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葡大停電初步排除網攻 電網商曝可能「出包點」

西班牙28日發生全國大停電，巴塞隆納一家酒吧店內全黑，門口架起手寫告示稱當天暫停營業。（路透）

歐洲西部伊比利半島週一（28日）發生大停電，西班牙、葡萄牙兩國大城小鎮運作幾乎全告癱瘓，就連法國局部地區也一度受影響。到了週二，西、葡兩國幾已全面覆電，西班牙電網營運商REE週二（29日）聲稱幾乎可以排除電網遭遇恐怖攻擊，問題有可能出在太陽能發電廠。西班牙高等法院表示要查這場大停電時強調，仍將把恐怖主義犯罪的機率列入調查範圍。

綜合路透社、英國《每日郵報》報導，西班牙、葡萄牙時間這場大停電，堪稱歐洲歷來最大規模的停電事件。當地時間週一中午左右，西班牙多地突然斷電，5秒內電力大降，相當於全國用電量60%。許多人受困電梯、無法與家人電話聯繫、提款機掛點，通勤族必須設法克服車班延誤返工。週一晚間開始陸續覆電，到了週二，西、葡兩國地鐵、火車緩緩恢復，學校重新開放，交通號誌再度運作。

西班牙28日全國大停電，首都馬德里火車站關閉，警方在場維安。（美聯社）

西班牙電網公司（Red Eléctrica de España，REE）週二表示，初步幾乎可以排除網路攻擊，REE在國境西南部發現2起發電中斷事件，大停電有可能是大陽能電廠故障所致，這會導致電力系統不穩，並引起西班牙與法國相連的電網斷電。REE系統營運主任普利艾托（Eduardo Prieto）在記者會表示，受影響的發電系統很可能是太陽能，但此時下結論還太早，系統目前穩定正常運作。

西班牙總理桑傑士（Pedro Sanchez）週二稱，政府網路安全部門正另案調查恐攻可能，而且排除再生能源發電過剩引發大停電的可能。他強調，技術人員正努力找出確切原因，政府會根據調查結果改善加強系統，「昨天發生的事情絕不能重演」。

西班牙是歐洲最大再生能源國家之一，這場大停電也引發輿論討論太陽能、風力發電供電不穩是否導致電力系統更加脆弱。投資銀行加拿大皇家銀行（RBC）估計，這場大停電經濟損失可能介於22.5億至45億歐元（新臺幣約826.6億至1653.2億元），RBC認爲西班牙政府過度依賴太陽能且電儲量太低的電力系統過於自滿。

西班牙28日全國大停電。圖爲國境南部龍達（Ronda）一處變電所外的高壓電塔。（路透）

英國朴茨茅斯大學（University of Portsmouth）電力系統工程教授貝瑟拉（Victor Becerra）認爲，風能、太陽能等間接性質再生能源與天然氣、核能這類傳統能源結合，可能會導致電力系統趨於脆弱，「無論原因爲何，一個地區發生重大問題就會讓鄰近地區的電力系統構成突如其來的壓力，導致系統採取預防中斷措施，以防更大損害」。這起事件顯示管理現代能源能源系統有多複雜。

西班牙電力業界消息人士透露，停電當下，西班牙電網的「發電慣量」（inertia）很小。慣量是指在發電機之內移動的能量，電力需求突然大增、跳機等供電異常狀況發生時，慣量能減緩電頻變化以穩定電網。這名人士說，「慣量太小，一旦發電量陡降，電網會失去更多慣量，導致整個電網崩潰，停電之後必須重建慣量方能覆電，通常需要好幾個小時」。

大規模停電最常見的原因是極端天氣如暴風雨、雷擊、強風，發電站、配電線路、變電站、輸電系統、電網其他環節發生故障時也會引起大停電，但西班牙國家氣象局並未偵測到極端天候或氣溫急遽變化。REE資料顯示，週一發生大停電時，全國供電75%以上來自再生能源，近59%來自太陽能，近12%來自風能；週一中午12時30分至35分，太陽能發電量從18吉瓦（GW，百萬瓩）陡降至8吉瓦。大停電發生後REE表示，系統輸電遭遇強烈突波（spike）引起發電量大減，程度超出系統承受範圍，導致西班牙電網與歐洲電網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