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雀》:從大案獵奇轉向民生寫實(創作談)

王兆楠

公安題材影視劇一向深受觀衆歡迎。在愛奇藝,每部劇都吸引至少幾百萬網友在線糾錯,觀衆的審美水平提升不斷倒逼創作者表達升級。從《我是刑警》到《獵罪圖鑑2》再到《黃雀》,近期的公安題材創作呈現三個特點:一是專業細節精準,二是人物塑造多維,三是案件內涵深刻。只有這樣,作品才能立得住,經得起追問,扛得住時間與輿論的雙重檢驗。《黃雀》無疑做到了這三點。

作爲一部反扒題材劇,《黃雀》聚焦市井煙火的微觀切面,推動公安題材創作從大案獵奇向民生寫實轉變,從懸疑故事的娛樂商業屬性向社會思辨功能延伸。具體說來,值得同題材創作借鑑的主要有以下幾點:

有膽有識,勇於突破舒適圈。《黃雀》主創在題材敘事和立意等多個維度拓展,將視角對準上個世紀80年代到20世紀初的社會轉型期,將火車站臺上民警與扒手的“貓鼠暗戰”搬上熒屏。作品把戲劇舞臺從懸案現場移至火車站,設置追兇12天的緊湊敘事,讓觀衆在不按套路出牌的緝盜劇情和黑色幽默中感受市井案件的奇觀,這是對類型劇的大膽創新。

體現豐富複雜的人性。《黃雀》以一座火車站爲縮影,反映幾十年社會生活變遷。它不僅是一部懸疑劇,更注重描繪特定年代和環境下形形色色普通人的命運,讓觀衆看到時代洪流下的芸芸衆生,呈現出劇中人複雜多面的人性特徵。警察郭鵬飛、盜賊範太平和黎小蓮等人物,有的在時代洪流中迷失異化,有的在矛盾糾葛中徘徊猶豫,但也有的心向光明,被溫暖慰藉。《黃雀》在剖析複雜現實後,給觀衆呈現出的是人性本初的質樸。用懸疑的外殼包裹現實的內核,一直是愛奇藝創作公安題材的方法論。無論是《我是刑警》中對情理法交織的細膩書寫,還是《狂飆》中通過正邪較量展示的人性考驗,我們都希望在時代浪潮中捕捉人性的光芒,挖掘戲劇的張力。

保持藝術創作的韌勁。沒有偶然的佳作,只有用心的耕耘。《黃雀》是一部羣像戲,劇本創作用了兩年時間,融入編劇在反扒一線體驗到的酸甜苦辣和人生況味。爲了場景真實,置景團隊甚至1∶1復刻了一座火車站。爲了折射人物的內心活動,主創團隊爲反扒能手郭鵬飛設計了不自覺眨眼的習慣,爲範太平設計了習慣性摘戴眼鏡的細節。故事、人物、細節的打磨,最終成就劇集的高品質。

《黃雀》的探索啓示我們,行業發展不是顛覆式的變革,而是在堅守中的創新和創新中的沉澱,這是一個螺旋式上升的過程。愛奇藝將一如既往地推動更多具有創新性和藝術性的作品涌現。

(作者爲愛奇藝副總裁、總編輯,《黃雀》總編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