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人看大陸》老廣的味道——廣東梅州客家尋根

泰安樓是罕見的石方圍樓，龐然土樓猶如鶴立雞羣，格外引人注目。（周麗川攝）

小弟大學讀的是番文系英文組，繫上女生多男生少，但比男生更少的是僑生。通常都是來自香港的廣東人，就是老廣。那時香港還歸英國管，所以老廣的英文通常不賴，但是說起普通話來，就是悲劇一場。最有名的例子，是有個港星叫葉蘊儀，來臺灣發展時，只有19歲。所以她最經典的港式國語，就是把19歲說成了「洗腳水」，當時在臺灣幾乎人盡皆知，而且傳爲千古笑談。而在今年2025，小弟有幸來到廣東，也聽到一個當地流傳的笑話，就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廣說普通話...

當年在大學校園，有一個老廣臭味相投，他的洋名叫做Timmy，提米已經30好幾，纔來臺灣當新鮮人念大一，當然是大學城中的邊緣人，至於我們爲什麼格外投緣，可能因爲我也是邊緣人一員，所以二人同病相憐吧！提米有青光眼宿疾，所以在英文打字那一科，已經三修沒過，再不過可能得打道回香港。所以那時候我自告奮勇，去幫他跟老師說實話求情，可能因爲我是乖學生當班長，而他的確年紀大了些，所以老師居然真的讓他過了...

畢業後提米申請到英國念社會學碩士，然後一股腦把他所準備的升學資料，全數都留給我，要我也去英國深造。本來我從沒有想過去日不落國，但既然東西都準備好，我就姑且一試。沒想到後來我居然拿到全額獎學金，去蘇格蘭企業管理碩士班。而且碩士班同學有50幾個都是香港僑生，平常聽他們說廣東話，要比英文來得多，這是我得天獨厚的港仔同學，和他們格外不同的老廣情緣。而這次在蘇格蘭的冰天雪地當中，我認識的港仔兄弟，叫做John 。我們有多麼要好投契，可以從以下的真實故事中，窺知一二。後來我回臺，就在一所很有名的女校教書，John來臺灣找我，因爲我得上課，所以託付一個傑出校友學生Angel去接待他，而他們不久就結婚了...

這次因緣際會來到廣東省，不但重溫了許多熟悉而又懷念的廣東腔，又因爲去到了梅州，也說起客家話來。因爲家母是臺灣桃園新屋的客家人，所以在行前，特別囑咐我要來梅州尋根溯源，深入瞭解客家文化的一切。因爲家父是湖南人，所以小弟的客家血統只有二分之一，但是從英國唸書回來之後，經由家母和她的小學同學，兩位客家長輩的精心安排和介紹設計之下，認識了家母小學同學的女兒，那時她正在市立醫院當放射師，之後就不知怎麼的，我像是被人下了藥放了蠱，就和客家女兒在一起了！後來生下的一雙兒女，就各自擁有四分之三的客家血統，和客家真是緣份匪淺！

梅州位於廣東省東北部，地處在廣東福建和江西三省的交界之處，是世界客都也是長壽之鄉，和國家歷史的文化名城。純樸的客家文化，有深厚的人文底蘊，客家華人和華僑，遍佈海外80多個國家和地區，還有它的足球事業發展，素負盛名。以至於梅州素來享譽是文化之鄉，華僑之鄉，和足球之鄉。

在梅州也結識了當地一位客家小姑娘，叫做小鄒，典型的客家妹子，美麗聰明活潑親切，令人印象深刻。我說大家真是有緣，剛好我還認識另一位姓鄒的客籍人士，是中國兩會人大會議的臺籍代表，他也來自桃園楊梅，而家母是桃園新屋，此君位居高層，口才便給，但是待人非常親切熱情，毫無距離可言。梅州行程中又巧遇來自高雄的企業家小梅姐，一路上同行照顧，噓寒問暖，土親人更親，令小弟夫婦感到無比的溫暖幸福。分手時又送我們梅州西巖山的高山烏龍茶，叫做香妃翠玉。日後每回品嚐梅州茶葉，總會想起小梅姐身影。

至於身爲客家人，最常被問到的一個問題就是，爲什麼叫客家？客家人是南方漢族的一支，但卻是唯一一個，不以地域命名的民族支系。各種解釋，衆說紛紜，尚無定論。例如其一，是客家這一種稱謂，源自於南北朝時期的「給客制度」和唐宋時期的「客戶制度」。其二，客家是相對於主家而言，的一種對稱，即是外來者的意思。其三，客家的說法，源自於生活在廣東潮州一帶的閩南人。由於閩南人來得早，相對的就把外來者和後來者，視爲客人，也就是客家人。其餘的說法，甚至有從血緣關係，或者是DNA的分析，天文地理到各種習俗禮儀或飲食習慣如《周禮》《儀禮》與《禮記》中的史實記載，或是客家文化的核心精神來考據等等，不一而足。

客家之說何來？其實人言人殊，不是單純史地探查，考古調研，或者抽取其精神大意，就可以瞭解。小弟既無意學術流派，也不想論文爭議，只是舉其犖犖大者如以上，顯而易見之處，提供你我客家子弟，膜拜奉行。若是容我自己，私揣胡說兩句，因爲英國戲劇名家，莎士比亞曾有首詩句，「這世界即一舞臺，而你我不過其上的演員而已」。所以我願意把客家，當作就是作客他鄉。如果世界是舞臺，而人生不更只是一段旅程，你我也正像匆忙趕路的過客而已？所謂人生如寄，不也就是這個說法？雖然客居異鄉，作客他鄉，但是他鄉當故鄉，也可能就是心靈的故鄉哪！

文末又來磨蹭名人的光環，才知我客家族羣之人才濟濟，豪傑輩出。話說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第一章的序言，提到三位名人，分別是孫文，毛爺爺和鄧爺爺。國父有一說是客家人，而鄧爺爺是客家人無誤。毛爺爺雖然是小弟同宗湖南人，但是毛爺爺的母親是文天祥的後人，所以也有一半的客家血統。而且毛夫人賀子珍奶奶也是客家人，可見客家種族之優秀廣大。尤其是毛爺爺的父母根源，妻小血脈，幾乎和小弟如出一轍，這當然是一個完全不當的錯誤類比，但是鄉先輩如此優秀絕倫，後人如何能不更努力自強，迎頭趕上？於是篇末自書毛爺爺創作的一首詩文，藉此唱和吾輩先祖的飛揚文采吧。

（黎家慶／英文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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