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企”基金之後,深圳探索“村集體養老”
邁入老齡化社會,深圳這座年輕的城市也開始探索這一領域。
近期,深圳“兩會時間”,不少兩會代表委員不約而同關注“銀髮經濟”。致公黨深圳市委會提出了《關於盤活深圳市村集體經濟進入養老賽道,打造“老有頤養”深圳模式的建議》。
村集體經濟與銀髮經濟聯繫在一起,如何盤活深圳市村集體經濟進入養老賽道?帶着疑問,從深圳兩會“場內”到“場外”,在距離深圳市政協七屆五次會議召開地深圳會堂、約5公里處的黃貝嶺養老服務中心(黃貝嶺頤養院),記者見到了這則提案的執筆人樑燕萍。她是這家“養老院”的院長,同時擔任深圳市老齡事業發展基金會理事、羅湖區養老服務業協會會長。
“拓荒牛”們退休,原村民和社區養老的需求日益增長。”樑燕萍告訴記者,隨着人口結構的變化,2012年黃貝嶺靖軒股份公司出資、出地建設黃貝嶺頤養院,2017年建成並投入運營,面積共5500平方米,設有146張牀位,建設總耗資約4000萬元。
位於深圳羅湖區的黃貝嶺頤養院,與黃貝嶺靖軒實業股份合作公司“並肩而立”,這家養老院的一層是羅湖醫院集團黃貝嶺社康中心。這是深圳第一家也是目前唯一一家由村集體股份公司出資興建的非營利性養老機構。
“我們以機構養老爲核心,然後嵌入到社區、延伸到居家養老。去年80%的業務營收來源於機構養老,今年有20%在做社區、居家等項目。”從2022年開始,頤養院實現了運營業務的盈虧平衡。
作爲職業經理人,在跑通黃貝嶺頤養院的“村集體養老”模式後,他們想要將這套模式推廣出去。
深圳是年輕的城市,但在老齡化方面同樣面臨諸多挑戰。2023年6月,《深圳市養老服務設施佈局專項規劃(2021-2035年)》發佈,深圳預計於2030年前後進入老齡化社會,至2035年,預計老年人口規模接近300萬人。
爲什麼村集體養老跑得通?樑曦文總結了幾個原因:一是投入,開辦養老院前期固定資產投入較高,資金回籠慢。“初期就做小而美的養老院,不求大。”樑燕萍算了一筆賬,“如果一個村辦一家50張牀位的小型養老機構,投入在600萬左右,不出意外的話第三年可以收回成本。”
二是“地”,上述統計顯示深圳村集體股份公司擁有物業逾1億平方米,深圳股份合作公司大多通過城市更新、土地開發等賺到“第一桶金”,進而逐漸累積資本。
但看似穩賺不賠的“物業經濟”模式也有着自己短板,“多年來,深圳集體股份合作公司一直以單一的物業經濟爲主營業務,抗風險能力比較弱,一些村的物業空置率走高,租金水平下滑,一些空置的物業完全可以利用起來。”她說道。
2024年,爲進一步盤活深圳村集體資金資產,深圳各區“村企基金”相繼成立,一度成爲市場焦點。在此基礎上,樑燕萍建議在深圳設立銀髮經濟產業投資母基金。
“由監督和國資投資公司牽頭,村集體股份公司出資設立銀髮經濟專屬投資母基金。”她建議,由銀髮經濟產業母基金投資,各村集體股份公司調整、規劃、釋放土地物業,建設一批社區嵌入式的養老服務機構,由專業的第三方養老服務公司運營管理,部分養老牀位優先滿足本村長者入住的同時,剩餘部分牀位市場化運營,打造村集體養老品牌化、規模化、連鎖化發展。
養老機構出現“一牀難求”與“大量閒置”並存的現象,村集體養老模式或許能填補其中空缺。“深圳目前護理型牀位佔比80%,養老機構入住率只有四成。公辦的養老牀位輪候入住。”
“去年在羅湖區銀髮經濟招商引資推介會上,我們跟深圳32家村集體股份公司的董事長和總經理介紹黃貝嶺頤養院的經營情況,已有一些村企表示感興趣,主動和我們接觸瞭解。”樑燕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