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緣》(213)軍民聯防,劉雲星帶武工隊來到老家劉家莊
武工隊一共分成五個部分,每一部分20個人左右,大隊長劉雲星和政委趙冬藏帶着人駐紮在河北省和山東省交界的地區。這裡距離渤海灣非常近,村子裡的幾十戶人都是以打魚爲生。據說幾千年以前秦始皇派方士徐福入東海求取仙丹,徐福帶着人就是從這裡入海的。
這個小村子叫長生村,一方面是因爲徐福帶着童男童女入東海求取長生不老藥,另一方面村子裡也有百歲的老人。長生村這裡沒有來過日本鬼子,這地方偏僻,日本鬼子也是鞭長莫及,如果來了敵人,武工隊就躲會在沿海的蘆葦裡面。
武工隊召集四個小隊的隊長前來開會,張春生、王夏長 、李秋收、陳鐵蛋每人帶着一個警衛員來到了這裡。武工隊做了分工,張春生他們這一夥人在青縣和新海縣一帶活動。王夏長在滄縣一帶活動,李秋收在泊頭一帶活動,陳鐵蛋在南皮、孟村一帶活動,劉雲星帶着一夥人主要在鹽山縣一帶活動。
劉雲星說:“我們武工隊一定要造聲勢,讓老百姓心中有希望,在有能力的情況下打擊敵人。由於邢仁甫的叛變投敵,這一帶的一些老百姓對八路軍武工隊有誤解,我們要以實際行動讓老百姓看到,我們是人民的軍隊。”
趙東藏說:“打擊敵人的同時,一定要保存好自己的力量,不能輕易暴露自己的目標。比如說,我們一個分隊有20個人左右,如果使用老百姓的廁所大便。用紙擦屁股就會留下很多廢紙,敵人如果來搜查,根據這些擦屁股紙就會找到目標。”
劉雲星說:“政委說的非常對,看着都是小事兒,敵人會從這些小細節裡面找到我們的目標。比如說20多個人一起小便,20多個人尿的那麼多,如果是被敵人看到了,他們就會根據這些痕跡找到武工隊的下落。”
趙冬藏說:“武工隊在老百姓家裡住過,不能留下蛛絲馬跡,有很多小事兒,就是造成大問題的根苗。我再說一下拉屎擦屁股的事情,老百姓大便以後,都是找土塊或者樹棍蹭一下屁股。可是我們不習慣,特別是當領導幹部的人,不習慣用土塊,要用廢紙擦屁股,敵人看到擦屁股紙就能找到我們。”
劉雲星說:“我再重申一遍,我們武工隊一定要打擊敵人,但是我們更要保存自己的力量。我們以前的上級領導邢仁甫,咱們大多數人都認識他,我和他是一個莊上的人,從小在一起長大。邢仁甫的叛變投敵給八路軍武工隊造成了很大的負面影響,我們一定要打擊敵人,給武工隊樹立形象。”
4個小隊長帶着警衛員走了以後,劉雲星和趙冬藏又研究了下一步的行動方案。最後決定去攻打鹽山縣望樹鎮的敵人,這裡是鹽山縣和慶雲縣的交界處。望樹鎮地處交通要道,由於處在河北省和山東省兩省交界,這裡敵人的駐防也比較鬆懈。
如果打擊瞭望樹鎮的日僞軍等等敵人,可以在老百姓中造成很大的影響。影響到鹽山縣和慶雲縣,也影響到河北省南部和山東省北部這一大片冀魯邊區。從長生村到望樹鎮有100多里路,如果行軍到那裡 就參加戰鬥,戰士們就會非常疲憊。
最後決定先到劉家莊,然後從劉家莊再到望樹鎮,劉家莊是劉雲星的老家,老父親和二哥還住在莊裡面。劉家莊地處鹽山縣和海興縣的交界地區,這裡都是鹽鹼地,老百姓生活比較艱難。劉家莊不到百戶人家,沒有一個當僞軍二鬼子的人。
雖然這裡也屬於敵佔區,抗日工作從來沒有垮臺,不管日本鬼子和漢奸鬧的多麼厲害,抗日民主政府的各種政策、法令,始終都在貫徹執行。
日本鬼子五一大掃蕩以後,鬼子兵和漢奸在劉家莊住了兩天,把老百姓糟蹋夠嗆,把村子裡的雞、牛、豬、羊吃了個精光。
雖然村子裡受到了損失,但是老百姓抗日的心氣還非常高漲。劉雲星的二哥劉雲民是村長,表面上支應敵人,村子裡成立了“保公所”“防共自衛團”。劉雲民還是敵人的“聯絡員”,但是這一切都是糊弄敵人的,只是用這些遮擋一下敵人的眼目。
劉雲星家裡很窮,前些年大哥劉雲福和劉雲喜兩個人因爲澆地爭水,打死了老邢家的一個長輩。劉雲福和劉雲喜兩個人從村子裡逃了出去,劉雲福浪跡江湖,劉雲喜在長春做地下工作。他們打死的那個老頭是邢仁甫的長輩,因此邢仁甫和劉雲星兩個人也是面和心不和。
武工隊二十來個人來到了劉家莊以後,沒有住在劉雲民家裡,由於家裡太窮,劉雲民還沒有娶上媳婦。劉雲星帶着武工隊員們來到了劉雲順的家,劉雲順是劉雲喜的弟弟。劉雲星和劉雲順兩家沒有直接親屬關係,但是兩個人從小就是好朋友 。劉雲順家裡有錢,繼承了祖上的房產和土地,劉雲星對劉雲順說:
“五哥,我們八路軍給你家添麻煩了,我們武工隊這20個人要在你家住一天,你給我們準備伙食,走的時候再給我們帶一些乾糧。”
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是好同學,也是好朋友,劉雲順的父母也去世了,現在家裡面有房子,也有存糧。劉雲順讓媳婦兒給武工隊烙餅,大家飽餐了一頓,臨走的時候,每個人都帶着乾糧。劉雲星對劉雲順說:
“五哥,等到打跑了小日本鬼子,革命成功了以後,八路軍會報答你的。”
“兄弟呀,你跟我咋還這麼客氣呢?咱們兩個人是朋友,也是盟兄弟,我們的關係就和親兄弟一樣。”
武工隊準備攻打望樹鎮,但是不能硬拼,武工隊彈藥非常缺乏,每個人平均只有三發子彈,戰士們的子彈袋兒裡面裝的都是秫秸瓤子。一挺歪把子機槍也沒有子彈了,有一門八八式小炮,一發炮彈也沒有。
武工隊員住在劉家莊,劉雲星派李鳳鳴和劉有生去望樹鎮偵查了情況。他們兩個人來到望樹鎮,這一天是個大集日,集市就在馬路的兩邊,周圍的老百姓都來趕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