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真千金靠擺爛征服世界!

第1章

沈傾死的這天,涼州城下了好大一場雪。

她躺在地上,雙眼空洞,身體帶來的劇烈疼痛讓她的神經早已麻木,她說不出話來,只能感覺自己的生命在一點點流逝。

不遠處有腳步聲響起,踩在雪面上咯吱咯吱響。

沈傾不用擡頭都知道,來的人一定是陸宴行——她名義上的未婚夫。

果然,頭頂響起那道熟悉的聲音,陸宴行語調冰冷,帶着濃濃的厭惡。

“沈傾,你早就該死了!”

你早就該死了。

沈傾渾身一僵,那近乎窒息的鈍痛感從心臟蔓延到四肢百骸,有液體從眼角滾落,分不清是血還是淚。

陸宴行居高臨下,再次吐出一句,“這是你欠你妹妹的。”

原本該憤怒、該難過的沈傾卻在聽到這話時笑了起來,笑聲淒厲帶着癲狂,像是聽見了什麼巨好笑的笑話。

“哈哈哈哈......”

沈傾又哭又笑,艱難地伸出手去拽陸宴行的褲腳,滿臉血淚,“沈明珠的死跟我沒有關係,是她自己跳海的,我根本沒有推她!你們爲什麼不相信我?”

“沈傾,夠了,我不想聽你任何狡辯的話!”

陸宴行一腳將沈傾踹開,冷冷道,“我今天來就是爲了告訴你,沈伯父沈伯母親口說,他們無比後悔認回你,要不是因爲你,明珠不會死!”

“接你回沈家,讓你認祖歸宗——是沈家最後悔的決定!”

沈傾被踹翻在地,本就斷裂的肋骨因爲這一腳直接扎進了肺部,沈傾猛地吐了一口血,窒息感鋪天蓋地,她腦海中想起的卻是十八歲那年。

那年,她被痛哭流涕的沈夫人一把抱住,才知道自己是被抱錯的真千金。

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母愛的她,因爲沈夫人哽咽着的一句‘媽媽終於找到你了,我的女兒’讓十八歲的沈傾跟着紅了眼眶。

就這樣,沈傾被接回了沈家。

可是家裡,早就有一個取代了她的假千金,衆星捧月的小公主——沈明珠!

在十八年的養育之情和親生女兒之間,沈母選擇了都要。

於是,沈明珠依舊是高高在上的沈家千金,人見人愛。

而沈傾,則是以養女的身份成了沈家二小姐。

沈傾並不在乎這些,她無比渴望那份親情,在沈家小心翼翼,卑微討好。

可是,在沈明珠有意無意地引導下,她一次又一次的‘犯錯’,處處都比不上沈明珠。

再加上原本屬於沈明珠的聯姻,在她回來之後便換了人,導致所有人都覺得是她搶走了沈明珠的未婚夫。

漸漸地,沈父沈母原本對沈傾的愧疚和心疼也消磨殆盡。

沈傾不想爭,也爭不動,可就在她打算離開沈家的那天,沈明珠將她約去了海島。

在那裡,沈明珠墜海。

沈家瘋了一樣派人打撈了七天七夜,結果都一無所獲。

而沈傾,成爲了逼死沈明珠的兇手!

沈父沈母暴怒,不僅和她斷絕關係,甚至還默許陸宴行將沈傾送進了監獄!

一句‘好好關照’,讓她在監獄裡待了四年,被折磨到斷了一條腿,瞎了一隻眼。

出獄的這天,沈傾走出監獄大門不久,就被一輛小貨車撞飛。

這就是她的‘罪有應得’。

沈傾滿臉血淚,視線模糊,囈語道,“陸宴行,如果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不要這樣的父母,也......不要你。”

如他們所願,她要死了,她終於可以解脫了。

就在沈傾氣息微弱,即將閉上眼睛之時,陸宴行身後傳來一道嬌俏的女聲。

“阿宴哥哥,還要等多久啊,我都餓了......”

那聲音像是夢魘一般,讓沈傾一個激靈猛地睜眼看去。

是沈明珠!

她沒死!

沈傾的瞳孔瞬間放大,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她有好多話想說好多話想問,可是她的生機已經到了盡頭,連一個音調也發不出來——

沈明珠,你爲什麼要誣陷是我推你墜海!?

你是故意的!

真是好心機,好手段!

沈傾眼眶發紅,滿腔委屈憤怒以及恨意和不甘在這一刻衝上頭頂!

怪不得當初沈明珠在跳海前,帶着意味不明的炫耀笑容說了句,“沈傾,你爭不過我的。”

原來那時候她就將一切都計劃好了!

在沈明珠出現後,陸宴行臉上的冰冷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呵護珍寶一般的溫柔,“不是讓你在車裡等我嗎?怎麼下來了?冷不冷?”

“不冷呢。”沈明珠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像是這才發現地上的沈傾,正要仔細看看,卻被陸宴行捂住眼睛。

“別看了,髒。”

“哦。”

沈明珠乖乖應了一聲,一如四年前那般單純無害,可沈傾分明看見,她的嘴角微微勾起,那是在無聲炫耀。

陸宴行最後看了沈傾一眼,居高臨下道,“明珠福大命大,沒被你害死,這就叫老天有眼!”

說完,陸宴行擁着沈明珠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傾身上的血越流越多,大片白雪被染成紅色,遠遠看去,像是一朵妖冶盛開的花。

望着那兩人的背影,沈傾死死咬着牙關,血淚瞬間衝出眼眶。

她好恨,恨他們豬油蒙心!恨自己識人不清!

恨上天如此不公,她從未害人,卻被人害到這樣悽慘的境地!

如果能重來,她再也不要被所謂親情矇蔽雙眼;再也不要癡心錯付;再也不要任人宰割!

沈傾呼吸急促,隨着最後一口氣斷絕,她的意識陷入無盡的黑暗中。

心跳已經停止,最後在聽力喪失前,沈傾聽見了幾道腳步聲,似乎是有人發現了她的屍體。

“嘖,真是可憐。”

一道陌生而又清冽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幾分淡薄、幾分漫不經心。

可緊接着,一件外套落了下來,蓋住了沈傾衣不蔽體的身軀。

也蓋住了她最後的尊嚴。

“沈傾,沈傾——”

陷入黑暗中的沈傾意識漂浮,彷彿靈魂在被一點點剝離。卻聽見那道路盡頭,有人在喚着她的名字。

突然間,失重的感覺傳來,沈傾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睛。

第2章

頭頂是刺眼的水晶燈,地上是灰色的絨毯,眼前是酒店雪白的牀單被套,帶着一股淡淡的消毒劑的味道。

這場景......

沈傾一怔,她記得自己十八歲那年,就是在這裡被養父養母的兒子、也就是她的便宜哥哥沈棟樑下了藥,把她當做抵債的工具賣給那幫放高利貸的債主。

在那幫人準備對她下手時,她醒了,頂着藥效把人打傷然後跳窗逃離,結果在跳窗過程中被沈棟樑打斷右手神經,導致她再也無法行醫施針!

可是......她明明已經死了啊,死在四年牢獄出獄的當天,遭遇致命的車禍,又被陸宴行補了一腳最後窒息而死!

可現在......沈傾看向自己的手,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從牀上起來衝向房間的試衣鏡。

鏡中,少女長髮烏黑,皮膚皙白,雙眸明亮。

這分明是她十八歲的模樣!

沈傾心跳加速,眼淚一下就衝出眼眶。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竟然讓她重生回到了十八歲!

她的身上,沒有後來在監獄留下的猙獰傷疤,沒有被人打斷手弄瞎眼,更沒有變成瘸子!

“哈哈哈......”

沈傾又哭又笑,在起初的欣喜過後,心中洶涌的恨意在此刻化作火焰熊熊燃燒。

上一世,她被求而不得的親情愛情囚困半生,最終落得個淒涼慘死無人收屍的結局!這一世,一切都還來得及,她再也不要做那隻任人宰割的羔羊!

沈傾擦乾眼淚,雙眸幽暗深沉,像是蟄伏的獸,褪去了原有的天真,藏着幾分駭人的兇光。

隨後,沈傾抄起桌上的花瓶朝着緊閉的房門走去。

上一世的這個時候,她那便宜哥哥沈棟樑欠了一屁股的賭債,最後竟然將主意打到她身上,想以她當做抵債的工具送上債主的牀!

那時,她爲了逃脫魔掌不得不選擇跳窗逃跑,結果被追上來的沈棟樑打斷了右手,導致她再也無法行醫施針!

這一世,她要先下手爲強,殺它一條血路!

此時的房間門口,沈棟樑帶着一幫債主來了,他點頭哈腰,極盡諂媚道,“金哥,就是這裡了。我們說好的,我把妹妹抵給您,那我欠的那些錢......嘿嘿就一筆勾銷了。”

“當然。”被喊金哥的債主看着緊閉的房門,心裡直髮癢,“沈棟樑,倒是沒想到啊,你真捨得用你妹妹來抵債。”

“反正也不是親生的......”沈棟樑一臉無所謂地回了句,隨後狗腿道,“金哥,這是房卡,我給您開門,還是您自己開?”

“我自己來。”

金哥接過房卡,有些迫不及待地刷了上去。

幾天前,他在上門逼債的時候見過沈傾一面,別看小丫頭年紀不大,長得是真惹眼。他當時就動了歪心思,忍了好幾天終於要如願以償,哪還能等?

見狀,身後跟着的一幫小弟全都吹起了口哨,“咱金哥今晚豔福不淺啊!”

金哥頭也沒回,激動地肚子上的肥肉都抖了抖,一邊往漆黑的房間裡鑽,一邊回道,“你們這羣臭小子等着吧,有大哥肉吃,就有你們湯喝!”

小弟們的起鬨聲立馬響起。

可誰知就在這時,金哥前一秒踏進房間,黑暗中一個花瓶重重砸下,砸得金哥眼前發黑,鮮血橫流!

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那個砸完金哥的花瓶又砸上了離得最近的沈棟樑的頭頂!

沈棟樑嗷的一聲慘叫,終於讓金哥那幫小弟們反應過來,目光齊刷刷看向從房裡出來的人。

長廊燈光通亮,照在沈傾身上。

她手裡捏着一個花瓶,花瓶底部還在滴答淌血,配上她那冷豔卻又面無表情的臉,以及那雙淡漠到極致的雙眸,活脫脫像是一個變態殺人狂!

頭破血流的沈棟樑就這麼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看向沈傾,不知道爲什麼,他這便宜妹妹好像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似的,一改以往的溫順,眼裡的兇狠呼之欲出,每一記眼神都像是一柄刀,直插人心臟!

“特麼的......”被砸破腦袋的金哥狠狠啐了一句,看向沈傾的眼神變得陰狠又憤怒,朝着身後的小弟們吼道,“都傻了是不是?把這小丫頭給我綁起來,老子今晚要好好教訓她!”

聞言,小弟們立刻衝上前,準備將沈傾控制住!

沈傾哪能給他們這個機會?

她一把掄起手裡的花瓶揮出去,同時躲過後面偷襲的手,緊接着一腳踹在前面那人的膝蓋上將人放倒,最後將依舊完好的花瓶往地上重重一砸!

砰!

花瓶落地,鋒利的碎片飛濺!

那幫小弟連同金哥和沈棟樑在內全都下意識閃躲,趁着這個機會,沈傾飛快地往走廊那一頭跑去。

她不能被這幫人抓住,必須要跑!

跑得越快越好!

沈傾飛奔到走廊盡頭,那裡是電梯間,電梯間的旁邊就有個消防通道!

在沈傾一頭鑽進消防通道前,她回頭看了一眼,滿頭是血的金哥和沈棟樑已經帶着那幫小弟追了過來,一個個臉上凶神惡煞,恨不得將她給吃了!

沈傾微微一笑,朝他們豎了箇中指。

一、羣、垃、圾。

這是明晃晃的鄙視和挑釁。

金哥氣得臉都綠了,幾乎咆哮着吼道,“媽的,給老子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是!金哥!”小弟們極有默契,一幫人繼續追,另一幫人則繞了一條近路去攔截沈傾。

金哥扭過頭,指了指自己頭上的傷口又對着沈棟樑丟下一句,“老子今天人沒碰到還受了傷,沈棟樑,這可是你妹妹砸的,要是抓不到她,你那賭債我不僅要連本帶利收回來,老子還要剁你一隻手來出出氣!”

沈棟樑一聽,嚇得臉都白了,他太明白金哥是個什麼樣的人了,黑白通吃,說到做到!

該死的沈傾,要不是因爲她,他也不至於被這樣威脅!

“金哥,你放心,無論如何我一定把那丫頭綁到你面前!”

沈棟樑信誓旦旦,“從今往後她就是你的人,隨你怎麼處置!”

說完,沈棟樑也顧不得腦袋上的傷,飛快地往沈傾逃跑的方向追去,滿臉陰狠——

等他追上她,先打斷她的手腳,看她還怎麼跑!

酒店外是個大型十字路口,車來車往川流不息,沈傾跑到一半,被迫停下了腳步。

因爲她的正前方,以及左右兩側的路都被那幫小弟堵住。

她被包圍了。

第3章

一同追上來的沈棟樑得意地笑了,“沈傾,你有本事就繼續跑啊,就算跑到天邊,我也能把你抓回來!你永遠都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沈傾神色不變,就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想跑是跑不了了,前後左右全都是金哥的人,面對這幫看着就不好惹的混混,街邊路過的行人紛紛避開,沒有誰會上前來多管閒事。

沈傾一個人,孤立無援。

沈棟樑擦了擦頭上的血,大步朝着沈傾走過去,還順手奪了其中一個小弟手裡的棍子,狠狠朝着沈傾的腿砸去!

“死丫頭跑是吧?我特麼讓你跑!”

彷彿上一世的場景重現,不同的是,那時候的沈棟樑打斷了沈傾的右手,而這一世他想打斷的是沈傾的腿!

在棍子即將落下去的那一刻,沈傾眼神一厲,一把扣住沈棟樑的手腕,然後一個擒拿,拿住了沈棟樑的筋骨和穴位,最後一個翻轉將他死死扣在地上!

手臂以一個扭曲的姿態被拿捏,骨節錯位咔咔的聲音傳來,沈棟樑痛得撕心裂肺,慘叫連連。

“啊啊啊!痛,痛,你快放手!放手啊!”

沈傾不爲所動。

這招擒拿術還是她在上一世入獄後,在無數次被人欺負中,一個獄友教她的。

要不是她現在身體虛弱力氣不夠,否則她一定將沈棟樑的手臂直接折下來!

在沈棟樑的慘叫中,沈傾反而笑了,那笑意不達眼底,反而透着鮮明的恨意,“疼嗎?我被你打斷右手的時候,可比你疼多了。”

沈棟樑先是一愣,隨口破口大罵,“沈傾,你是不是有病!我什麼時候打斷過你的手?”

他想打斷的明明是她的腿,而且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就被反殺!

沈傾也不解釋什麼,她只是恨,特別恨。

在上一世,要不是沈棟樑廢掉了她的手,讓她苦學十年的醫術全都沒了用處,讓她僅有的傲骨和自信通通被擊垮,最後連自保之力都沒有,以那麼慘烈的方式被摧毀所有,直到丟了性命!

所以這一刻,沈傾非但沒有鬆開沈棟樑,反而越來越用力,下手越來越狠。

但沈傾不知道的是,正對面的那棟大樓內,有人晃悠着酒杯,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那人正是陸家三少陸歸遲。

看了好一場熱鬧的戲,陸歸遲轉過身,朝那真皮沙發上坐着的人喊道,“司爺,快來看戲,樓下有個小丫頭超猛的,以一挑十呢!”

聞言,沙發上的男人動了動。

夜色濃郁,燈火闌珊,落地窗上映出了男人緩步而來的身影。

頎長矜貴,慵懶從容,純手工定製的西服剪裁得體,舉手投足間,裹挾着滿身壓迫感,讓人呼吸都窒上一瞬。

要是有外人在,一定當場嚇跪,然後哆哆嗦嗦喊一聲司爺。

司禦寒,神都司家掌權人,富可敵國,權勢滔天!

傳聞中不折不扣的瘋批,喜怒無常,陰晴不定,最最讓人捉摸不透!

見了他的人都得繞道走,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誰敢想,這樣一個頂級大佬會出現在涼州城?

在瞥見樓下的場景後,司禦寒顯然沒什麼興趣,嗤道,“這算什麼好戲。”

“當然算啊!”陸歸遲晃了晃酒杯,滿臉興味,“根據我掌握的最新消息,樓下這小丫頭可是沈家流落在外的親生女兒,嘖嘖,這真假千金的戲碼,多有意思啊!”

沈家?

司禦寒幽深的眼底劃過一絲流光。

陸歸遲挑挑眉,壓低了聲音,“要是那東西真在沈家,那我們是不是要找個機會去看看?”

司禦寒嘴角上揚,漆黑的眼眸定定看向樓下的沈傾,薄脣輕啓,吐出一句,“我喜歡那雙眼睛。”

“看上她了?”陸歸遲剛想調侃幾句,就聽司禦寒慢悠悠又補充了兩個字。

“想挖。”

“......”陸歸遲哽住了,半晌憋出一句,“你可真是活閻王啊。”

樓下,廣場上。

被擒住手的沈棟樑疼得臉都變形了,忍痛朝着那幫小弟們吼道,“你們還愣着做什麼,快把她抓住啊,否則金哥饒不了你們!”

那幫小弟們正準備上前將沈傾按住,可就在此時,幾束車燈閃爍,幾輛百萬級別的豪車呼嘯而來,那獨一無二的車牌號囂張又富貴,排場大到叫人一眼就能認出,那是獨屬於涼州城第一名門世家——沈家的車!

一衆小弟們面面相覷,本能地往後退了好幾步。

首富沈家,他們可得罪不起。

沈棟樑顯然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嘴裡一串不乾不淨的髒話輸出。

沈傾估算着時間,輕聲倒計時,“三、二、一。”

隨着最後一個數落下,微涼的晚風伴隨着一道哭腔傳來,下一秒,沈傾被人緊緊抱住。

“女兒啊,我的女兒啊,媽媽終於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