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外的產地】神的果實在濁水溪邊跳舞
文字 何立翔╱攝影 薛穎琦╱照片提供 思惟巧克力工坊、尚唐坊
「因爲我爸經營的木藝加工店啦。」二〇一九年,林政弘開始經營思惟巧克力工坊,設址同一處,所以門庭前巧克力與木藝店招牌並列,「木、鐵、電工我爸都學過,他四十歲之後自己創業開木藝店。原本店裡專賣木藝品,你看像茶桌、聚寶盆、狀元筆……巧克力很可憐,最初只放在角落的一個小冰箱試賣。」林政弘笑說:「現在木藝還是有在做啦,只是店面已經被可可給『奪舍』了,大門一進來,就是巧克力專櫃,哈哈。」
可可花非常小,也是直接長在樹幹上。
未看到可可工作坊,反而先見到木藝工具。
使用可可果外殼,以木藝加工技術製作出獨具一格的裝飾。
夢迴可可產地 巧克力從心出發
一九八八年次的林政弘,熱情而風趣,就讀霧社的國立仁愛高農時,認識了同學陳怡文;退伍後到臺中學習鏟花機械加工技術,廿二歲返家幫忙木藝店,隔年與陳怡文結婚。說着,陳怡文端上兩杯白色飲料讓我們試飲,並請猜是什麼?入口微潤,清淺甜味混合淡淡的酸,有點像山竹或釋迦……「是可可果汁喔!」哇,完全超乎想像,不曾體驗過的口感與風味。
問林政弘「思惟」二字,是來自「Sweet」的諧音嗎?「大家都覺得巧克力是甜的嘛,想藉中文諧擬翻轉大家對巧克力的既定印象。」聊起巧克力,滿口可可經,問他是否從小有務農經驗?「完全沒有!」林政弘坦言,雖然外公在樟普寮種茶、舅舅種咖啡,但自己並未傳承絲毫,「種可可我完全是新手,就是到處問、四處學,像名間鄉陳哲雄、屏東賴錫賢老師那邊,我都有求教過。唐貫榮應該有告訴你吧?我們的經歷很像。會種可可算是誤打誤撞,因爲我媽媽的心臟不好。」
林政弘的母親胡麗瓊,因心臟有二尖瓣脫垂問題,長年進出醫院看診、領藥,難解的頭暈症狀,嚴重時讓她無法站立,甚至昏倒;後來一位朋友得知情況,建議她不妨試試看吃黑巧克力。陳怡文會在冰箱門架上定時貯有黑巧力,讓她可以每天吃一點,吃着吃着也就成了習慣。
風味獨特的可可茶,只能說:真香。有機會一定要喝喝看。
美味的巧克力杏仁脆片,也有包覆整顆杏仁的隱藏版本。
林政弘(右起)、胡麗瓊與陳怡文常爲客人導覽、解說可可與巧克力各種知識,都是達人。
翻轉可可加工既有思惟
「黑巧克力不會很甜,酸苦酸苦的,和人生很像,還滿好吃的,我都吃百分之八十五或百分之百的唷。」胡麗瓊分享長期吃黑巧克力也注意身體保健,感覺負擔減輕許多,上醫院拿藥的次數也越來越少,曾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回診,後來安排檢查,「醫生見到我媽第一句居然是說:『哇,你還在啊?』」林政弘故作傻眼表情。
一試成主顧的因緣下,讓他下定決心投入可可種植,「幫我媽找黑巧克力的過程中,發現臺灣在地生產的黑巧非常稀少,進口的居多,又聽人家說種可可其實不難……」真那麼簡單?「當然不,寒害、颱風、蟲害都是難題,因爲是自己要吃又希望使用有機農法……但那時候不知道嘛!剛好家在附近的濁水溪堤防外有塊空地,就想說不如自己來種種看,做巧克力給我媽吃!」
就這樣,從二〇一五年十株可可苗開始,本只打算種一點夠吃就好,到現在整整四分地都種滿了可可樹。林政弘笑說:「不小心種太多,頭都洗了一半,爲了銷貨只好連加工、製作巧克力都卯起來做。」聽他說得輕鬆,但可可樹一種下去,得經過三年纔會開始結果。
二〇一八年第一批可可果收成,夫妻倆開始摸索、鑽研可可豆發酵與烘焙等各種加工技術,過程不斷試錯,耗去了將近兩百公斤豆子,才終於踏上從可可樹到巧克力,Tree to Bar的偉大航道,看見後續自制黑巧、生巧、巧克力杏仁果片、可可茶、牛軋糖、護脣膏等產品的曙光,甚至,還能有餘裕提供原料給如尚唐坊等食品廠商,支持客戶實現在地Bean to Bar 的理想。
可可豆日曬中。
林政弘示範摘果:很簡單,喀嚓一聲剪下來,我們的果園使用有機肥,所以可可都很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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