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輔國和張皇后鬧翻,張皇后被抓,唐肅宗不敢吭聲
762年,宦官李輔國帶人包圍了唐肅宗的寢宮。他抓住皇后的頭髮直往外拖,皇后掙扎着,高聲尖叫:“皇上救我!”唐肅宗躺在牀上,哆哆嗦嗦卻說不出話。
李輔國如此膽大妄爲,唐肅宗就治不了他?這一切,要從他的身世說起。
李輔國原名李靜忠,小時候家裡窮,便淨身入了宮。因爲相貌醜陋,他被派到馬廄養馬。
太子李亨有一匹寶馬,李靜忠非常用心地把它養肥。太子很高興,就讓李靜忠跟在身邊,時間一久,他就成了太子的親信。
安史之亂時,唐玄宗帶着楊貴妃倉惶出逃,來到馬嵬驛,士兵鬧着不走了。李靜忠參與了兵變,他們把楊國忠殺了,又逼死了楊玉環。
在唐玄宗不知所措的時候,李靜忠擁戴太子李亨,分兵北上。來到靈武,李靜忠又與太子妃張良梯,力勸李亨稱帝,共討安祿山,興復唐室。
李亨不同意:“父皇還遠在巴蜀,我怎能自己稱帝呢?”
李靜忠對李亨說:“殿下,人心是成敗的關鍵。請太子以國事爲重。”
半推半就中,李亨登基當了皇帝,把父親李隆基尊爲太.上皇。
唐肅宗親歷安史之亂,對權臣亂政心有餘悸,於是重用心腹李靜忠。
爲了表彰李靜忠的擁戴之功,李亨賜他改名李輔國,凡是大臣奏章,發佈軍令等等,都交給李輔國處理。
一開始,李輔國做事還小心翼翼,並且極力巴結皇后張良娣,贏得了她的信任。
唐肅宗的朋友李沁博學多才,李亨想方設法請他出山,打算任他爲右丞相。這讓李輔國產生了極大的危機感。
遠在蜀地的李隆基,賜給張良娣一副七寶馬鞍,上面鑲嵌了很多珠寶,張良娣非常喜歡。
可是,李沁對唐肅宗說:“現在戰事緊張,應該節儉,把馬鞍上的珠寶充入國庫。”
張良娣恨得咬牙切齒,就和李輔國聯合起來,處處爲難李沁,令李沁左右爲難。
建寧王李倓爲李沁打抱不平,把李輔國和張良娣互相勾結的事情,告訴了唐肅宗。
可是李倓的舉報,非但不能懲罰李輔國,還給自己帶來了殺身之禍。
沒過幾天,廣平王李豫半夜遇刺,傷了胳膊。肅宗大驚,忙讓李輔國捉拿刺客。李輔國讓刺客招供:是建寧王李倓要殺兄長李豫。
李輔國還故意爲難地說:“皇上,這可怎麼辦呢?”
唐肅宗只好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在軍營的建寧王李倓,莫名其妙地接到了父皇的聖旨和一杯鴆酒。李倓不服,要去找唐肅宗申訴。
可李輔國那裡容他活命?一聲令下,手下強按住李倓,灌下了鴆酒。可憐的建寧王,就這樣殞命。
757年,唐軍收復長安。唐肅宗迎回了玄宗,讓他在興慶宮居住。
回到長安,李輔國的權力更大了,他不但是皇宮總管,還牢牢握住禁軍指揮權。唐肅宗發佈的所有命令,必須有李輔國的簽字才能施行。
唐肅宗一般不上朝,百官的奏摺,都由李輔國代接。李輔國實際上架空了唐肅宗。
皇后張良娣的兒子李佋,被封爲興王。但張皇后不滿足,勾結李輔國,要求唐肅宗立興王爲太子。
唐肅宗想起李沁的囑託,沒有答應他們,反而立長子李豫爲太子。
氣得張皇后咬牙切齒,多次要陷害李豫,但都沒有抓到任何把柄。
李隆基回到長安後,住在臨街的興慶宮。人老了就念舊,他經常宴請舊臣和老將軍敘舊。李隆基還勸告唐肅宗:不要重用李輔國,此人心術不正。
李輔國知道後懷恨在心,在唐肅宗面前說李隆基企圖東山再起。唐肅宗笑了笑,沒有理會。
可李輔國不管皇帝信不信,他假傳聖旨,把李隆基移居到太極宮,軟禁起來。唐肅宗龍顏大怒,打算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沒想到,李輔國帶着一衆將領,前來面聖。
唐肅宗說:“你可知罪?”
李輔國不慌不忙地說:“臣是爲了皇上,纔出此下策。就怕皇上地位不保,六軍不安。”
唐肅宗心裡一驚,想起了馬嵬坡,怕是要舊戲重演。他訕訕地說:“你們辛苦了,都下去休息吧。”
李輔國哪裡還有一個宦官的樣子?他從一個唯命是從的奴才,變成了唐肅宗的噩夢。
此後,唐肅宗很多次要對付李輔國,但他手裡控制着禁衛軍,拿住了皇帝的命脈,懦弱的唐肅宗對此無可奈何。
762年,唐肅宗重病在牀,令太子李豫監國。
這時,張皇后和李輔國之間,利益發生了衝突,兩人嫌隙不斷。張皇后想換掉李豫,讓肅宗二兒子李系當太子,然後自己垂簾聽政。
而李輔國看到唐肅宗時日無多,就轉向太子李豫,爲自己的將來打算,同時幫助李豫對付張皇后。
張皇后想:是時候除掉這個閹人了。她召來李豫,對他說:“李輔國陰謀作亂,應該把他誅殺。”
沒想到李豫竟然哭了:“皇上病重,不好請示,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張皇后知道李豫不能成事,又召來越王李系。李系原本就痛恨李輔國,滿口答應。兩人密謀先除掉太子李豫。
但手下有人泄密,李輔國便讓太子轉移,同時傳令禁衛軍搜捕越王。
李輔國帶人包圍了唐肅宗的寢宮。當着肅宗的面,他揪住張皇后的頭髮,直往外拖。
皇后高聲尖叫:“皇上救我!”而唐肅宗哆哆嗦嗦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一會兒,竟然嚥了氣!
李輔國見肅宗死了,就用繩子勒死了張皇后。
幾天後,太子李豫即位。李輔國執掌兵權,所有的事情都由他說了算,他甚至對代宗說:“皇上只管在裡面坐着,外面的事情,自有老奴處理。”
但沒過多久,代宗找了個刺客,趁着黑夜斬殺了李輔國。宦官亂政,終究落得個身首異處無人同情,只是把他釘在了恥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