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熱評：彈幕不能放“煙幕彈”，“職業彈幕人”被罰

寒酥

“7天暴瘦10斤”“喝酒夜宵也能瘦”……北京某公司在網絡直播間銷售一款果凍食品時，滾動評論區域內充斥着大量內容相似的誇張表述，這些彈幕讓不少消費者信以爲真。據報道，北京市市場監督管理局近日查辦全國市場監管領域直播電商“職業彈幕人”首例案件，對上述公司開出10萬元罰單。

在直播間的舞臺上，主播使出渾身解數賣力吆喝產品，粉絲則不斷刷“彈幕”給“好評”，已成當下網絡直播帶貨中交流互動的一種典型方式。然而有人敏銳捕捉到其中的商機，隱藏暗處做起了“職業彈幕人”生意，讓原本純粹的互動交流變了味。

所謂“職業彈幕人”是指那些操縱虛假賬號或僱傭“網絡水軍”，在直播、短視頻等互動場景中批量發佈預先編寫好的話術評論，以虛構產品功效、用戶評價或交易數據，誤導甚至欺騙消費者的黑灰產從業者。

以涉案的果凍食品直播爲例，原本只是普通食品，卻被忽悠出減肥、健康的神奇功效，“數十個賬號以場均50條以上頻次高頻發送該產品具有減肥效果的評論，最高單場發送彈幕300條以上”，執法人員正是據此初步判定當事人涉嫌僱傭“職業彈幕人”發送虛假用戶評價，欺騙、誤導消費者。並最終依據《網絡反不正當競爭暫行規定》，對當事人處罰款10萬元的行政處罰。對提供刷屏服務的第三人，將相關線索向公安機關進行了移送。

或許有人認爲，帶貨直播間裡的“彈幕”不過是爲主播“捧哏”、烘托氣氛，不必小題大做，實情並非如此。首先，時下人們往往會參考其他用戶的評價來判斷產品的好壞，“職業彈幕人”發佈的虛假好評會掩蓋產品真實的質量、功效等信息誤導消費者，且長期接觸虛假彈幕會讓消費者對整個網絡購物環境產生懷疑，破壞買賣雙方信任關係。其次，一些質量低劣產品因爲虛假彈幕的“助力”，銷量上升，而真正用心經營的商家卻可能被淹沒在市場中，會破壞公平競爭的市場環境。包括降低平臺內容的真實性和可信度，增加監管成本等，“職業彈幕人”猶如破壞清朗網絡空間的“煙霧彈”，其帶來的負面影響不容小覷。

網絡絕非法外之地。2021年發佈的《網絡直播營銷管理辦法(試行)》明確規定，“直播間運營者、直播營銷人員應當依據平臺服務協議做好語音和視頻連線、評論、彈幕等互動內容的實時管理。”此前，北京、安徽等省市也已多次查處有關“職業彈幕人”案件。警方提醒，“職業彈幕人”不是簡單當“托兒”，情節嚴重的還要承擔民事、刑事法律責任。

此次查處的直播電商領域“職業彈幕人”虛假宣傳案，精準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反不正當競爭法》第八條與《網絡反不正當競爭暫行規定》第九條，首次將“直播刷評”行爲納入“編造用戶評價”的執法框架，爲同類案件提供法律適用範本的同時，也給其他心存僥倖的“職業彈幕人”敲響警鐘——彈幕不可隨意發，言必求真、拒絕虛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