人的「集體焦慮」

前兩天發的關於畢業生選擇入行教培的文章引發了一些討論,但是也帶出了另外一個話題,那就是個體老師、個體教培人這個羣體。

他們在三年行業震盪期離開大廠、機構後,選擇了做個體老師,成爲了社會的自由職業者。

聽起來很自由,很灑脫,甚至留言區的一些評論,也讓人羨慕不已。

比如這位,說自己教的一般,穩定15-20個。

還有一些帶着某思某方光環的名師們,年入100個w的不在話下:

當然,這個金額確實刺激了很多人,覺得不太可能,是不是倖存者偏差?或者刻意炫耀?

比如這兩條評論就在討論個體老師年入百萬的可能性:

原本,我覺得這部分羣體隱入塵煙也就算了,但是,隨着大地回暖,屬於這部分羣體的「集體焦慮」突然在教培江湖裡泛起了漣漪。

尤其最近瞬間拉起來一個200多人的個體教培交流羣,都是從付費羣里加的,他們平時隱藏在500人大羣裡,不怎麼發聲,畢竟不是主流。

但是,當有機會來到線下一起交流碰撞、互動學習的時候,他們的積極性立馬就來了,以至於2號的線下會40個名額一天就沒了。

所以,今晚就寫寫他們這個羣體。

爲什麼,在三年後,這部分人開始變得焦慮,變得有些遊離,急迫需要抱團,需要組織?

記得不久前在杭州見了一個朋友,手上有大量的從大廠離開的老師羣,這些老師有個共同的特點,他們只擅長教學,不懂運營,不會招生,也不會續費。

所以:出來後,學生少,帶着帶着還流失了,焦慮感與日俱增。

他說每天都有很多老師找他問有沒有學生介紹。

這個和我們常見的認知不同,因爲我們還停留在教培是賣方市場,家長們都在發愁找老師,甚至有人靠介紹老師賺了不少中介費。

當然,你非要和我擡槓說都怪這些老師教的不好,“教的好,家長自然會介紹。”

我也不置可否,但:當年我們機構續費業績最好的那位老師確實不是教學最好的,這個是客觀存在。

續費是個綜合性動作,參加過揚州張校的培訓就知道了。

機構爲了續費都要派老師專門出去進修學習,你覺得一個個體老師,是如何做到面面俱到,教學續費教研服務一把抓的呢?

人不是神仙。

我們繼續說。

回到我們這個個體教培羣。

這兩天格外活躍,一方面,發起人之一的小智老師不斷在分享各種知識、技能和資料包。

他也是這次現在培訓會的主講之一。

這些資料都是經過他嚴格篩選,相當實用,反饋較好。

很多人因爲這些資料都願意花錢進付費羣。

但是,在大家不斷的交流碰撞中,我也看到個體老師自身的短板和劣勢,也明白了這種「集體焦慮感」的來源。

那就是,個體的力量始終是有限的,無法產生1+1大於2的組織效能,更會因爲長期無交流碰撞而陷入固步自封、產生遊離感。

尤其,隨着教培政策迴歸常態化治理,當機構、團隊、投放、教研組重新回到大衆視野的時候,個體老師必然面臨競爭加劇的困境。

這一困境,在三年整頓期間不明顯,市場的空白足夠大,但是,三年後,越來越多的個體老師、包括小團隊作戰的教培,會越來越感到吃力。

這就是我對這部分羣體的觀察。

他們大多忙於上課、日常瑣碎,很多人因爲太忙看不到社羣信息而錯過,他們需要貼心助理、貼身管家,投喂高效的信息。

此前他們通過機構、組織力量獲取,才能跟上甚至引領行業的腳步,現在則失去了來源。

當大家來到一個共同的社羣裡交流時,就會突然發現,原來和自己一樣的人還有很多很多。

這是羣裡一位老師剛剛發的一段話,他可能有感而發:

他舉的例子很讓人心痛,也引發了大家的共鳴。

學習是爲了什麼?補習是爲了什麼?層出不窮的霸凌事件、校園悲劇,我們的教育究竟要培養什麼?

個體教培老師的出現,從某種程度上,解決了社會供需不平衡的問題,緩解了家長們的焦慮,但是:

“當越來越多的個體成爲教育孤島之後,就會產生普遍的孤獨感、茫然感”。

我們如何建立強大的內心,練就一身本領,然後,影響這些需要的家庭,孩子,爲社會作出一份貢獻。

我覺得,這是擺在我們所有個體老師面前的一道終極命題。

希望我們能通過小部分的人抱團,努力,爲我們這個團體打開一扇門。

當然,寫到這裡,不是爲了讓大家加我的付費羣(3個羣已經滿了),也不是爲了讓大家來線下參加培訓,而是讓更多人關注到這個羣體。

他們不僅需要合理的生存空間,更需要有更高的精神追求和社會價值的體現。

三年前,我在爲機構呼籲,寫民辦創業者的不易;三年後,我則把目光投射到更多的個體教培人身上。

春暖花開,但是,個體教培人的「集體焦慮」正在悄然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