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爬出“鼴鼠人”：菲律賓流浪者的生存困境

本報駐菲律賓特派記者 樊 帆

近日，一張照片在菲律賓網絡掀起巨浪：一名黑色長髮、身形消瘦的女子從馬卡蒂市繁華金融區的一個下水道排水孔鑽出。該照片迅速引爆公衆追問：她是誰？爲何棲身於此？她還有同伴嗎？

隨着菲警方介入調查和網民提供線索，生活在馬卡蒂市地下世界的“鼴鼠人”浮出水面。警方證實照片中的女子是一名無家可歸者，她將排水溝改造爲臨時居所。照片發佈後沒幾天，菲律賓社會福利部門即宣佈找到了這位名爲蘿絲的女子，並將其安置到福利中心。政府還宣佈將向蘿絲提供8萬比索（約合1萬元人民幣）現金援助讓其開設雜貨店，並授予她“榮譽社會工作者”身份以幫助其他街頭流浪者。

然而，政府的救助未能贏得掌聲，反而招致批評聲浪。菲律賓大學專家特立尼達直言，此舉僅是“權宜之計”。“街頭流浪者我們並不陌生，但親眼目睹有人從中央商務區的下水道爬出，仍然極具衝擊力。”特立尼達稱。根據一家非政府組織發佈的研究報告，菲律賓無家可歸者約有450萬，其中2/3聚集在首都馬尼拉區域。然而，菲律賓包容性發展資源中心顧問迪馬蘭塔表示，由於缺乏統一標準，這一數字存在爭議。大量像蘿絲一樣棲身於橋樑、墓地、下水道等隱蔽角落的流浪者，往往成爲“消失的統計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