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嫁入侯府 姨娘就懷孕了 她擺起主母姿態 耀武揚威 我賞她一碗湯 完

慕夢桐來請安時。

我正癱在牀上,渾身痠痛得彷彿被馬車碾過。

民間傳言果然不可信。

說什麼孟霆淵不行?

我看他行得很,簡直就是禽 獸!

翠雲在外頭嘗試着阻攔。

「慕姨娘,夫人正在休息!」

「大膽,你這個賤婢居然還敢攔着我?姐姐,我來看你了!」

慕夢桐的聲音由遠及近。

終於傳到了我的耳邊。

她目光落在我脖頸間的青紫痕跡時,嫉妒幾乎要從眼眶裡溢出來。

但她還是強忍着,擠出一絲假笑。

「姐姐,那日見你胃不舒服,我特意熬了養胃湯。」

我看了眼她手裡端着那碗黑漆漆的東西。

嫌棄地皺了皺眉。

「翠雲,倒了。」

慕夢桐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直接,當場愣在原地。

隨即捂着臉哭訴起來。

「姐姐,這是我守了好幾個時辰才熬好的。你這樣做,傳出去不怕別人說你善妒嗎?」

哦?

慕夢桐親手熬的?

那更不能喝了。

我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她卻以爲我讓步了,眉眼間滿是得意。

我壓低聲音問。

「侯爺平時和你睡覺嗎?」

「啊?」

她張大嘴,一臉震驚。

我趁機將那碗湯藥灌進她嘴裡。

「啊!」

她被燙得直跳腳,連忙吐了出來,指着我上躥下跳。

「我要告訴侯爺你欺負我!」

「去去去!」

我揮揮手,像趕蒼蠅一樣。

聽說慕夢桐哭着去告狀了。

結果直接被禁足三個月。

老夫人在祠堂鬧絕食,說如果我不道歉,她就無顏面對孟家的列祖列宗。

孟霆淵的處理方式更絕。

只丟了一句。

「你的列祖列宗在洛陽。別拜錯了。」

然後就直接把人送回了洛陽羅氏的祠堂裡。

這下好了,我囂張跋扈的名聲是徹底宣揚出去了。

不過話說回來。

我都能幹出下藥這種事了,還能有什麼好名聲?

我爹常和我說的一句話就是。

做人嘛。

開心最重要。

孟霆淵最近神出鬼沒。

只有每晚的腰痠背痛的感覺證明他來過。

這種見不得光的感覺他倒是樂在其中。

只是苦了我。

走幾步就腿軟。

我決定今晚必須要鎖門!

不正常的還有孟修謹。

經常穿着那日春日宴的衣裳在我面前晃悠。

天氣明明轉冷了。

他卻還拿着扇子在那裡搖啊搖的。

跟有病一樣。

說實話,如果我沒見過孟霆淵,可能還會覺得他挺俊俏的。

但是現在……哼!

當孟修謹第三十多次在我面前晃悠時。

我終於不耐煩地擡起頭。

「孟修謹,你是來找我麻煩的?」

孟修謹故作驚訝。

「好巧啊,嬌嬌,你怎麼也在這裡?」

我翻了個白眼,他都在我面前晃悠半個多時辰了。

「有事說事!不說我走了。」

他一臉受傷地看着我。

「嬌嬌,你現在怎麼這麼冷淡?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甩手給了他一個耳光。

「孟修謹,嬌嬌也是你叫的嗎?請尊稱我爲母親!

「還有,你穿成這樣醜死了,下次別出來礙眼。」

我扭頭就要離開,卻被孟修瑾一把抱住。

「嬌嬌,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你是氣我那天沒有出現,對不對?

「其實我早就心悅你了,那日我莫名其妙昏迷了,醒來的時候得知……父親已經向你提親了。

「對不起,嬌嬌,都怪我太懦弱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放開!」

我用力掙扎。

「我不放!我已經放過一次了!」

「啊!」

我直接用手肘狠狠揮向他的下巴。

他吃痛蹲下。

雙眼猩紅地盯着我,憤怒大吼着。

「爲什麼?你是不是愛上孟霆淵了?他那麼老了!

「明明你最開始喜歡的人是我!是我!」

我瞥了他一眼。

弱不禁風,瘦骨嶙峋,顴骨過高。

一看就沒福氣相。

我當初是怎麼看上他的?

果然是沒吃過好的。

可能是我嫌棄的眼神過於明顯,傷害到他了。

他死死抱着我的大腿。

「嬌嬌,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我比他還年輕!你試試我吧。」

還沒等我踹過去。

一個什麼東西快速飛了過來。

正中他的下身。

孟修謹慘叫一聲。

居然硬生生痛暈了過去。

一抹暗紅色長袍從角落處飛快掠過。

晚上。

上了鎖的房門直接被整個拆掉了。

某人委屈巴巴。

「嬌嬌,我真的很老嗎?」

「嗯,你再努力努力,都能把我生下來了。」

「不就是差十歲嘛……」

「我爹也是比你大十歲。」

牀榻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

突然「咔嚓」一聲。

牀塌了。

他眼疾手快地抱着我的頭,順勢滾到了桌上。

桌上的茶具嘩啦啦摔了一地。

我驚呼。

某人卻不肯放過我,在我耳邊低語。

「嬌嬌,我老嗎?」

「不老不老,你比我年輕。」

我連連求饒。

他輕笑一聲,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臉上。

「那讓我再證明一下?」

「別……」

我話未說完,就被他堵住了嘴。

這一夜。

桌上的東西全都被掃到了地上。

連帶着牆角的梳妝檯也沒能倖免。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

某人才心滿意足地放過我。

他用身體力行告訴我什麼叫「老當益壯」。

孟霆淵奉旨前往江南治理水患。

已離京兩月有餘。

孟修謹整日深居簡出,安靜得反常。

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但是又查不出什麼。

府裡最張揚的只有慕夢桐了。

因爲她懷孕了。

聖上龍顏大悅,賞賜下無數珍寶。

還下了口諭。

如果能生下男孩,便扶她爲平妻。

畢竟,這可是孟霆淵名正言順的第一個子嗣。

慕夢桐覺得自己又行了。

她擺起了當家主母的派頭,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營養品如流水般送進她的房間。

而我每天只有殘羹剩飯。

裡面還摻了毒。

終於在她鍥而不捨的堅持下。

我成功咳血了。

翠雲哭着喊着讓人來請太醫。

但沒有一個人響應。

下人們也是見風使舵的。

就在我咳血的第三日,慕夢桐終於按捺不住,要親眼看看我的慘狀。

人未到,濃郁的香粉味先鑽入了我的鼻子。

我咳得更厲害了。

「哎呀,姐姐怎麼病得如此嚴重?」

她捏着繡帕掩住口鼻,遠遠站在牀邊。

我虛弱地擡眼。

「無妨,不過是癆病罷了。」

「癆病?!」

慕夢桐嚇了一大跳,連連後退。

「你……你怎不早ŧüₖ說?這是要禍害全府上下嗎?」

「咳咳咳……」

我咳得撕心裂肺。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眼看就要濺到慕夢桐身上。

她倉皇逃離,再不敢踏足我院子半步。

只是她也想趁這個機會弄死我。

於是命人嚴加把守,不許大夫入內,更不許我踏出院門半步。

七日後。

我「病逝」的消息傳遍京城。

大街小巷都在議論。

侯府新夫人是個沒福氣的。

進門不過半年,便得了癆病暴斃。

慕夢桐挺着肚子,操辦了一場體面的葬禮,獲得了賢惠美名。

然而事實上。

那口楠木棺材裡躺着的,是一條狗。

真正的我,被她命人用草蓆捲了,丟在城郊亂葬崗裡。

我是被刺骨的寒意驚醒的。

睜開眼,入目是一片陌生的景象。

四周空蕩蕩的。

只有幾支蠟燭在不知疲倦地燃燒着。

而我正躺在一張冰牀上。

奇怪!

按照我死遁的計劃。

這時候翠雲應該接到我,和我一起去江南的路上纔對。

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我連忙躺好,閉上眼睛。

一雙手緩緩撫上我的臉頰,聲音裡帶着幾分癡迷。

「嬌嬌……你只有這個時候才這麼乖。」

這是……

孟修謹的聲音!

他不會以爲我死了?

所以把我放在冰牀上保存吧?

好變態啊!

「你放心,害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哪怕是我娘……」

他絮絮叨叨地說着。

語氣越來越癲狂。

我凍得手腳發麻,卻不敢動彈。

終於在我快要忍不住的時候。

外面傳來幾聲敲門聲。

孟修謹臉色一變,依依不捨地起身。

「嬌嬌,再忍忍,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聽着腳步消失的聲音。

我立刻從冰牀上跳了起來。

不停地搓着手臂取暖。

差點就真成凍成屍體了!

正當我好不容易感覺到一點暖意的時候。

腳步聲又傳了過來。

他怎麼又回來了?

我苦着臉,趕緊又躺回去裝死。

然而這次,他只是靜靜地站在我面前,什麼也沒做。

我悄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

卻感覺一陣溫熱的觸感落在眼睛上……

我猛地推開他,坐起身死死捂着上身。

「孟霆淵!這裡不行!」

眼前的人是本該在江南的孟霆淵!

孟霆淵低低笑了幾聲,眼中帶着幾分玩味。

「夫人,原來你好這口……」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冰牀。

「又熱又冷……應該也不錯。」

「你你你……」

我氣得說不出話來。

「好了,不逗你了。」

孟霆淵伸手將我抱下冰牀。

讓我坐在他腿上,雙手不斷幫我揉搓着手心。

「別貪涼,不然下次月事又要哭鼻子了。」

他的身體很暖和。

我很快就被一股暖流包裹着。

只是太暖了。

感覺他的腿上有什麼東西快要出來了。

我急忙從他身上掙脫下來。

「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

「三天。」

他頓了頓。

「不過你放心,這幾天他都不會過來了。」

「哦。」

「嬌嬌,這幾天我不能陪在你身邊,你有什麼事情就喊一聲,這附近都是我的暗衛。」

我揪着他的衣領,惡狠狠地威脅他。

「孟霆淵!你如果死了,我就改嫁!我纔不會爲你守寡呢。

「你如果不死,等你回來,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說。」

他輕輕撫摸着我的頭,目光裡也滿是眷戀。

最後低低應了聲。

「好。」

三天,能發生好多事情。

孟霆淵因謀反而入獄。

孟修謹卻因大義滅親被封爲忠義侯。

一時間風頭無兩。

再次見到孟修謹,已是三日後。

他穿着一身大紅喜服。

腳步踉蹌,滿身酒氣,一步步朝着我逼近。

「嬌嬌,我來娶你了。」

他將酒遞到我嘴邊,語氣很溫柔。

「喝完這杯合巹酒,我們就是夫妻了。」

我死死抿着脣。

酒液從我的脣邊滑落,滴落在冰牀上,瞬間沒了痕跡。

孟修謹見狀,頓時急了。

他用力捏住我的下巴,試圖強行將酒灌了進來。

「咳咳……」

辛辣的酒水嗆入喉嚨。

我實在受不了了,劇烈地咳嗽出聲。

孟修謹一臉驚喜地看着我,眼底滿是失而復得的慶幸。

「嬌嬌,你活過來了?我是在做夢嗎?」

下一秒,他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因爲我把匕首直直捅進了他的胸口。

寒芒閃爍間。

鮮血緩緩滲出。

「爲什麼?」

他瞪大雙眼,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早就想這麼幹了。」

我手上又狠狠用力幾分。

恨不得將這幾日受的罪通通宣泄出來。

孟修謹卻笑了。

笑得很難聽。

他猛然伸手,將匕首拔了出來。

鮮血噴涌而出,濺落在冰牀上,像一朵朵綻開的血梅花。

「沈嬌嬌,是你先招惹我的!你是我的!我的!」

他雙眼赤紅,不顧傷勢,死死將我按在冰牀上。

「今天就讓所有的錯誤都糾正吧。」

他伸手想要脫我的衣服。

我卻停止了掙扎。

孟修謹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可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他就軟綿綿地倒在我身上。

我嫌棄地將他推開,急忙爬下冰牀。

「你也該好好體驗一下,這牀到底有多冷!」

我冷笑道。

「別這樣看着我,我只不過在刀上抹了點毒。我怕不能一刀捅死你。」

我彎腰撿起地上的匕首,緩緩走近他。

正準備往他心臟上補上一刀時。

孟修謹又笑了。

這次是得意的笑。

「你笑什麼?」

我心頭一緊,莫名涌起一股不安。

「你殺了我也沒用,孟霆淵死了。」

他說得輕飄飄。

卻像重錘一樣狠狠砸在我心上。

「不可能!」

我下意識反駁,聲音卻帶着一絲顫抖。

「桌上是我給你送的聘禮,你打開看看啊!」

我這才驚覺桌上有個精緻的箱子。

上面綁着紅色緞帶。

我顫抖着雙手,緩緩打開箱子。

裡面,赫然是兩顆頭顱!

一顆是慕夢桐的。

她瞪大的雙眸中滿是驚恐,估計到死她都不敢想,自己居然會死在親生兒子手裡吧。

另一顆……

竟是孟霆淵的!

我仿若遭受雷擊,猛地蓋上箱子。

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不受控制地乾嘔起來。

孟修謹見狀,笑得愈發張揚。

「嬌嬌,我說過, 欺負你的人都該去死!

「現在再也沒有人能阻擋我們……啊……」

話音戛然而止。

他不可置信地低頭, 看着心口再度沒入的匕首。

這次我旋了刀柄。

確保能讓他直接斷氣。

我抱着沉甸甸的木箱,面無表情地穿過長廊。

走到茅廁旁。

我正要揚手把箱子扔進糞坑。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突然橫在面前。

「嬌嬌,你就這麼恨我?」

我擡頭,正撞進孟霆淵噙着笑意的眼眸。

他暗紅色的長袍沾滿塵灰,眼下泛着青黑,下巴冒出胡茬。

「你……你還知道回來!」

我撲上去狠狠咬住他的手背。

眼淚混着血腥味在脣齒間漫開。

這個混賬!

看到頭顱的那一刻。

我真的以爲他死了!

孟霆淵疼得倒抽冷氣。

「我這不是活着回來了嗎……嘶……!你真咬啊!」

我的眼淚一顆顆砸在他的手背上。

孟霆淵一下子手足無措起來了。

他手忙腳亂地替我擦眼淚,卻發現越擦越多。

他只能無奈地伸出另一隻手。

「咬累了吧?要不要換隻手?」

我鬆開嘴時, 他手背上赫然兩排滲血的牙印。

他卻毫不在意,反而將手舉到嘴邊親了一口。

「好懷念,是嬌嬌的味道……」

我氣得渾身發抖。

「孟!霆!淵!我要休夫,我要回江南找我爹!」

話未說完。

孟霆淵將我攔腰抱起。

「休夫?想都別想!」

「放我下來!我要去包十八個面首!」

「包我不好麼?」

他把我抵在廊柱上,鼻尖蹭着我的耳垂。

「我一個人就能頂十八個……」

「侯爺!侯爺!」

管家慌慌張張跑來。

「刑部帶人來抓孟修謹, 可是他……」

管家略帶震驚看了我一眼, 才遲疑接着開口道。

「被夫人殺了。」

孟霆淵額頭青筋直跳。

「殺了便殺了,把屍體丟給他們拿去喂狗, 本侯現在沒空搭理他們。」

我趁機掙脫他的懷抱,冷笑道。

「別以爲我這樣就原諒你!」

孟霆淵再次將我圈進懷裡。

「夫人, 我有個更解氣的法子。」

他貼着我的耳廓低語。

「把我拴在牀頭, 日日磋磨……」

去江南的馬車上。

我咬着山楂糕。

險些把碎渣噴到孟霆淵的臉上。

「所以說,這一切都是你和聖上給二王爺下的套?」

孟霆淵優雅地用手替我擦嘴。

「準確來說, 這是十年前就佈下的棋局。」

當朝二王爺是先帝的嫡長子。

聖上年幼繼位,他一直對此心懷不滿,覺得是自己的皇位被搶了。

於是暗中招兵買馬,籠絡人心。

然而孟霆淵的存在始終是他最大的阻礙。

十年前,二王爺買通了孟霆淵的心腹羅副將,試圖在戰場上暗殺他。

想起往事,孟霆淵輕笑了一聲。

「事實上,羅勇差點就得手了。」

他把玩着我的髮梢,漫不經心地道。

「若那日的箭再偏三寸,你就嫁不出去了。」

我氣得擰他腰間的軟肉。

「笑話, 追我的人從京城排到江南了好吧!……唔……」

未盡的話語被他用吻封住。

直到我快喘不過氣,他才意猶未盡地退開。

帶着好奇問我。

「嬌嬌, 你怎麼知道那顆頭不是我的?明明就沒有破綻啊!」

我瞪着他。

「你嘴角邊有個傷口, 我咬的!」

孟霆淵笑了。

伸手摸了摸那個已經結痂的傷口。

眼底是一片溫柔。

我惡狠狠瞪着他, 問出那個我一直想問的問題。

「孟霆淵, 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盯上我的?」

「十年前……」

「好變態!當時我才六歲!」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什麼?」

馬車突然劇烈顛簸, 我整個人撲進他的懷裡。

他牢牢護着我的腦袋。

「那年我在江南養傷, 有個小丫頭天天翻牆來偷餵我吃糖。」

記憶突然閃回。

梅雨時節的青石巷。

悶悶不樂的黑衣少年, 還有我藏在襦裙裡的蜜餞……

「那個兇巴巴的哥哥是你?」

我震驚地看着他。

「你說再敢來就打斷我的腿!」

孟霆淵耳尖泛紅。

「那時說的是反話……」

「所以,你早就認出我了!」

孟霆淵將我壓倒在軟榻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