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媒:沒有孩子,就沒有未來

參考消息網5月9日報道 澳大利亞“珍珠與刺激”網站4月14日刊登一篇文章,標題是《沒有孩子,就沒有未來》,作者是唐·埃德加和帕特里西婭·埃德加。編譯如下:

想象一個沒有孩子的世界,就像P·D·詹姆斯在反烏托邦小說《人類之子》裡描繪的那種人口不斷減少的世界。

全球生育率普遍下滑

不斷下降的生育率和越來越低的結婚意願在世界各地敲響了警鐘,尤其對韓國和日本而言。

在美國,總和生育率(每名婦女一生中平均生育的孩子數量)已降至1.6。在唐納德·特朗普的執政藍圖“2025計劃”裡,恢復婚姻和家庭作爲社會基本要素的地位被列爲一項重要目標。手段之一是禁止墮胎。高結婚率和高生育率社區也將獲得更多撥款。不過,重新設定議程並非易事。

其他國家的努力也未能阻止生育率走低的趨勢。女性表現出越來越多的抵制心態,不願繼續被男權觀念驅使着去全職照顧孩子、操持家務、屈從於掙錢養家的男人。

吉迪恩·劉易斯-克勞斯在3月3日的美國《紐約人》週刊上發文指出,總和生育率低於2.1這一世代更替水平,將給社會帶來前所未有的後果。

韓國生育率下滑趨勢最爲明顯,0.7的總和生育率爲全球最低。照此趨勢發展下去,未來韓國每100名育齡人口只會生育12名孫輩。過去的托兒中心正在被改造成養老院,入學人數下降導致校園裡的孩子幾乎玩不了團隊遊戲。

日本的總和生育率爲1.3。年輕女性不願意結婚,不願意被強勢的婆婆操控,不願意看到丈夫在與男同事長時間加班和下班放鬆後醉醺醺回到家中,把怒氣撒在自己身上。

意大利雖然是個天主教國家,卻擔心低迷的生育率導致本國“註定消失”。

全球人口將繼續增長半個世紀,但隨後將陷入萎縮。移民將變成搶手資源,成爲振興人口的唯一辦法。部分中亞國家和撒哈拉以南非洲國家的生育率較高,但也出現下降趨勢。

在澳大利亞首份《代際報告》(2002年)中,時任國庫部長彼得·科斯特洛曾敦促澳大利亞人“爲媽媽生一個,爲爸爸生一個,再爲國家生一個”。他的話沒有產生任何效果。

生育率走低原因複雜

對於生育率崩潰的解釋各不相同,但都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住房成本高;教育及特殊需求導致育兒成本高;男性在就業、工作和心理健康方面落後於同齡女性,而女性傾向於尋找層次相當或者更高的伴侶;年輕人事業心高漲,男女雙方都難以找到合適的伴侶;對於許多願意結婚的女性來說,心中的壓力是如何分擔育兒重任。

在韓國,大約85%的孩子被送進收費高昂的私立學校。我們在澳大利亞也看到這樣的趨勢,因爲公立學校的資金被嚴重削減。獨生子女家庭的增多和五花八門的育兒建議促使韓國家長競相把孩子送去收費高昂的課外班,包括數學班、外語班、鋼琴班、舞蹈班和跆拳道班,希望爲孩子以後上大學爭取競爭優勢。高昂的住房成本推遲了年輕人搬離父母家的時間,從而放慢了從青春期進入負責任成年期的步伐。此外,以就業爲目的的教育過程比過去漫長得多。

不過,持續存在的職場歧視(指女性收入往往低於男性)以及許多男性拒絕休育兒假(比如在瑞典)、分擔家務或者撫養孩子似乎同樣是重要的因素。如果薪酬不公和職業機會不公的現象繼續推動由男性養家餬口的模式,那麼有關男性/女性角色的長期規範就很難得到改變,然而女性排斥常常導致生活不幸及婚姻破裂的家庭主婦陷阱。

如今,社交媒體正在激化由性革命引發的矛盾。兩性正變得越來越孤立。傑絲·希爾2025年4月發表在澳大利亞《季評》上的文章揭示了澳大利亞的驚人現實:28%的18至30歲男性對伴侶施加過至少一種形式的身體暴力或者性暴力。

如何扭轉下降趨勢

各種解決方案都看似合理,但事實證明效果平平。在澳大利亞,男性和女性應當平等使用育兒假,認同育兒是父母共同的責任。

由政府補貼的正規托兒服務應當認識到,育兒屬於重要且必要的社會公益事業,並非單純的個人責任。保育員應當接受良好培訓,享受豐厚報酬。

住宅應當包含兒童生活和玩耍的空間。對迷信母子依戀理論的批判應當延伸到學術期刊之外。

僱主應當以更積極的態度看待彈性工作制,用生產率指標取代所謂“來辦公室上班才意味着高質量工作”的觀念。

爲所有人提供免費、高質量的公立學校教育是必不可少的措施,這會降低許多家庭的生活成本。

精心設計的郊區住房、更安全的道路以及公共空間都可以推動戶外玩耍與戶外活動的迴歸,提高所有人對孩子的責任感。(編譯/劉子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