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M·托馬斯:享受生活後,開啓移植之旅的代價
那麼我說到哪兒了?
我有將近四個月沒有在《燈塔日報》上發表文章了,直到一月份才重新開始。
直截了當地說,一個持續的健康問題在今年夏天發展到最嚴重的地步——我在克利夫蘭大學圈的大學醫院移植研究所接受了腎移植手術。
阿克倫地區一些認識我的人會說:“我不知道他正在應對這個問題。”當我妻子在臉書頁面上發佈這個問題時,大家的反應也是如此。
生性使然,我是一個注重隱私的人——非常注重隱私。在我的職業圈子裡,只有少數人知道我的情況,一些朋友和熟人也是如此。我從來不是那種會公開分享自己生活中事情的人。至於逆境?鑑於我從童年到20歲出頭所經歷的那些磨難,我把自己的腎衰竭看作是又一個需要克服的障礙。
在這個過程中,我瞭解到並非每個人都能成爲移植手術的候選者。
幸運的是,經過一系列評估,包括血液檢測、詳細的血壓檢查、心電圖、超聲心動圖、心臟負荷試驗以及一項心理評估以確保移植後的護理能夠得到妥善安排之後,我被認爲是合適的人選,並被列入了< a href="#">器官共享聯合網絡(United Network for Organ Sharing,UNOS)的等候名單。
在對這個情況如此保密之後,爲什麼現在要寫這件事呢?我這樣做是希望讀到這篇文章的人能夠簽署俄亥俄州機動車管理局在頒發駕照時提供的器官捐贈許可,或者考慮成爲活體捐贈者。
對我來說,被列入移植名單這事兒還挺容易的。
這一過程中的情感方面卻讓我大爲吃驚。
2022年11月,現實給了我當頭一棒,之前我對我的初級保健醫生的勸告全都沒當回事兒,現在這些勸告都成了打我的巴掌。
這本該能讓我行動起來的。我還繼續酗酒,而且常常喝過量。
我吃垃圾食品,像M&M豆、扭扭糖、高鹽爆米花、汽水,這些都是很多影評人的主食,我在調到體育部之前,在《燈塔日報》的前八年大部分時間都是影評人。
比賽的記者席也沒好到哪兒去,有各種各樣的鹹味小吃和無盡的汽水供應。我的意志力爲零。
我的腎病專家,當時在大學醫院的納加拉朱·薩拉布醫生說,我的腎小球濾過率(這是一種衡量腎功能的指標)降到20多的低點之後,我就該開始進入移植名單的流程了,這時候情況就變了。
我遲遲沒接受他的建議,就盼着我的情況能穩定下來呢。
我改變了飲食,開始堅持鍛鍊,還減掉了30磅,把酒也戒了。
已經太晚了。
我想要改善自己命運的任何希望都被命運無情嘲笑。
我曾享受生活。現在是時候付出代價了。
在隨後的幾個月裡,我的腎小球濾過率(GFR)持續下降。薩拉布(Sarabu)醫生的建議被證明是有先見之明的,最終我聽從了他的建議,並在2023年夏天被列入(器官移植)名單。
希望還在。如果我能找到活體捐贈者,我有充裕的時間來進行預先性的腎移植。我的家人紛紛站出來接受潛在捐贈的檢測。朋友們也自願接受評估。
考慮到進行的檢測數量,這可能是一場極其折磨人的等待遊戲。醫生認爲有一位捐贈者雖然配型成功,但在醫學上不可接受。另一位由於其他原因被拒絕,並且決定對該決定提出上訴。
他們爲我忍受了這麼多,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好好感謝他們了。我可以撒謊說這兩個決定都沒有影響到我。但它們確實影響到我了——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每次被拒後我都淚流滿面——一次是私下裡,另一次是在我的小兒子卡梅隆(Cameron)面前。
至於朋友呢?有幾個人告訴我,他們正在開始接受檢測,看是否能成爲可能的捐贈者。我當着他們的面就哭了起來。你怎麼能開口讓別人做出這樣的犧牲呢?我心裡有個聲音覺得,我不值得別人這樣費心、這樣犧牲。
當我被排進移植名單的時候,移植團隊建議我在社交媒體上分享自己的經歷,好增加找到匹配腎源的機率。但當時我還沒準備好如此公開地分享自己的掙扎。
到那時,薩拉布(Sarabu)醫生已經轉到另一家醫院,2024年1月,UH(大學醫院)讓一位新的腎病專家,拉斐爾·加西亞(Rafael Garcia)醫生來負責我的治療。
我殘餘的腎臟仍在工作。我繼續鍛鍊併合理飲食,以維持剩餘的腎功能,並希望避免透析。直到2024年3月我感冒之前,情況一直很好。
這可不是普通的感冒。它把我擊垮了。我能勉強工作撐過一天,但也僅此而已。
打那以後,我就變了。我再也不能鍛鍊了。我經常感到疲倦。我的血壓升得很明顯。
加西亞醫生告訴我,我的腎臟已經到了在‘大喊’‘不行了’的階段。
我已經儘可能久地避免透析——直到五月份我得到了令人沮喪的檢測結果。
我的腎小球濾過率(GFR)一下子就降到了6,遠低於表明腎衰竭開始的15這個數值。
加西亞醫生說我挺適合在家做腹膜透析的。他建議我找外科醫生置入導管。不幸的是,直到七月下旬我才能見到外科醫生,那時他覺得我夠格做家庭透析了。
但時間不站在我這邊。
六月下旬的檢測結果顯示我的腎功能在持續喪失。6月30日,我被緊急送到大學圈那兒的UH醫療中心去了。在四天的住院期間,醫生在我的胸部置入了透析用的導管。
幾天後,我見識到了位於沙克爾高地(Shaker Heights)的透析護理中心那如交響樂般的蜂鳴器聲、嗶嗶聲和警報聲,這些聲音將在我的噩夢中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