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辭的訣竅在於語境切換

溫哥華英文教練，致力於地道英文表達

最近，帶着學生在讀一篇關於社交媒體的文章，讓我再次想到修辭的問題。

原文有這麼兩段：

1. According to tech critics and industry apostates like Harris and former Facebookers Sean Parker and Chamath Palihapitiya, the brains of users are overtaken by “dopamine feedback loops” “exploiting a vulnerability in human psychology” to reap profits from an attention-driven business model.

2. The social industry was designed as a behavioralist casino.

我提醒學生注意第一段中那個industry apostates和第二段中的a behavioralist casino這兩個短語。首先看apostate這個詞，它的本來含義是“變節者；脫教者”，很明顯，其固定的語境是政治或是宗教。用在此處，實際上是轉換了語境，用以描繪那些揭露行業黑幕的業內人士，語境一改，一下子就讓人對這些人的印象深刻了許多。

再看第二句，behavioralist是行爲主義者，即專門研究人的行爲的人，而behavioralist casino（行爲主義者的賭場）是什麼意思呢? 我們都知道賭場是這樣一種地方：各色人等、各種性格在其中表露無疑。用行爲主義者的賭場來比喻社交媒體這個行業再貼切不過，因爲二者有極其相似的一面。

這兩個例子之所以讓讀者印象深刻，就在於它們都用到了修辭。在使用修辭的時候，作者不落俗套，跳出了這些詞語原先的語境，附加在另一個語境之中，從而產生翻新出奇的效果。這提醒我們，我們的日常就是由各種語境構成的，比如吃飯有吃飯的語境，工作有工作的語境，好的修辭就在於敢於、善於進行語境切換。仔細一想，這個切換不是玩文字遊戲，而是寫作者對於這些語境的思考、頓悟的結果。寫作從來不是文字遊戲，寫作總是與思考息息相關的。回到我一直以來的一個觀點上：你之所以寫不好，是因爲你對生活缺乏琢磨。

結束之前，再給大家一個例子，品嚐一下這個語境轉換的效果：

The atmosphere of BBC is something halfway between a girl’s school and lunatic asyl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