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火線／晚安，祝好運：麥卡錫主義的終結

▲叱吒一時的美國共和黨參議員約瑟夫·麥卡錫。（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文／朱錦華

韓戰被史家形容是「被遺忘的戰爭」。因爲美軍擊敗法西斯的納粹德國，卻打不贏裝備、火力都輸一大截的「抗美援朝」中共人民志願軍，實在很沒面子；所以美國人寧願選擇遺忘它。既然要忘了韓戰，也差不多等於少提一些共產黨。於是乎，「紅色恐慌」就漸漸安靜下來了。

1953年韓戰停戰協定簽署後，叱吒一時的瑟夫·麥卡錫 (Joseph McCarthy)掀起的「麥卡錫主義」反共獵巫熱潮，亦逐漸風流雲散。除了人民已經厭倦之外，還有其他幾個擊垮他的重要因素。

▲韓戰被形容是「被遺忘的戰爭」。（圖／達志／美聯社）

其一，麥卡錫在國會摃上多名反對他的同僚，當中包括佛蒙特州共和黨參議員佛蘭德斯(Ralph Flanders)。1954年3月9日，佛蘭德斯發表演說抨擊麥卡錫已把對抗共產主義引向錯誤的方向，要求「清理門戶」：提出譴責麥卡錫的決議。爲了裁定這項議案，參院成立以沃特金斯參議員爲首的特別委員會。1954年12月2日，參議院以67對22票通過對麥卡錫的譴責，讓他成爲史上少數遭到譴責的參議員。

第二，第14任美國首席大法官華倫領導的美國最高法院，對麥卡錫一連串指控他人「涉共」的案件，作出系列性不利於他的重要判決，重挫了「麥卡錫主義」的氣焰。

▲1947年美國的反共宣傳漫畫：《這就是明天？共產主義下的美國！》（圖／公共版權照片）

第三，媒體人默羅(Edward Murrow) 對他的挑戰。默羅是「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的記者兼播音員。1951年，CBS開創了第一個「新聞雜誌」性質的電視節目《現在請看》(See It Now)，默羅兼任製作人與主持人。「麥卡錫主義」聲勢蓋天期間，默羅手下不少工作夥伴被扣上紅帽子。本來就厭惡「麥卡錫主義」的默羅，展開了他跟這位威斯康辛州參議員的較量。

1954年3月9日該節目播出的一集，題目是《對麥卡錫參議員的報導》，對麥卡錫火力全開，成爲美國電視史上最爭議性的播出之一。

▲《現在請看》的著名主持人默羅。(圖／公共版權照片)

默羅在總結時說：「熟悉這個國家歷史的人都會肯定國會委員會的作用。調查是有必要的，調查與迫害的界線非常情楚。但威斯康辛州這位年輕參議員反覆踐踏了它。他的主要作爲是蠱惑大衆，誇大共產主義的內外威脅。我們不能把異議和不忠混爲一談。我們必須時刻牢記：指控不等於證據，定罪應依據證據和公正的法律過程。我們不會一次又一次地在恐懼中行走。只要查找我們的歷史，並且牢記我們的祖先並非膽小之人。」

默羅對抗麥卡錫的故事，2005年時被拍成電影《晚安，祝好運》(Good Night,and Good Luck)，喬治克隆尼導演。

1957年5月2日，麥卡錫在醫院病逝。年僅48歲。官方說法死因是急性肝炎，但人們普遍認爲酗酒纔是致命原因，至少是加劇了他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