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納百川》從「雜質」到「純化」　民主極權邏輯？（蔡威）

總統賴清德在「團結國家十講」第二講拋出「雜質」引發各界議論。圖爲民衆黨在總統府前抗議。（鄧博仁攝）

總統賴清德在「團結國家十講」第二講拋出「雜質」引發各界議論，用民主淬鍊出國家團結力量，要透過選舉罷免「打掉雜質」，而總統府澄清賴清德並非首次以「鑄劍」爲例，還要政治人物不要過度解讀；但是刻意忽略論述背後的分化操作，不僅模糊團結國人的主題演講，恐讓「純化」意圖引領民主極權。

在社會學理論中，「雜質」（impurity）與「污名」（stigma）常被用來界定羣體邊界並鞏固社會秩序，如同英國社會學家瑪麗•道格拉斯（Mary Douglas）於1966年出版的經典著作《潔淨與危險》，當中提及「污穢並非物理上的骯髒，而是對秩序的違反。」有鑑於此，賴清德口中的團結就是透過清洗所有反對勢力，也印證了去年表示說要「洗滌人心」，去除雜質的「純化」手法已經背離國家團結目的。

納粹德國領袖希特勒在第二次世界大戰，鼓吹一種「雅利安」（Aryans）種族優越意識，因而屠殺將近600萬猶太人，只因他們自認金髮碧眼的「高尚純種」纔是主流。對照古今，賴清德的「雜質說」不禁令人聯想1934年德國「長刀之夜」，希特勒借由「純化黨內」爲名，鎖定納粹衝鋒隊進行殘酷肅清，整場政治大清洗駭人聽聞，在短短數日內造成極大死傷，也從此開啓第三帝國的極權治理。希特勒當時以「維護黨的純潔」並以「消除黨內雜質」爲名，進而發動殘酷屠殺。因此，利用「雜質」作爲政治語言的清洗邏輯，與今天賴清德針對在野陣營的「去雜」言論，有着令人不寒而慄的歷史既視感。

「雜質」這一詞彙在歷史脈絡中極具危險，它不僅否定了制度內部的多元性，還有意識將在野勢力標籤爲「社會異端」。賴清德原本以「雜質說」合理化大罷免的政治操作，企圖要對在野勢力來扣帽子，未料此舉形同自傷，也讓中間選民陷入「誰是雜質」的政治想像。當一個民主政權開始用分化術語來談政治羣體時，純化邏輯已悄悄上身，這樣的語言暴力，不僅打擊在野，更反噬自己人。

賴清德從「團結國家十講」到「純化異議份子」，在在凸顯民主話術全然崩壞，無視「雜質」思維的歷史暗影，如今放任分化語言暴走，已是一場從民主到極權的語境墜落。臺灣當前面對的不只是一次用詞失當，而是一次對多元民主價值的根本挑戰，團結不該透過去除異己達成目標，而是允許多元包容，正視不同聲音存在。政治家應該以開放胸襟面對各方民意，不該以污名語言進行集體清洗，民主本質從來不是排除雜質，而是坦然接受差異。

賴清德何不「團結雜質」？從「團結國家十講」如今爆出「雜質言論」，公然進行「語言清洗」，如何能讓民主道路走得更遠？從納粹「長刀之夜」到綠營「極權罷免」，正把總統口中的團結話語權，推向臺灣史上最具分裂的邊緣。

（作者爲自由撰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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