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窮碧落下黃泉的追追追
一座崩潰的大山(桃園市文化局)
爲了偵破血案,專案小組真可說是上窮碧落下黃泉用盡了努力,包括還試圖以催眠方式尋得一點蛛絲馬跡。
劉邦友的大弟在案發後爲了協助破案,被安排接受催眠,催眠委由臺大一位深悉此道的教授執行。在進入催眠狀態時首先引導他前往縣府路一號,那是桃園縣政府所在地,也是劉邦友的縣長辦公室所在,他來到了縣政府,教授問他看到劉縣長沒?他據實回答:「沒有。」
接着教授給他一個地址,那正是劉縣長和他們兄弟家人一起居住的東芝路三合院老家, 這一回他看到了!他當場看到大哥劉邦友坐在客廳大沙發的中央位置,那個位置一直是劉邦友生前喜歡坐的位子,他說,他在矇矓中感覺他自己正站在進入客廳的門坎前,站在那裡連着呼喚大哥多次,但劉邦友只顧朝前盯着電視機,手上一直按着選臺器不停,完全沒有理會他。
教授讓他再回到縣政府,縣政府裡外仍然沒有看到劉邦友,最後教授再給他一個地址,要他按址前去,那是劉邦友生前一位私密朋友的家,他來到房子前發現房門是關着的,無論怎麼呼喊都沒人爲他開門,最後他只好離去而回到現實世界。
劉邦友的次女劉燕欣也被同一位教授實施催眠,在她進入催眠狀態之後,她發現自己來到一座熟悉的土地公廟前,在那裡遇到了她的父親。
她的父親一見了她先問:「妳怎麼來這裡?」接着竟說:「我有看見妳阿嬤呢。」
劉邦友說他見到了自己的母親!而事實上當時劉母雖已逝世西去,但劉邦友遇刺時,他的母親依然健在。這倒是非常之玄奇,莫非劉邦友在異次元的世界裡已經遇到了母親?
劉燕欣接着問起父親,究竟是被誰所害?劉邦友露出不耐煩的神情直接告訴她:「妳不要管這件事啦!」父女短暫一會,就此匆匆結束。
劉家的人談起劉邦友生前與母親最後的一面,是在案發前五天的事。劉邦友的母親晚年因病臥牀,最後的歲月因病情加重,安排進住加護病房內由醫護人員日夜照護,劉邦友公務再怎麼繁忙也一定會撥空前往探視。
那天是劉邦友要去金門參訪的前一日,他一直忙到很晚才匆匆趕上加護病房最後一波探視時段。母子在加護病房默默相會,劉邦友望着已經多時無法言語的老母親,不知不覺就掉下了眼淚來。在此之前劉邦友看媽媽總是表情難過而沉默無語,從未曾掉過眼淚,那天這個極爲罕見之事,讓同時陪同進入加護病房的家人都不免納悶在心。
三天後劉自金門歸來,還親自到機場迎接甫自香港出差回來的長女劉燕霏,這又是一次罕見之舉,結果隔天一早就發生了槍擊事件。
劉邦友在死去的頭七之日,靈堂上出現一隻蛾,這與民間傳說死者頭七之日會化蛾回家正好不謀而合。當夜劉的阿嬸(現年九十五歲)夢得劉邦友說他不喜歡捧飯都是素食的,捧飯是本地習俗,備米飯菜餚供奉於死者靈前以供亡者饗用,阿嬸連忙回答他:「捧飯用素食是你太太的意思,不是我的主張。」有此一夢,第二天起捧飯改用葷食了,這與劉縣長生前無肉不歡的飲食習慣,居然也是完全相符。
阿嬸說起捧飯的奇事,而劉邦友的堂嫂在訪問中也接着說出了另一段故事,她說,就在劉邦友去世一年多之後,有一個晚上子夜一時許,她親眼看到劉邦友回來了。
她說親眼,因爲那時她由於睡不着而起身,在房間前方略事走動,忽然間她察覺屋外有人、有車聲,她從窗子看到劉邦友開來了一輛大大的車停在曬榖場旁,一手插着腰,連喚兩聲林榮賢。林榮賢是她的女婿,擔任警官,她不知道劉邦友何以呼喚她的女婿,卻聽得十分清楚。
她說,劉邦友站立的姿勢一如往常健在之時,連喊兩聲林榮賢而未見有人迴應之後就上了車將車駛離。
她告訴全家人此一奇事,家人問他看到劉邦友穿着什麼樣的衣服?她說,就是以前常穿的那件有格子花紋的上衣。
劉邦友遇刺當下確實就是穿着這件上衣,但此事只有劉的大弟知道,因爲血案之後他匆匆趕往醫院太平間,親手替哥哥換下了這件已是血跡斑斑的衣服,換上一件乾淨的。換下之後血衣就當垃圾扔了,堂嫂根本不知道此事。
前述多人,大弟、次女及阿嬏都是在催眠中或夢境中見到劉邦友,而堂嫂則說她是親眼所見,在訪問中她特別強調是半夜三更親自目睹,還聽見劉邦友呼喚女婿的聲音,她用的詞句是親眼看見,而且指出所看見的劉的座車及他所站立的位置,堪稱奇中之奇。
何以劉邦友在回家之後要大聲呼喊林榮賢呢?無人猜得出真象,之後劉家如實把這件離奇事告訴時任專案小組召集人侯友宜,卻似乎對案情幫助不大,也未受侯的重視。(三之三;摘自桃園市文化局《一座崩潰的大山》;更多精彩內容請免費下載《翻爆》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