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鯨新生
2019年雙11,J1上市的那天晚上,所有人盯着看板,剛開始系統卡頓, 數字在0停留了大概40秒。
那時候張峻彬心想:“完蛋了,三年多的青春,背了200多萬債,還跟銀行借了200多萬個人貸款。”
突然啪一下,數字猛飆,J1上市第一天就賣了3000多臺,銷售額超1000萬元。張峻彬開心了幾十秒就被高管拉出去說:“怎麼辦?怎麼辦?沒貨啊。”
當時雲鯨只備了1000臺貨,於是雲鯨連夜生產,有同事甚至下產線當工人扭螺絲,客服只有5個人,張峻彬下場當客服。
先是40秒漫長的絕望,再是10秒短暫的喜悅,而後30秒又開始焦慮。2019年11月11日,隨着產品發佈的按鈕按下,張峻彬的人生被按下了快進鍵。
在接下來的幾年裡,團隊規模從200人急速擴張到1000人。投資人的嚴苛審視、行業前輩的冷水澆頭、競爭對手的圍追堵截......供應鏈、產品、營銷、組織......每一天都在經歷着新的問題和挑戰。
“我以爲我做完一個產品就結束了,我就可以 move on,結果你發現還是個開始。”張峻彬說。
機器人啓蒙老師劉海峰教會了張峻彬如何做產品,但如何做公司這一課,需要他自己在商戰浮沉中領會。
既保持快速迭代的敏捷性,也要爲長遠發展預留空間,這種平衡藝術或許正是創業最難掌握的功課。
創業過程中的難關在於,沒有人告訴創業者,該做什麼,停止什麼,該往哪裡去。在這個過程中,會將一個人的性格特徵加倍放大。
雲鯨經歷了成長的陣痛,從被動應對到主動規劃,逐漸從野蠻生長到體系化重構。張峻彬也從一個純粹的產品經理升級到管理者,如今成爲一個千人企業的領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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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的陣痛
雲鯨詮釋了一個硬科技創業公司必經的成長之路。
破一關,立一關,闖關不止。但每一次闖關都是免疫力系統增強的過程。
2019年、2020年,產品上市爆火,但遭遇雙重壓力,缺貨,產能不足,又逢疫情衝擊供應鏈。
芯片荒的時候,運算、控制、電源、驅動......沒有一顆芯片是全的,雲鯨開始嘗試不同組合,研發團隊需要不斷測試替代方案,供應鏈同步全國掃貨。
當時產品發佈倒計時,全公司開啓戰時狀態:研發實驗室24小時燈火通明,所有人兩班倒,最終用3個月時間解決芯片問題。
這段“白夜追芯”的攻堅經歷,成爲雲鯨供應鏈能力的一次極限壓力測試。
2021年,幾十萬臺產品突發宕機,成爲雲鯨五年來最大危機。
“那次是一個供應商在芯片裡寫了一段代碼出了bug,雲鯨查了很久,最後查到是服務商。”雲鯨聯創hower說其實那天大規模宕機事件並非雲鯨一家的問題,包括大疆、華爲等多家企業均受影響。
儘管如此,雲鯨仍然高度重視此次事件,並迅速啓動應急措施:第一時間增設7條專屬維修產線,確保用戶寄回的故障設備能高效檢測、修復並快速寄回。整個流程高效有序,避免了問題的進一步發酵。
而後又遇到研發難關。
雲鯨的產品迭代慢原因之一是產品設計初期缺乏統一開發平臺,功能迭代受限。
雷峰網曾瞭解到,早在松山湖創業時期,就有員工提出軟件平臺化的建議,但爲什麼直到問題集中爆發後纔開始建設?
其實,雲鯨聯創hower在創業初期就意識到平臺化問題,但當時的雲鯨面臨着人才困境——架構設計需要系統性思維和豐富經驗,而團隊中大量應屆畢業生顯然難以勝任。
其次,軟件平臺化必須以硬件架構穩定爲前提,在硬件平臺尚未鎖定的情況下貿然推進軟件平臺開發,只會效率更差。
“如果團隊足夠強,把平臺推倒重來沒有問題,雲鯨的團隊能力在那個時間點是不夠的。”hower解釋,在那個階段,自己的首要目標是要保持產品的穩定性,同時也需要了解團隊人員的具體情況。
直到2021年,雲鯨融資、公司搬遷到深圳、團隊擴容,有了更高的人才密度後,hower終於可以開始着手籌備這項系統工程,選擇從J3產品線切入,循序漸進地推進平臺重構。
“大家手裡的武器是不一樣的,如果雲鯨創業時有石頭團隊的配置、人才儲備、資金等,也會在剛開始就做。”hower說。
雲鯨在自建工廠上也歷經波折。
掃地機四小龍中,雲鯨之前是唯一一個沒有用代工廠的企業。
回憶起自建工廠的決定,雲鯨團隊的語氣中仍帶着幾分無奈。
在創業初期,這個年輕的團隊幾乎跑遍了所有代工廠,卻屢屢碰壁——“最早沒有代工廠願意接單,要接也是一臺機器代工費要幾百塊,簡直是天價。”
更讓人沮喪的是,當時沒人看好他們的大基站的掃地機方案,在行業看來是“幾個毛頭小子,毛都沒長齊”。
張峻彬至今記得疫情期間找代工廠的艱辛經歷:“他們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騙子——太年輕了,長得又像小白臉。”爲了爭取合作機會,他甚至不得不和廠長演了一出身份對調的戲碼:“我跟廠長說,對外就說你是CEO,我只是個高級工程師。”
當然除了代工困境,產品質量的把控也是重要考量。第一代產品對雲鯨至關重要,自建工廠意味着可以建立更嚴格的測試體系,確保產品穩定性。
不過hower強調,自建工廠並非想象中那麼土豪:“我們沒買地也沒建廠,就是租廠房、簡單裝修、招工人,實際投入並沒有外界想的那麼誇張”。
這個不得已而爲之的選擇,最終成爲雲鯨把控產品質量的關鍵一步,也讓年輕的團隊在質疑聲中逐漸贏得了行業的認可。
而後,隨着外界對雲鯨的認可以及雲鯨業務發展,雲鯨部分業務去年開始正式與代工廠合作。
曾經轟轟烈烈又消失的鯨喜模式,也是雲鯨的一筆寶貴財富。
鯨喜是雲鯨自建的服務團隊,做私域運營,屬於線上線下聯動的重模式,養着近千人的團隊,這套模式對於高復購快消產品是可行的,如美妝日化可每月上新,以此長期保持跟客戶的聯繫,但在超低復購、高價的掃地機難以奏效。
其實,雲鯨內部有明確的預算目標,也爲新項目設置了時間週期,允許在構建團隊過程中測試商業模式。
“虧損可以接受,相當於內部試錯”,張峻彬說。
鯨喜模式雖然失敗了,但是是內部非常好的嘗試,而且幫雲鯨積累了第一批覈心的用戶羣,爲品牌積累了珍貴的種子用戶。
而且,它也驗證了KOL營銷的爆發力,在行業還沒有清晰的KOL概念和模式的時候,雲鯨已經跑通了這一模式。
渠道拓展方面,過去,雲鯨銷售渠道單一,沒有分銷,核心依賴天貓渠道。今年,雲鯨成功開拓京東平臺,僅上半年銷售額已突破8億。線下門店也從無到有,一年內新開70家門店,且全部實現盈利,海外線下KA渠道也逐步打開。
而在品類拓新上,雲鯨動作明顯慢於行業,尤其是洗地機。
當初雲鯨爲什麼遲遲不做洗地機?
雲鯨對洗地機舉棋不定,是因爲這並非單純一個新品類的選擇,而是公司品牌定位的選擇——雲鯨到底要做一家機器人公司,還是一家清潔家電公司?這兩條路徑截然不同。
洗地機技術壁壘低,傳感器少,也不需要導航算法等,屬於普通家電的邏輯,不符合雲鯨當初的定位。
如果是機器人公司,那洗地機就是邊緣業務,如果是清潔公司,它就是主線業務。
繼續投入機器人研發,還是全力押注清潔家電?創業之初,團隊當然希望繼續機器人夢想,那軟件人才就是企業最寶貴、最長期的財富,這時候要做大洗地機,就面臨資源分配的問題,甚至可能要剝離成兩個事業部。
直到洗地機推出前後,團隊才最終定調。
hower坦言,自己曾更傾向於機器人願景,但商業現實往往需要妥協。但如果回到那一刻,他會第一時間選擇做洗地機。
雲鯨的洗地機最後一個入場,行業早已巨頭林立,但云鯨僅用數月就從1%市佔率躍升至10%,且營銷投入遠低於同行。
這背後是張峻彬對J1教訓的徹底反思——他在立項時就想清楚了未來兩年的規劃,因此雲鯨的洗地機設計架構非常合理,巨頭也紛紛效仿。“被抄襲沒關係,”張峻彬說,“我們爲行業帶來了價值,也拿到了應有的市場份額。”
如今,洗地機已獨立成事業部,並快速成長。這意味着雲鯨的未來方向已清:聚焦家庭,打造完整的生態服務,而非分散到割草機、泳池機器人等更泛的機器人領域。
今天的雲鯨所有的動作都是圍繞“做家庭清潔領域產品和服務最好的公司”。
組織新生
雲鯨組織變革的導火索正是洗地機業務的崛起。
以前雲鯨是典型的矩陣式架構:張峻彬統管全局,四個部門各自爲政,光是協調內耗就讓人精疲力盡。比如做手持洗地機,130多人團團轉,效率卻像老牛拉車。
而且四個部門都是成本中心,項目成本、產品成本、研發成本、市場成本,四大成本中心互相拉扯。矩陣式架構有太多無效會議和甩鍋大戰,溝通成本太高。
雲鯨發現,在原有架構下,掃地機業務會不斷搶佔洗地機的資源。每當掃地機有緊急項目時,就會優先抽調洗地機團隊的人員。
這次調整的核心邏輯是:讓具備獨立生存能力的業務單元真正實現自主運營。就像將幼鳥推出巢穴,迫使它們學會獨自飛翔一樣。
提效的本質是減少溝通成本,事業部制改革後,團隊不僅瘦身,還增效。讓管理者直接殺到業務前線 ,從研發到供應鏈全鏈條肉眼可見,決策速度比之前快一個身位。
“小品類上,擴一個品類5個人就夠了,小小特種部隊,最快速度接觸中國供應鏈體系,哪怕10億盤子,也不會超過20個人。”張峻彬說,“手持項目從130人精簡到六七十人,反而多開拓了兩個新品類。”
管理鏈條扁平化。一個事業部老大帶幾十號人,老大站起來掃一眼,供應鏈到產品團隊全在視線範圍內,信息通暢度大大提高。
團隊也更加專注。研發團隊不再同時拉扯掃地機和洗地機,專攻單一品類,管理者可下沉一級,人員效率也進一步提升。
“事業部化是小組織,相當於給員工鬆綁了,減少了部門牆,更多決策下放,好決策好管控,信息量更大,以前20個人只能做管理,現在還能做業務。”
部門牆和效率問題得以解決,事業部化後,事業部成爲利潤中心,只做用戶買單的事,無效動作全砍掉 。
雲鯨去年年底的人員優化也來源於此。通過這次組織變革,雲鯨不僅解決了資源爭奪的問題,更培養出了更具戰鬥力的業務團隊。
雲鯨的3個月和9年
J1多出來的3個月
J1原定2019年618上市,但團隊在臨發佈前的測試中發現,兩塊圓形拖布用久了後會縮水,產生縫隙,存在清潔盲區。於是雲鯨決定做三角形抹布,彌補那條縫。
當時公司賬面資金已捉襟見肘。但張峻彬寧可錯過銷售旺季,也要死磕產品細節。
原本J1就打磨了3年,如今改模具、改清潔路徑算法又要耗費三個月,這意味着發佈時間又要推遲。
“我們看這個項目投後的同事崩潰了,但我已經習慣了,已經3年多了,再給他3個月吧。”雲鯨的投資人黃明明說,“你肯定希望越早賣越好,但是超級的產品經理對產品都有極致追求。”
這場從圓形到三角形的形態革命,耗費了3個月時間重新設計、測試、驗證,最終在雙十一才交出答卷。
在用戶體驗面前,商業節奏可以讓步,這種產品價值觀,雲鯨一直堅持了9年。
但激烈的市場競爭下,有些功能有市場價值(噱頭),沒有用途價值,做還是不做?
逍遙002或許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逍遙002是雲鯨重整旗鼓的重要一戰。張峻彬親自掛帥,率領核心團隊開啓特種兵作戰模式——從7月10日立項到即將交付僅用半年,期間團隊放棄所有周末全力衝刺。
張峻彬希望在掃地機貢獻他最大的能力做出行業最強的產品,把雲鯨重新送到當初J1的狀態。
在地毯清潔技術上的選擇,當時有兩個方案,分別是地毯拍打技術和負壓清潔。
行業普遍採用的拍打技術,賣點明顯,但因爲額外增加了結構,導致成本更高,穩定性更大,噪音也更大,清潔效果也一般,灰塵都無法拍打起來。負壓技術的賣點效果差,但能夠將清潔效率從20-30%提高到70-80%。
團隊經過激烈爭論後,毅然選擇了清潔效率提升3倍的負壓方案——即便這意味着犧牲直觀的視覺賣點。這個決定背後,是對用戶真實需求的清醒認知:消費者要的不是看得見的灰塵飛揚,而是看不見的深度清潔。
“很多的新功能實際上增加了用戶購買成本和風險,在我眼裡的評分是負的。當你的內核堅定了以後,很多東西你會直接 say no。”張峻彬說道。
目前的掃地機,邊角清潔盲區依舊非常大,這些盲區的根本不在於邊刷能夠伸出去,有些產品只是解決了百分之十幾盲區裡的7%,但爲用戶創造了非常多的故障率和成本問題。這種事就不幹,沒意義,或者用最小成本去改。
“友商宣傳的熱水洗地是溫度100度,能把蝦煮熟,看起來很牛逼但對清潔沒用。”張峻彬解釋,技術能爲用戶帶來巨大的真實價值和爲企業帶來巨大的商業價值,雲鯨一定會選擇前者。
雲鯨除了將機器人的地毯清潔率從傳統 30% 提高了70-80%,還大幅改善行業頑疾:機器維護問題。
行業的清潔模式都是圓形旋轉,會把垃圾帶得滿地都是,而且抹布不能實時的自清潔,或者自清潔難度大。友商的某些產品維護週期是一週一次,雲鯨可以做到一年維護一次。
此外,逍遙002採用雷達下沉設計、雙目視覺系統,履帶結構和地毯清潔技術,每一項創新都在挑戰行業慣性。
這款掃地機,預售表現超過逍遙001。更可貴的是,這場戰役重塑了團隊的戰鬥意志,重現了當年J1時期的創業激情。
這或許也是投資人喜歡張峻彬的原因。
很神奇的是,雲鯨身上總是有打動投資人的閃光點。
黃明明是雲鯨的第一個投資人。那時張峻彬剛畢業,團隊不到10人。在雲鯨默默無聞的初創期,他說:“張峻彬你值1個億”,當時張峻彬整個人驚呆了,心想“我這麼值錢嗎?”
“他當時比較糾結,所以我必須給出一個億,讓他知道自己的價值。”
其實張峻彬當初最打動他的兩點。一是他是個產品經理型的創始人,其特質之一是初期的非共識,看到世界上99%的人看不到的機會。
當所有的掃地機給投資人講的是「我要成爲中國的irobot」時,張峻彬講的是「爲什麼要做irobot?」。
張峻彬看來,美國地面場景並不適合中國,他關心的是中國家庭用戶到底需要什麼。中國75%的家庭地面不是地毯,不需要一個吸塵的掃地機器人,需要的是一個把實木地板、瓷磚能夠掃乾淨的機器人。
“只有最優秀的創始人是關注目標用戶真正需要的是什麼東西。”
其次是定價。當時小米的極致性價比風靡整個中國的創業圈,所有的硬件公司都在學小米,但這個連產品都沒有,剛畢業的學生兵說要比市場貴2倍。
熟悉張峻彬的臻榮告訴雷峰網,張峻彬是他生命中覺得最像喬布斯的人。
張峻彬大部分時候是敏感內斂,但可以爲了來深圳讀書,從小放棄和父母相處,和舅舅在深圳生活讀書。“他是一個目的性一直都很強的人。”
雲鯨極速擴張後,對創始人的管理能力是一個巨大的考驗。越是在艱難時刻,越需要創始人的定力和決斷力。“也許,只有站在創始人的位置上,才能理解張峻彬的焦慮。”臻榮說道。
張峻彬的思維方式與衆不同——他做任何事情都要回歸到第一性原理,他需要緩慢卻固執地向下深掘,直至觸達問題本質。一旦打通底層邏輯,這種思維後期將展現出驚人的執行效率。
“99% 的創業企業死在了從 0 到1,但是從1到10是最危險的,其中之一就是組織能力的迭代。”智能硬件投資人榕寧表示。
雲鯨這個年輕的團隊勤勤懇懇地走了很多彎路,跨過了組織能力的坎,如今經驗更加豐富,步伐更加穩定。
海外蓄力:「明年纔是大戰」
海外市場的佈局上,雲鯨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後發劣勢。
因此,在價格定位、區域選擇、銷售模式和營銷策略等關鍵維度,團隊投入大量時間反覆推敲市場切入點。
單單組織架構就歷經四次重大變革與多次微調。
組織不能一成不變,得像調兵遣將一樣動態調整。
早期打天下,產品負責人是核心,當戰火燃到一線,指揮權和KPI大棒必須交到區域經理手上。開荒階段,需要能扛業績的銷售悍將。後期,如果決勝關鍵在於營銷戰,具有營銷背景的GM就要上前。
第一階段聚焦北美, 架構服務於北美市場,核心爲營銷與銷售。
第二階段轉向職能制,按職能(如營銷、銷售)組建團隊,成員按區域(北美、亞洲、歐洲)分工協作。
初現區域化苗頭,總部及區域職能(如GTM、數字營銷中臺)進一步豐富,形成總部和區域“雙軸並重”格局。
第三階段, 重心轉向區域,演變爲“區域爲主,職能爲輔”,矩陣成型。除純中臺人員外,職能成員實線彙報至區域經理,虛線彙報至職能負責人,形成雙線彙報矩陣。
組織架構基本穩定後,今年下半年,雲鯨海外的重點,是拉齊海內外的產品矩陣,即快速上品。
此前海外上市週期過長,原因主要有三點:
一是產能瓶頸,國內經常爆量,雲鯨去年才正式突破百萬臺產能,尤其在雙十一等銷售高峰時難以兼顧海外市場,“一拖就拖過去了”。
二是籌備流程靠後,原來雲鯨的上新節奏習慣想清楚了纔開始做,但其實營銷和渠道策略應該提前籌備。
三是海外售後難題,此前雲鯨是以換代修模式,產品維修要寄回國內,物流成本高。所以雲鯨一般是先在國內驗證產品可靠性,再推向海外市場,以降低售後風險。
如今,雲鯨的首要任務是調整國內外的產品矩陣。
過去由於產能受限和流程滯後,海外市場往往只能銷售國內上一代產品,從國內上市到海外發布的週期太長。
今年必須全力倒推研發節奏,最晚年底前實現“國內新品,海外同步”的目標,把落後的進度搶回來。
“海外的發行渠道就幾個,海外KOL人數也是有限的,意味着能幫你帶貨和講清楚產品的人就那麼多,你推的時間越晚,他們的週期就越緊,你的資源就不夠豐富,所以比如產品要在2、3月份發行,那前一年的10月份就應該開始KOL合作了。”hower說,“所以先把所有的時間線都矯正是我目前最核心的事情。”
“雲鯨出海今年是要增加國家數,再把國家的基礎建設搭完,再往前把時間線對齊,明年纔是真正的大戰。把這些事情做完,海外實現翻倍增長沒問題,去年基數不大。”hower說道。
如今,雲鯨的海外已經逐漸走上正軌。
雲鯨正經地要確定海外戰略也就是2023年8月份的事,但速度很快,思考很體系。之前主要通過類似跨境或出海的方式去做,後來很快有了相應的部門,有相對成熟的打法。
在海外,雲鯨依然是產品爲王的邏輯。
“雲鯨海外線下渠道進得還挺好的,歐洲渠道今年上半年談完,追的速度會有點慢,但最後還是迴歸產品說話,用產品力取勝的效率是最高的。”
hower表示,雲鯨是先把基座打好,該進的渠道要進,用戶認知要做,最後是產品力。“如果是一個同質化的市場,需要依賴渠道,那完了。”
今年,雲鯨的營銷體系發生很大變化,以前是國內很重,且偏線上,現在是國內外齊頭並進,國內的線下分銷也在開拓,顯著變化在於渠道模式——從原先沒有分銷商和國家級代理商,轉變爲引入多家此類合作伙伴。
在區域市場策略上,德國、美國和韓國是核心市場。
某海外運營商去年告訴雷峰網,雲鯨在韓國市場表現突出,高端排名第一,他們的明星代言人還參演了《魷魚遊戲》。
雷峰網獲悉,雲鯨在韓國市場的規模已超越日本,成爲雲鯨在亞太地區的重要增長點,日本市場逐漸開始起量。
雲鯨去年新開拓了俄羅斯市場。俄羅斯、土耳其、意大利、以色列、澳大利亞和加拿大等是重點市場。這些市場競爭對手相對不強,本地化運營能力要求較高。
第三類國家是潛力市場。這些市場對於掃地機器人和洗地機品類的認知度和滲透率普遍較低,市場空間大。
東南亞市場,雲鯨接下來會迭代推出三款產品,三個新系列以分層服務客戶,今年上市。
創業是無限遊戲
過去幾年,雲鯨踩了很多坑、交了不少學費,幾年來,調整組織結構,建立研發平臺,拓展渠道,出海佈局全球化業務,臂膀逐漸結實,走出低谷。
如今,張峻彬心力和自信不斷積累。
“熱愛本身就已經是價值所在了,成不成功是社會給你的維度,像梵高他最後也沒有成功。”張峻彬補充說:“當你有目標的時候,不會因爲短期的妥協而難過。”
“比賽結束了,創業沒有ending,創業是無限遊戲。”張峻彬也學會用創造產品2-3%的快樂去填補97%當CEO的痛苦。
張峻彬最快樂的時刻,是忙完一週會議後那一小時的自由時光。他總是溜達到產品中心和研發中心,那兒有他的專屬工位。
“張工又來啦!”同事們總這樣招呼他。他的工位就在CTO旁邊,他也會串門到工業設計中心,跟設計師們討論產品曲線的美感——“這條線夠優雅嗎?”這樣的討論總能讓他興致勃勃。
“你不能只朝前看,但可以向後看去把點連起來。所以你必須相信,這些點將來會以某種方式連在一起。你必須相信某些東西——你的直覺、命運、生活、因果報應,或者其他什麼。這種思路從來沒有讓我失望,而且爲我的人生帶來了巨大的改變。”
張峻彬很認同喬布斯所言,人生就像連點成線——那些看似無關的經歷,終會在未來串聯。
張峻彬碩士期間的創業雖未成功,卻爲後來的To C項目埋下種子;就像喬布斯當年癡迷字體設計,誰曾想這些積累最終讓Mac的界面如此驚豔。
人生不是盲目收集經歷,而是像宇宙中的黑洞,懂得聚焦——關鍵不在於你選擇做什麼,而在於你選擇不做什麼。
赫爾曼・黑塞在《悉達多》裡寫到:
沒有經歷過痛苦,又怎麼能去塑造所謂的成功呢?“已經找到內核”的張峻彬,完成蛻變,帶領雲鯨走向下一個篇章。雷峰網雷峰網雷峰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