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克·希爾茲非自願陰道年輕化手術竟成常見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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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包含可能會引發不適的性侵描述。

醫生的關照何時會變成控制呢?

布魯克·希爾茲首次公開講述了她所說的一次出了問題的私密手術。這位演員在她的回憶錄《布魯克·希爾茲不許變老》中透露,幾年前她去看了一位整形醫生,但並非爲了做任何美容手術。她需要的是緩解痛苦。“我的陰脣……從我上高中起就一直困擾着我,我爲此羞愧了很久,”她寫道,並補充說這讓她在參加動感單車課程、穿緊身牛仔褲,甚至在親密時刻都感到不適。所以,當她的婦科醫生建議她做陰脣縮小手術(更專業地說,陰脣整形術)時,她滿心希望這位(“據說最牛的”)整形醫生能解決這個老問題。然而,她沒想到自己會陷入一種,用她在書中的話說,“我的醫療護理脫離了我的掌控”的境地。

當然,她的陰脣如她所願縮小了。但據希爾茲說,她的醫生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我在裡面做了四個小時,你知道我做了什麼嗎?我給你緊了緊!讓你那兒恢復了點活力!’”她在回憶錄中寫道。

如果你想知道兩者的區別:陰脣整形術是一種縮小小陰脣(靠近陰蒂的較小的內側陰脣)大小的整形手術,有時這對於減輕刺激是必要的。而另一方面,據芝加哥婦科與美容中心的認證婦科醫生薩米娜·拉赫曼醫學博士說,陰道“年輕化”有幾種不同的解釋。“這實際上是一個營銷術語,涵蓋了許多手術,”拉赫曼醫生告訴Self雜誌——比如陰道成形術,用來收緊陰道里面的通道,或者號稱能“重塑”陰道組織的非侵入性激光設備。

希爾茲在回憶錄中沒有具體說明她的“年輕化”手術具體包括什麼——關鍵是,這與她所說的自己同意的手術完全不同。“我從未要求過被‘緊緻’或‘恢復青春活力’(換句話說,讓陰道更年輕些),”她在書中解釋道。“這個男人未經我同意就對我的身體進行了手術改造。而他還覺得自己給我做了個‘額外手術’是幫了我一個忙?這種厚臉皮的行爲可把我氣壞了。”

希爾茲並非唯一一個感到憤怒的人。很多人在瞭解她的經歷後都有同感:那些信任這些專家的粉絲和讀者;將倡導安全、尊重式醫療作爲畢生事業的同行醫生;以及能與這位好萊塢明星產生共鳴的普通民衆。人們可能會認爲希爾茲的經歷是個罕見的例外,但實際上,她的故事反映了一個令人不安且被忽視的現實,而太多人都面臨着這樣的現實。

幾年前,阿曼達向一位整形醫生諮詢隆胸事宜。她想要自然一點的效果——她和醫生商量好增大差不多兩個罩杯。“我從麻醉中甦醒後,他說一切順利,但他覺得以我的身材可以再大一點,” 阿曼達告訴《悅己》雜誌。“他說他和我的未婚夫商量過增大尺寸。他們一致認爲那樣 ‘會更好看’。” 她說,最後她的罩杯變成了 32E,而不是原本計劃的 32C。

拉赫曼醫生解釋說,需要明確的是,確實存在醫生可能需要偏離原計劃的情況,特別是當患者的生命或健康受到威脅時。然而,“我們說的是生死攸關的情況,在那種情況下我們需要迅速採取行動,並根據當時的評估爲患者做出正確的決定,” 她說。而當情況並非醫療緊急情況時呢?像阿曼達這樣的人可能會面臨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種沒必要的 “改善”,並遭受持久的傷害。

《悅己》雜誌採訪的另一位女士布魯克(不是希爾茲)也有類似經歷:在生下第一個孩子後,她說自己因陰道撕裂需要治療。然而,布魯克告訴《悅己》雜誌,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她的醫生還進行了一種所謂的 “丈夫縫合術”——一種額外的、在醫學上並非必要的縫合,目的是 “收緊” 陰道口,據說這樣能讓性生活更愉悅(當然,通常是對男性而言)。但這個手術對她產生了相反的效果。“即使在產後六週後,我都無法正常走路或蹲下,” 她補充道。“我拒絕和丈夫有任何親密行爲,因爲疼痛實在難以忍受。”

最終,布魯克說另一位醫生告訴她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顯然,她的婦產科醫生不只是多縫了一針。“我的陰道口幾乎都被封住了,” 她說。“我的陰道內縫上了疤痕組織,傷口腫脹且無法癒合。”

金伯利也親身經歷過自己對醫療的掌控權被剝奪的情況。她告訴《悅己》雜誌,在分娩時,她的產科醫生告知要爲她進行會陰切開術——這是一種過時的手術,即在分娩過程中手動切開並擴大陰道口。(梅奧診所稱,由於存在潛在風險,除非絕對必要,常規的會陰切開術已不再被推薦,儘管這種手術曾經很常見。)

這個消息讓金伯利大吃一驚,因爲她纔剛剛開始用力分娩——而且她堅稱自己和寶寶的健康都沒有問題。“我明確地說,‘不,別給我側切。’我多次問‘爲什麼?’但他還是這麼做了。”金伯利回憶道。她說,不顧她的反對,不是側切了一刀,也不是兩刀,而是12刀——SELF採訪的婦科醫生表示,這個數字遠遠超出了正常範圍。

獲得委員會認證的婦科醫生、《這不是癔症:你需要了解的關於生殖健康的一切(但從未有人告訴過你)》一書的作者、醫學博士凱倫·唐表示,這類經歷並非個例。而當前的問題比個別越界的醫生行爲更爲嚴重。“不只是布魯克·希爾茲遇到這種情況。也不只是兩三個人。有很多女性都面臨過類似的情況,她們的醫療決策是在沒有徵求她們意見的情況下做出的,或者她們感覺自己被迫做出了讓自己心裡不踏實的決定。”唐醫生告訴SELF雜誌。

例如,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在2023年開展的一項 調查 發現,五分之一的女性表示在孕期護理期間受到過虐待,包括被迫接受不想要的治療。與此同時,2021年發表的另一項 研究 顯示,近27% 的新媽媽受訪者表示,她們曾受到醫生通過操縱或恐嚇等手段施加的非正式脅迫。

然而,德克薩斯州凱蒂市Mindpath Health的註冊臨牀社會工作者基安娜·謝爾頓指出,拋開統計數據不談,很多此類事件可能報告不足或完全沒有報告。“我們生活在一個將醫生奉爲權威的文化環境中,”謝爾頓告訴SELF雜誌,“他們就讀於知名醫學院。”所以,我們很多人可能覺得他們知道什麼對我們的健康最有好處,這就使得質疑他們的行爲變得尤其困難。(2023年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的同一份報告發現,近一半的母親承認在孕期或分娩期間隱瞞了自己的擔憂或沒有提出問題——其中很多原因包括擔心顯得難相處或不夠自信。)此外,即使女性 確實 表達了自己的不適,也有大量的 傳聞證據 和 統計證據 表明,她們的痛苦和症狀往往被忽視。

如果你仍然想知道這些事情 怎麼 會發生,對女性身體的物化(這甚至可能影響到訓練有素的醫學專家)可能也是一個因素。根據最近的一份 數據報告,儘管取得了一些進展,但截至2023年,女性在美國醫生羣體中所佔比例仍僅爲38%。在整形外科等領域,性別失衡更爲明顯:根據 美國整形外科委員會 的數據,獲得委員會認證的從業人員中,男女比例接近4比1。

“人們往往對女性身體的外觀和功能存在根深蒂固的家長式假設,”唐醫生說——在 生殖權利受到衝擊 的當下,這一話題尤爲相關。她說,這種態度可能會以微妙的方式表現出來,比如醫生向沒有孩子的患者施壓,讓其相信生孩子是“自然而然”的下一步。在更極端的情況下,拉赫曼醫生說,這種態度可能會升級爲性別歧視言論——比如認爲“更緊緻”的陰道本質上更好。

專家們直言,就算有好心的醫生覺得你的身體需要做點改善或者“恢復活力”,這也不該成爲藉口。“我們應該認清[這種情況]的本質:這是不恰當的。這是不道德的。這是一種侵犯行爲,” 洛杉磯持牌臨牀心理學家兼分娩導樂賽伊達·佩普拉 - 威爾遜博士(Sayida Peprah-Wilson, PsyD)告訴《SELF》雜誌。“如果醫療服務提供者未經你同意,擅自決定改變你的身體,那就是一種侵犯。他們無權決定你的生殖器‘應該’是什麼樣子。或者他們認爲你想在鏡子裡看到什麼樣子。只有你自己能做出這個選擇。”

醫生們表示,如果你認爲這些未經邀請的改變相對無害,那其影響可能是持久的。從身體方面來說,“比如,胸部變大可能會引發背部和 頸部疼痛 等問題,” 唐醫生解釋道。“陰道緊縮也可能導致功能問題,包括 同房時疼” —— 希爾茲說她至今仍受此困擾。(“我把這件事告訴了我的婦科醫生,” 她在回憶錄的後續章節中寫道,“醫生告訴我,[整形外科醫生的]‘緊縮禮物’是導致我疼痛的一個重要因素。”)

除了身體上的痛苦,情感上的創傷也同樣具有毀滅性。金伯利說,當她的 “不” 被一再忽視時,她所感受到的無力感,就如同她遭受強姦時所經歷的創傷一樣。“我這實實在在的創傷後應激障礙症狀就發作了,” 她回憶道。“那段經歷又回來了。我非常害怕。”

佩普拉 - 威爾遜博士也認爲,這樣一種未經同意的經歷,理所當然會引發恐懼、無助和恐慌 —— 這不禁讓人想到性侵倖存者常常要面對的那些情緒。“性虐待最具創傷性的因素之一就是其出乎意料性,” 佩普拉 - 威爾遜博士解釋道。“你在一種情況下失去了控制權,結果從手術中醒來卻發現有人改變了你的身體 —— 這太可怕了,尤其是當涉及到私密的性器官時。”

佩普拉 - 威爾遜博士和謝爾頓都認爲,其他可能的心理健康後果包括羞恥感和自卑情緒 —— 阿曼達說,在自己隆胸後,她就一直在與這兩種情緒作鬥爭。她感覺自己都不像自己了,即使在炎熱的夏天,她也會用高領衫遮住胸部。更讓她痛苦的是,她所遭受的創傷在很大程度上被淡化了。“人們會說,‘我很想有更大的胸部。’” 阿曼達回憶道。但佩普拉 - 威爾遜博士說,這類有時本意是想表達樂觀的迴應,往往會讓情感痛苦被深埋,而像這樣重要的對話也會被忽視。

唐醫生直言不諱地說:“確保得到患者的知情同意,保證未經患者同意就不給他們做手術,這是醫生的職責。” 畢竟,正如希爾茲在回憶錄中明確指出的,“我本可以問所有正確的問題,並準確說明我想要什麼,但除非我知道要說‘請別給我做‘緊縮身體’的手術,就算你覺得這是在幫我’,不然我根本沒法避免這種事。”

要是你對醫療人員的信任遭到了辜負,採取法律行動可能聽起來是接下來可行的一步。然而,這事兒可不總是那麼簡單直接。由於諸多原因,這可能是一個充滿壓力的過程——希爾茲自己就表示,她從未對她的醫生採取行動,“部分原因是我開始懷疑自己,尋思他是不是對的,我是不是該覺得幸運。”

但對於像阿曼達這樣的一些人來說,專注於一些雖小卻能賦予力量的步驟,可能是在如此脆弱的醫療環境中恢復某種掌控感的一種方式。一些小事,比如列個清單,把你最擔心的事兒寫下來、研究其他選擇,以及標記出你不完全理解的醫學術語,都能逐漸增強你的信心。拉赫曼醫生和唐醫生還建議帶上一位值得信任的朋友、家人或“見證者”——要是你不好意思開口說“[可怕的併發症]發生的機率有多大?”或者“嗯,這聽起來並不是我感興趣的事情”,有這個人在,你就更容易把話說出來了。

可以理解的是,如果你經歷過這樣一種情況:你認爲本應保護你的醫療系統侵犯了你的身體和底線,那麼重新獲得信任和安全感可能會感覺幾乎是不可能的。不過,開始梳理這些經歷永遠都不晚——無論是依靠身邊能支持你的人還是尋求專業人士的幫助。

唐醫生說,這樣的對話,對那些有過這種經歷的人來說,作用可不小;它們也“是所有醫療服務提供者的一個重要學習點,促使他們反思一下自己是怎麼對待患者的,並確保我們儘可能做到清晰明瞭”。因爲歸根結底,這樣的故事不應該成爲吸取的教訓——它們根本就不應該發生。

如果你或你認識的人遭受了性侵犯,可以撥打全國性侵犯熱線800-656-HOPE(4673)。更多資源可在 全國性暴力資源中心 的網站上獲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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