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論壇社》時代的更迭:新型國際關係的藍圖(佟秉宇)
中國在國際舞臺上所提倡的「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強調的是和平共處、合作發展、互利共贏。這與西方歷來奉行的「零和博弈」策略截然不同。(圖/美聯社)
現今世界的國際格局正處於劇烈的變動之中,許多人將中美之間的對立視爲新舊霸權之取代,認爲這是新興強權挑戰現存強權的「修昔底德陷阱」。然而,如果我們從更宏觀的歷史視角來觀察,這場衝突其實更深層地反映了一個時代的更迭:從以資本主義爲核心驅動力的全球秩序,逐漸過渡到一種更加重視和平協商、互助共贏、多元共生的新型國際關係模式。
資本主義的黃昏
資本主義作爲一種經濟體系,自十八世紀的工業革命以來席捲了全球,主導了數百年的世界發展方向。它強調私有財產、自由市場與資本的積累,推動了科技的創新與工業的發展,但也造成了嚴重的社會不平等與資源的掠奪。特別是美國,在二次世界大戰後成爲資本主義的領頭羊,將其制度輸出至世界各地,並藉由美元霸權、軍事基地與跨國企業來鞏固其全球的領導地位。
然而在進入二十一世紀後,這一模式的弊病就日益顯現。美國國內的社會撕裂、貧富差距擴大、中產階級流失等問題愈發嚴重。私有制主導的經濟體系使得個人追逐私利成爲唯一行動準則,全民爲了一己之利奔波,而非爲公共福祉共同努力。菁英階層掌控着絕大部分的財富與權力,政治體制及媒體淪爲金錢的玩物,競選時間拉長,費用攀升,「民主」的口號不過是富人資助政客、操控輿論的遮羞布。
尤其令人警惕與憂心的是,美國國會作爲代議民主的核心機構,早已被華爾街的金主們牢牢操控,相信大多數人都知道以色列有一遊說組織AIPAC (American Israel Public Affairs Committee)專門跟蹤及監視每個美國參衆議員,美國中東政策完全以以色列的利益爲主導。國內的政策制訂也往往優先考慮金融資本與企業利益,而非一般普羅大衆的生存與發展需求。
最近美國衆議院通過的川普的「大而美議案」(Big, Beautiful Bill)充分體現了這個本質。像軍事及邊境管制的經費大幅增加,而對低層民衆的福利不增反減。這樣的制度設計不僅削弱了政治的正當性,也讓資本主義本身進入了難以逆轉的困局。
多元混合體制的興起
與美國的資本主義單一路線相比,中國所採行的公有與私有並存的混合體制,顯得更具包容性與彈性。在中國國有企業與私營企業共同發展,中央政府能夠透過規劃與指導來調整經濟結構與策略,避免市場失靈對社會造成過大沖擊。這種「雙腳走路」的經濟體系,不但促進了經濟的穩健成長,也維持了社會的基本穩定。
這樣的制度設計使中國能在短短數十年間完成工業化與現代化,使數億人口擺脫貧困,基礎設施建設日新月異,科技創新逐步領先。而這一切並非僅僅依賴市場的所謂「看不見的手」的機制,而是在政府有力的引導與資源配置之下進行的結果。這也說明了,絕對的市場自由並非唯一的出路,公有與私有的協調發展才是實現共同富裕的關鍵。
新型國際關係的藍圖
更值得關注的是,中國在國際舞臺上所提倡的「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強調的是和平共處、合作發展、互利共贏。這與西方歷來奉行的「零和博弈」策略截然不同。歷史上的殖民擴張、軍事幹涉、政權更迭,無一不是資本主義國家爲了資源與市場而進行的權力遊戲。相較之下,中國所推動的「一帶一路」倡議,則試圖透過基礎建設、經濟合作與文化交流來促進多國共同發展,避免強權壓迫弱小國家的舊式邏輯。
這種新型國際關係雖尚處於初步實踐階段,但已逐漸展現出其生命力與吸引力。許多發展中國家發現,與中國合作並不意味着失去主權,反而是追求自主發展與現代化的可行途徑。而美國對這一趨勢的強烈反應,某種程度上恰恰證明了舊有霸權體系的脆弱與焦慮。
學者觀點的對照
在學術界,對於這場時代更迭的看法也呈現分歧。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教授傑佛瑞‧薩克斯(Jeffrey Sachs)便是一位明顯傾向於新時代觀點的學者。他長期關注全球發展、氣候變遷與貧困問題,主張全球化應以人道與可持續爲核心,並批評美國將外交政策過度軍事化。他認爲,中國的崛起不應被視爲威脅,而是新的全球合作機會。
相對而言,芝加哥大學政治學者約翰‧米爾斯海默(John Mearsheimer)則仍停留在傳統地緣政治的框架之中。他強調大國之間不可避免的權力競爭,認爲中國最終將與美國發生衝突。儘管他也接受了世界多極化的概念,但其基本預設仍舊是舊有的權力平衡與軍事對抗的邏輯。
兩位學者的差異,正反映了當前世界在思想層面的分歧:是繼續堅守單極霸權、零和博弈的思維,還是勇敢迎接一個基於協商與共榮的多元世界?
時代更迭的必然與希望
歷史的車輪從不會停歇。正如封建社會終將被資本主義取代,資本主義本身也無可避免地面臨演化與升級的挑戰。今日的中美矛盾,實則是舊世界秩序在面對新價值觀與新制度的崛起時所發出的陣痛。與其將這場競爭看作「你死我活」的衝突,不如視其爲一場制度創新與人類文明的更新。
新的時代必須建立在更高的倫理與共識之上。它不應再以掠奪爲榮,而應以合作爲榮;不應再鼓吹個體私利的極致化,而應尋求整體福祉的最大化。在這個意義上,國與國之間的關係也將從對抗走向協商,從爭奪走向共享。
時代的更迭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完成的,它既包含着舊制度的崩解,也蘊含着新秩序的誕生。中美之間的較量雖充滿不確定性,但更重要的是我們要認清:這不僅是權力的交替,更是理念與制度的轉換。歷史將最終記錄下來,誰是真正爲人類未來而努力的力量,誰又只是試圖延續既得利益的既往霸主。
人類若要邁向真正的文明時代,必須放棄零和的博弈思維,擁抱共生共榮的世界觀。而這正是我們這一代人所肩負的歷史使命。
(作者爲中美論壇社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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