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金地遇上行業拐點

兩年前,原金地董事長凌克和一位前來交流的綠城高管有一番對話。 內容是關於國內會不會發生金融危機。

他們達成基本共識,把那幾家出險的巨頭房企加一起,應該比美國雷曼風險大。

幾個月前覆盤那次對話,那位綠城高管覺得地產行業的風險基本出清,現在是要防止通縮。

通縮與否,不做評判。

市場對於房企的信心和信任是低到塵埃裡了 。特別是最近,負面情緒涌向着那幾家混合所有制房企。當中就有受原董事長辭任事件影響的金地。

跟多數房企一樣,金地的半年報和剛發佈的三季報,爲市場持悲觀情緒提供了素材。

財報數據確實可作爲公司的“體檢報告”來檢視這家公司,但我們忽略了最容易被忽略的一點:

數字無法代表一家公司的全貌。

某些重要的東西或許並沒有被列入報表中。一家企業實際擁有的資產,可能遠遠大於其財務報表中所記錄的。

所以, 哈佛分析框架 (Harvard Analytical Framework)會認爲,有效的報表分析不光得有數字的定量分析,還要結合企業的商業邏輯、戰略等等定性層面的內容。

放在金地的案例裡,不得不承認, 我們忽略了這家公司的基因及現當下管理層和員工們做的努力。

這些往往被悲觀情緒所淹沒,不太容易被外界直觀看到。而這些,恰恰很可能是日本管理界大師稻盛和夫所定義的 資產 —— 未來能給企業創造利益的資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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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地是家好公司”,早些年地產圈廣爲流傳的一句話。

金地到底好在哪?

2018年,當時還是金地總裁的黃俊燦在金地官微上有一篇文章做了總結。好公司的三個特徵是:

體系好、人才強、文化有傳承。

簡單點說,體系好是指得有健全的組織體系能力以及不斷完善的管理方法和管理工具。人才強,重點是強調人才是“用”出來的,樹人重於樹樓,把每一次市場調整當做超越自我的機會。至於文化有傳承,就是要嚴謹理性專業務實,做“一家讀書人經營的企業”,平衡股東、客戶、員工、社會四個方面。

這些聽起來抽象,在行業上行期甚至會讓外界覺得金地過於保守。但在行業下行期,這些能成爲企業能抵禦風險的重要盔甲。

這家老牌房企能撐到今時今日,或許也得益於組織的韌性,人才的動能和文化的傳承。

以金地今年新獲取的項目爲例,你會發現從拿地到推盤週期在3-6個月。放在當下的市場環境,對現金迴流有一定助力作用。

金地的朋友告訴我,公司在經營管理調度上非常精細化。公司內部,財務、運營和營銷,三大部門聯動做自有現金流的測算, 每個項目甚至具體到以樓棟爲單位。

這些內部的運營管理和實現方法,都很鮮活,報表上無法直觀體現。

你會發現這兩年,面對一次次外界質疑時,金地不做什麼過多解釋和澄清。但如果去追溯這家公司的文化基因,就能理解了。

因爲它一貫的風格就是穩紮穩打的內斂型, 更願意低頭幹活而不着急對外自我包裝。

如果說時代的β,造就了時代的房企。那麼,之前的金地在被時代成就的同時,也是靠自己成就了自己。

2

客觀點看,這兩年銷售和融資雙殺的極限生存環境下,金地已經做了自己能盡力做的事情。

它沒大幅依賴公開市場的信用融資,而選擇用了 經營性物業貸 。

反應在財報上的受限投資性房地產部分,從2022年底的8億元,增加到23年年中的約150億元。

比起公開市場融資,經營性物業貸的好處是借款期限更長,不太存在回售壓力。但換個角度,金地總計266億的投資性房地產中受限佔56%。這也代表着後期自持物業的融資空間有限。

讓我比較詫異的一點是,就算像金地這樣整體情況良好且債務結構不差的房企,在銀行端的信用貸款上也增量不大,

俗稱受到了擠兌。

銀行的朋友說,因爲有風控預警系統存在,當公開市場債券偏離度高時,系統會出現幾級預警。每一級預警對應一個授信限制,比如不能增加敞口,要追加擔保、增加抵押物之類。

如果有銀行貸款出現展期或下調關注,會體現在徵信系統上,也會引發別的銀行一起下調關注。

如果是一級預警,有的銀行 可能直接抽貸。 抽貸的評判標準比較主觀 。一是銀行也怕擔責,二是信心弱,經不起一點點的裂痕。

在這種情況下,金地自2022年至今累計兌付境內外債券本息超310億元,截至目前守住了公開市場沒違約的底線,通俗點說沒有暴雷。

如果不是因爲金地底子不錯,斷然堅持不到今天。

只要金地還在堅持,外界對於它的猜測還將持續。 只是,金地的堅持也不以外界的猜測爲轉移。

金地會不會走向境內外公開市場的展期,沒到蓋棺定論階段。

它還有時間釐清內部股東關係,爭取市場對其信心的逐步修復。 更何況, 福田國資對金地的盡職調查還在進行中 。

退一步說,即便金地明年選擇公開市場展期,也能理解。

因爲保交付才能保現金流,保現金流才能保資產,保資產才能保安全,環環相扣。不然,將先推倒現金流量表,再是利潤表,最後資產負債表惡化。

3

金地已經是地產決賽圈所剩不多的種子選手之一,終點本近在咫尺。

現當下的金地, 很有必要得到進一步的信用加持,以獲取新融資。股東方也是時候將支持付諸行動了 。

如果我們把恆大,融創等房企的出險歸因於忽視風險盲目擴張,但對於金地,似乎沒有什麼過多苛責的地方。

一個不知道算悲還是算喜的現象,過去的過去,在評價房企的α體系裡,規模、貨值、產品力、組織能力等是最爲顯著的因子,現在的現在,新因子單一到是不是央國企。

混合所有制而非央國企的身份,不該是金地的原罪。

金地需要時間, 更需要外界給予一定的肯定 , 至少你得看到金地的管理層和員工們還在努力着 。

說到底,市場對企業信心的缺失,除了把自己,也進一步把企業逼入囚徒困境中。這一定程度上也是在互相傷害。

就像在桌牌上,你按住玩家的手,收走了他的籌碼,卻依舊希望他能贏錢。毫無疑問,玩家很難成爲贏家,只會逼着玩家走向躺平。

《基業長青》的作者吉姆·柯林斯,曾問一些在越戰期間的軍人是怎麼熬過來的。

有位軍人回答他, 能活下來的是有信念的樂觀主義者 。而沒能活下來的是那些僞樂觀主義者,他們只是天天在想,今年聖誕節之前我一定出得去,然後是復活節之前,我一定出得去。反覆失望,然後最終抑鬱了。

(免責申明: 本文不構成任何相關的投資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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