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型基金規模下滑160億,後蔡嵩鬆時代,諾安基金該如何突圍?

近半年,A股在政策利好與科技產業共振下走出了一段久違的結構性行情。

而沉寂許久的諾安基金,也因旗下多隻科技主題基金淨值大幅反彈,重新回到了公衆的視野中。

以諾安基金曾經的“牌面”諾安成長混合爲例。據天天基金數據顯示,截至3月26日,諾安成長混合近6個月的收益爲43.06%,大幅跑贏同類基金(17.35%)和滬深300指數(6.18%),同類排名爲247/4460,直接進入同類前5%。

隨着收益回暖,最近諾安成長混合的期末淨資產也開始止跌回升,其已從2024年二季度末的159.46億回升至四季度末的196.08億。

諾安成長混合規模變化背後,其實正是近年來諾安基金跌宕起伏發展歷程的一個縮影。曾經,在“頂流”基金經理蔡嵩鬆的帶領下,諾安成長混合從一隻籍籍無名、期末淨資產不到10億的基金,逐漸成長爲期末淨資產超過300億的頂流產品;而諾安基金的規模也隨之快速膨脹,尤其是混合型基金的規模,直接從2020年一季度末的242.58億躍升至2020年四季度的551.37億,僅3個季度規模直接翻倍。

然而,在2023年9月蔡嵩鬆因個人原因離任後,諾安成長混合和背後的諾安基金雙雙走下神壇,諾安成長混合在2020年四季度期末淨資產觸達327.76億後開始持續回落,到2024年二季度期末淨資產已經回落至159.46億,規模直接“腰斬”;而諾安基金的混合型基金規模也從551.37億逐步回落,到2024年二季度期末淨資產也回落至333.85億,期末淨資產大幅縮減了217.52億,縮水了約40%。

如今,在蔡嵩鬆離任一年多之後,諾安成長混合終於有了企穩的跡象,這無疑是一個重要信號,後蔡嵩鬆時代,諾安基金又何時走出陰霾?

“造星”鎩羽而歸

諾安基金可以說是前幾年基金行業“造星時代”的一個典型。

前幾年,A股機構抱團盛行。面對難得的大行情,基金公司開始輪番“造神”,而諾安基金也趁機打造出了“頂流”蔡嵩鬆。

對於蔡嵩鬆,相信投資年限超過5年的基民都不會陌生,當時一句“要做市場中最鋒利的茅”直接讓其火出了圈。當然,大火背後蔡嵩鬆也確實做出了成績,以讓其一戰成名的諾安成長混合爲例,該基金在蔡嵩鬆接手前已經多年虧損,但接手後其開始大筆調倉換股,幾乎全倉芯片股,沒想到,2020年“國產替代”概念興起,此前經過大筆調倉的諾安成長混也踩上風口,在蔡嵩鬆接手一年半後狂賺200%,規模大幅膨脹超過10倍。

在接手諾安成長混合做出成績後,蔡嵩鬆又相繼接管諾安和鑫、諾安積極回報A、諾安優化配置。據統計,由於基民瘋狂申購諾安成長混合,在2020年末,諾安成長混合規模達327.76億元的歷史巔,諾安和鑫資產規模也超過82億元,蔡嵩鬆個人管理規模達410億。

隨着蔡嵩鬆人氣高漲,“造星”成功的諾安基金自然也收穫頗豐。以混合型基金爲例,在蔡嵩鬆大火之後,諾安基金的混合型基金直接從2020年一季度末的242.58億躍升至2020年四季度的551.37億,僅僅3個季度規模直接翻倍;而其總管理規模也從982.56億增長至1311.72億。

不過,在選擇“造星”那一刻起,諾安基金其實已經埋下了隱患。和其他頭部公司“批量造星”不同,實力有限的諾安基金選擇了傾注全部資源打造蔡嵩鬆,上面的內容提到,在2020年巔峰之際蔡嵩鬆個人管理規模達410億,而同期諾安基金的混合型基金規模也不過551.37億,可見蔡嵩鬆一人的管理規模就佔了諾安基金-混合型基金規模的近八成,這無疑就會陷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局面。

最終,諾安基金也確實爲這種“賭博式”的操作付出了沉重代價。2023年9月底,蔡嵩鬆因個人原因離任,卸任了所有在管產品,諾安基金遭遇沉重打擊,公司“牌面”諾安成長混合的規模不斷下滑;沒想到在2024年3月,蔡嵩鬆更是因爲涉及非國家工作人員受賄罪、對非國家工作人員行賄罪一案,在金華市中級人民法院開庭,此事一經曝光,市場一片譁然,甚至有媒體在寫相關文章時,直接用“逃離諾安”作爲標題。

而蔡嵩鬆的東窗事發也確實對諾安基金造成了巨大的影響,畢竟過去蔡嵩鬆和諾安基金一直是深度捆綁的關係。從規模來看,諾安成長混合在2020年四季度期末淨資產觸達327.76億後開始持續回落,到2024年二季度期末淨資產已經回落至159.46億,規模直接“腰斬”;而諾安基金的混合型基金規模也從551.37億逐步回落,到2024年二季度期末淨資產也回落至333.85億,期末淨資產大幅縮減了217.52億,縮水了約40%。

後蔡嵩鬆時代

早在2022年監管已明文要求,基金公司須逐漸摒棄“明星基金經理現象”:

2022年4月,證監會發布《關於加快推進公募基金行業高質量發展的意見》,其中便提到了公募基金應引導基金管理人構建團隊化、平臺化、一體化的投研體系,提高投研人員佔比,完善投研人員梯隊培養計劃,做好投研能力的積累與傳承,扭轉過度依賴“明星基金經理”的發展模式。

對於公募基金這個專業性極高的行業,先借助“造星”來搶流量,進而吸引基民達到提升規模的經營方式,顯然不能持久。

而在經歷了蔡嵩鬆的“黑天鵝”事件後,諾安基金也開始主動進行調整——在蔡嵩鬆離職後,諾安基金迅速啓用科技組新生代基金經理劉慧影接管其核心產品,並推行“雙基金經理制”以分散風險;同時,諾安基金也開始強調投研平臺支持,並逐步弱化明星效應。

區別於蔡嵩鬆時代的“個人英雄主義”,如今諾安基金所組成的科技組更加強調團隊作戰。據媒體報道,由鄧心怡帶領的投研團隊已經形成獨特方法論:楊谷等老將提供宏觀研判,劉慧影聚焦海外科技龍頭對標,左少逸專攻技術自立賽道,形成“全球視野+本土深耕”的雙輪驅動。而這種協同效應在風控端尤爲明顯,2024年科技主題基金平均回撤21.3%,較蔡嵩鬆時期降低了約15個百分點。

最近半年以來,諾安基金曾經的“牌面”諾安成長混合也開始企穩反彈。據天天基金數據顯示,截至3月26日,諾安成長混合近6個月的收益爲43.06%,大幅跑贏同類基金(17.35%)和滬深300指數(6.18%),同類排名爲247/4460,直接進入同類前5%。

隨着收益回暖,最近諾安成長混合的期末淨資產也開始止跌回升,從2024年二季度末的159.46億回升至四季度末的196.08億。

不過,雖然諾安基金已經有了企穩的跡象,但想要在“後蔡嵩鬆時代”重拾輝煌,難度依舊很大。

一方面,雖然最近半年來諾安基金旗下的多隻科技主題基金淨值大幅反彈,但其主要還是依託於市場行情。以諾安成長混合爲例,雖然不再像蔡嵩鬆管理時“無腦”押注芯片股,但目前諾安成長混合卻陷入了另一個極端,前十大持倉基本是與ai相關的科技股,本質上也同樣是重倉一個行業,不過這個行業不是芯片而是ai。在這樣的情況下,無論是諾安成長混合還是諾安基金本身,都很難走出蔡嵩鬆的影子。

另一方面,在遭遇了蔡嵩鬆的黑天鵝之後,如今的諾安基金已經調整了重心,近年來主要聚焦在貨幣型基金。據天天基金網數據顯示,諾安基金的貨幣型基金產品已經從2020年一季度末的551.46億上升至2024年四季度的1516.38億,規模翻了接近3倍。相比之下,曾經發展勢頭最好的混合型基金業務,最新規模僅爲391.19億,雖然最近規模有所回升,但和巔峰時期的551.37億相比仍然下滑了160億。

整體而言,作爲曾經紅極一時的基金公司,如今的諾安基金雖然開始逐漸企穩,但在“後蔡嵩鬆時代”,諾安基金還有很長的路要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