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仍樂觀於不戰而勝之道
(圖/路透)
2024在新加坡所舉辦的香格里拉對話論壇,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意外出現,舉辦方並安排他在大會中進行主題演講,並針對中國決定不參加6月中旬在瑞士舉辦和平峰會提出批判。澤倫斯基意外出現會場,並未造成外卡效應,反而有爲舉辦方,彰顯論壇非區域性與安全對話的功能。
中美防長在5月31日的會議,是這次香會的亮點。2022年8月美國衆議長裴洛西訪臺,中國大陸終止了包含取消中美「兩軍戰區領導通話、國防部工作會晤、海上軍事安全磋商機制會議」等在內的8項議程與合作。中國中止溝通機制,看似對雙方並無實質傷害,但從美國的視角,卻是在西太平洋地緣政治上「管理力量」的流失。
中美防長於美中中斷18個月的溝通後再次會晤,雙方直接展現出戰略底線。大陸國防部長董軍聲稱三個不允許,不允許「霸權主義與強權政治;地緣衝突與冷戰熱戰;以及任何國家與勢力」損害、引入、生亂於亞太。明顯針對亞太地區的「霸權者(美)、代理者(菲)、結盟者(日)」三類型國家的警示。
美中18個月中斷接觸期間,區域形勢的熱點爆發,如南北韓演習頻率增加,其展示武器威懾能力升級;臺海間在金門事件之後,中國行政管轄與軍事活動空間的擴張;南海地區中菲島礁衝突加劇等等。這18個月是美中接觸中斷,管理力量缺席的空窗期。但在區域安全趨勢升溫背後,卻都有中美力量運行的隱伏。
美國在亞太「安全利益」的維護,是透過兩條腿走路:一是威懾(嚇阻)計劃的構建。正如他所說的透過翻新、創新機制,編織新安全結構,名之約「新安全時代」,但他沒有告訴我們的是,威懾計劃事實上也是一種戰爭準備計劃,是戰爭起始前兵力部署,武裝力量快速驅動態勢的確立,美國完成亞太的「威懾計劃」預計爲2027年,也就是美國認爲習近平攻臺的時間點。
二是管理力量的介入。美國威懾計劃的實施,顯然是建構「抵銷戰略」需要而來。但在競爭過程,僅有威懾手段,容易引起安全困境,更何況新興大國發展的速度,不亞於原有權力平衡的大國,只要一方因蘊而致戰,便背離拜登的戰略設計。管理力量介入,也就是在戰略競爭過程中,透過接觸機制,施以戰略控制,以達成預設的政治目的。
2016年後,美國對中國的競爭作爲,是屬於非軍事戰爭行爲的組合手段,「增長關稅、科技封鎖、產業壓制、懲罰企業、阻斷供應鏈、同盟戰略、…。」正如拜登6月4日接受「時代雜誌」訪談指出,「那裡(中國)的經濟已經處於邊緣(相對西方),他們的經濟正在蓬勃發展(自給自足),這並不意味着他們不能構成威脅(仍是主要競爭對手)。」
美國爲了能不受中國威脅,又能削弱中國崛起力量,達到霸權地位鞏固的目的,美國必須透過「管理力量」,節制中國對等報復力度與精準削弱的有效掌握,溝通、訊息、認知、情報、策應,影響力,成爲管理力量的核心途徑。
今年4月份,美國安全顧問蘇利文、國務卿布林肯、財政部長葉倫、商務部長雷蒙多相繼訪中,針對安全、外交、債務、關稅、科技等等政策施作效果,進行近距離觀察與政策效應,進行政策反饋的調整:至於中國卻僅能自我激勵,創新發展,開拓國際政經空間,避免直球對壘,美國的管理力量,功能與彈性優勢是顯而易見的。
美國戰略管理力量,施作於小國,其力量甚至可以滲透對象國家內部的政治系統,小國無力對抗;冷戰期間,前蘇聯的解體,也是透過持久威懾(核戰略與傳統戰略)與管理力量並行的結果。如今,美中戰略競爭,美國對於「不戰而勝」的管理力量,仍表現優勢的樂觀情緒。(作者爲臺灣國際戰略學會秘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