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納百川》一場「上海保衛戰」 看見中美民間互動（鄭清和）

美國玩家決定棄守「超級紐約」，集中玩家力量保衛「超級上海」。（翻攝自微博）

2025年初夏，現實世界中的紛爭尚未平息，太平洋兩岸的遊戲玩家卻在虛擬世界裡，因一場「賽博上海保衛戰」意外展現了交流與合作的力量。

日前，瑞典遊戲《絕地戰兵2》（Helldivers II）公佈了新的劇情腳本，外星種族入侵地球七大城市，隨着幾大城市先後失守，本應在外星種族攻擊下首批淪陷的「仰齊濱」（原型爲上海），卻在中美等全球玩家的分工配合下堅守到最後，成功擊潰外來入侵。這場發生在虛擬世界的「上海保衛戰」，意外展現出中美網友的團結協作，成爲中外社交媒體上的討論焦點。

中國玩家在歷史與現實因素下死守「上海」在意料之中。其一，上海這座城市在中國近現代史中有着特殊地位，這也讓「保衛上海」成爲一個具有象徵意義的集體記憶。其二，今年正值抗日戰爭勝利80週年紀念，在二戰中扮演重要角色的上海，讓人自然而然將遊戲中的「上海淪陷」劇情與現實聯繫起來，這是不少玩家產生「必須守住上海」的情感動因。這樣的大背景下，對於許多中國玩家而言，這不僅是一個虛擬世界的遊戲任務，更像是一次歷史責任的延伸。

美國玩家馳援「上海」則是意料之外的驚喜。美國玩家雖對「上海」並無太多歷史與情感的牽扯，但出於現實的理性權衡足以讓其加入「上海保衛戰」。現實中，中美時差約12個小時，雙方玩家睡眠休息時的「兵力空虛期」恰好可以由對方補足。遊戲初期，中美玩家便開始互助守衛彼此的城市，當幾大城市先後淪陷，「棒約克」（原型爲紐約）戰況不容樂觀，以美國爲首的玩家戰略性地放棄該城，集中兵力死守最有希望的上海。

中美玩家「保衛上海」的動因從表面上看似乎迥然不同，但若放置在整個遊戲的世界觀下，地球遭遇危機時，兩國玩家既有共同的敵人，又積累了多次互助協作的經歷，最終雙方並肩作戰維護最有希望的城市，是必然的選擇。在日均超10萬玩家、24小時「輪班」的集中投入下，中美等全球玩家改寫了遊戲預設的「上海失守」劇本。這也很容易讓人聯想到，80年前中美等多國並肩攜手最終取得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的勝利。

一場轟轟烈烈的「上海保衛戰」，讓中美民衆又一次在網路空間實現「大聯歡」。遊戲玩家個體層面的自發行爲，疊加規模效應，則會突破圈層，也必然會對他者、社會乃至國際帶來外溢影響。中國駐美國大使館在社交媒體上表示：「在射擊遊戲《絕地戰兵2》中，當外星人來襲時，來自中國、美國乃至全球各地的玩家化身守護者，共同保衛上海和紐約。方寸屏幕間，素不相識的人們卻結下了真實的情誼。」

近年來中美關係緊張，美國民衆對華認知趨負面，但美國青年對中國保持着相對更高比率的正面認知。在近期川普政府的關稅戰、圍獵哈佛大學國際學生等事件的陰影下，中美網友在遊戲空間內展現出的交流與互助熱情則顯得更加可貴。

其實，今年以來，中美兩國民衆在網路空間不止一次實現交融。年初，TikTok關閉日期臨近時，大量美國用戶涌入中國社交媒體小紅書，「TikTok難民」的話題下，中美網友對彼此的生活充滿好奇。在YouTube上擁有3700萬粉絲的美國網紅「甲亢哥」IShowSpeed連續6小時直播中國行，讓全球觀衆在笑聲中感受中國人的友善與親近。當更多美國民衆被真實的中國所感染，選擇加入「China Travel」，西方媒體和政客人爲製造的「寒蟬效應」和「信息繭房」被民衆的「體驗式交往」打破。

從「TikTok難民」到「China Travel」，再到「上海保衛戰」，種種事實再次表明，超越宏觀分歧的樸素聯結，可以在特定的、非政治化的場景下自然發生。在共同的敵人、共玩的遊戲、共同的社媒話題下，中美民衆的交流往往能超越意識形態差異，以樸素的真誠和正義促成交流，達成共識。（作者爲大陸資深時政評論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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