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北韓簽訂國防外交多領域合作 河內高招兼顧金正恩與川普
越南領導人蘇林(前排左)9日到訪平壤,與北韓領導人金正恩(前排右)會晤。(越通社/美聯社)
北韓勞動黨建黨80週年閱兵週五(10日)晚間登場,中國國務院總理李強、俄羅斯前總統麥維德夫(Dmitry Medvedev)、越南共黨總書記蘇林(To Lam)等國政要觀禮。朝中社報導,北韓領導人金正恩表態願加強與俄羅斯交流,還與越南簽署國防等合作協議。越南與美國友好往來的同時大幅拉近與北韓關係,越南外交能耐值得關注。若條件許可且發展得當,越南的經濟、軍力、國際地位將有大幅進展。
路透社週六引述北韓官媒朝中社報導,金正恩與蘇林簽署了國防、外交、衛生等多項領域合作協議,但未提細節。這是近20年來首度有越南領導人踏上與世隔絕的北韓領土,意義重大。蘇林9日動身前往北韓之前,長期觀察越南、兩韓的美國波士頓大學政治系訪問學者武春康(Khang Vu),8日於澳洲智庫「羅伊國際政策研究院」(Lowy Institute)網站以「越南向北韓示好,同時與西方爲友」爲題發文評論,越南因多邊外交策略得以同時與平壤、華府往來,展現高於預期外交實力的成果。
中國國務院總理李強(前排左起)、北韓勞動黨總書記金正恩、越南共產黨總書記蘇林、俄羅斯聯邦安全會議副主席麥維德夫10日在平壤參加北韓勞動黨建黨80週年慶祝活動。(朝中社/美聯社)
金正恩2019年曾赴越南正式訪問,年底爆發的新冠肺炎疫情打亂了越南的後續計劃,直到蘇林此時訪問平壤,越南終於有所迴應。這是2007年以來越共領導人首度造訪北韓。武春康強調,即使北韓因擁核且投入俄烏戰爭受西方國家批評,北韓仍是越南多邊外交政策的重要夥伴,早在美國總統川普第一任期與金正恩2019年2月在河內二度峰會的地點選擇即可見一斑。
這不代表越南支持北韓核武或贊同金正恩靠攏中俄、敵視西方的外交政策。越南高度重視區域穩定以確保經濟發展,並與地緣政治斷層兩側的國家保持接觸對話。2023年9月至2024年6月這9個月之內,越南先後接待美、中、俄最高領導人。今年4月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再訪越南,日相石破茂5月到訪河內,蘇林8月訪問首爾並支持南韓新總統李在明重啓兩韓談判的努力。蘇林積極維護與華府關係,越南將承辦川普名下集團與越南合作商的15億美元高球場酒店投資案,川普與金正恩可能選擇其中一處舉辦峰會,這項投資案意義更重大。
羅伊國際政策研究院《2024亞洲實力指數》顯示,越南外交影響力表現優異。北韓重視與越南的關係,即使蘇林甫於8月訪問南韓還簽了一筆2.5億美元武器交易案,金正恩仍邀他出席北韓勞動黨80週年紀念活動。北韓去年10月把南韓列爲「主要敵人」,越南敦促北韓保持克制展開對話。武春康分析,若平壤繼續迴避與首爾談判,越南可能比照南韓前總統文在寅負起在北韓、美國之間穿梭外交的功能。若平壤與華府融冰、國際解除對北韓製裁,越南形象可獲提升,實務面也將受惠。
越南與北韓現有交流以農業、體育、旅遊爲主,這些並不違背國際制裁;即使雙方關係有所進展,越南也曾要求遣返北韓勞工。兩國雙邊貿易額每年不到2000萬美元,成長空間很大。越企盼擴大在北韓發展,這類投資之於促進貿易極其重要,越南管理國營、民營企業經驗也對北韓有幫助。
另一值得期待的合作領域是軍事。考量國際制裁現狀,越南與北韓武裝部隊優先考慮意識形態與語言培訓,避免技術面交流。越南8月新成立炮兵飛彈司令部,盼擴充前蘇聯研發的「飛毛腿B型」飛彈(Scud-B)射程。若制裁解除,北韓推動蘇聯制軍武現代化的經驗將令越南軍方獲益良多。
武春康指出,蘇林北韓之行凸顯越南在日益兩極化的國際社會如何自我定位。越南已表示願承辦全球重要峰會,例如美俄元首川普與普丁會面。對於軍力中等如越南的國家而言,光靠武力不足已展現國家力量,善用多邊外交策略提升形象方能取得長遠效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