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重男輕女的妻子在結婚紀念日時曬出了懷上兒子的孕檢報告單。

極度重男輕女的妻子在結婚紀念日時曬出了懷上兒子的孕檢報告單。

我爲女兒堅決不要二胎,已經很久沒有與她同房。

結果竟是妻子劍走偏鋒,跟她那不婚主義的竹馬懷了個孩子。

還美其名曰爲朋友留個後,還能讓給我們的女兒榜上兒子這個依靠,兩全其美。

我被她的炸裂發言激怒,當即摘下結婚戒指扔到了她的臉上。

後面真到離婚我自己帶女兒時她又不願意了。

1、

結婚紀念日當天,我特意將家裡收拾了一番,準備和老婆阮莉潔好好慶祝一晚。

可就在我準備去老婆的公司接她下班時,卻偶然刷到了她的朋友圈。

那是一條官宣懷孕的消息。

“沒辦法啦,就讓我來爲你的後半生添一份保障吧。”

配了兩張圖,一張是一份孕檢報告單,另一張則是一個正在和醫生交涉的男人。

這個男人我認識,叫裴永輝,是和阮莉潔從小玩到大的竹馬。

看到這消息的剎那,我的腦子頓時像被人投了一記重磅炸彈,轟鳴聲在腦海中徘徊不止。

我轉頭看向桌子上準備好的燭光晚餐,思緒都停滯了。

趕到朋友圈上定位的醫院時,剛好撞見裴永輝攙扶着阮莉潔走出醫院大門。

阮莉潔見我來了,像沒事人一樣:“雲州,你怎麼來了?正好我和永輝要去吃飯慶祝,我成功懷上兒子啦,你要不要一起?”

我簡直匪夷所思,心中壓印了一大股的怒火,質問她這麼做是幾個意思。

沒想到阮莉潔卻認爲這沒什麼,還指責起了我。

“你能別疑神疑鬼的嗎?還都懷疑上我出軌了,你要不要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是試管醫院,我跟永輝什麼都沒發生!”

我簡直要被她的腦回路氣笑了,這是重點嗎?

我剛想反駁,卻被阮莉潔搶先開口。

“你又不是不知道永輝不打算結婚,我和他青梅竹馬的,他不是外人。”

“我試管給他生個兒子,這樣他以後也好有個依靠,而我們的女兒也能跟着沾光,能讓永輝的兒子給她撐腰啊。”

是的,我和阮莉潔孕育了一個女兒,但是沒帶在身邊,因爲阮莉潔這個人極度重男輕女。

剛生時她就揚言要把我的女兒抱去扔了,我那時以爲她是因爲生育苦在說氣話,畢竟哪有人會不喜歡自己拼了半條命生下來的孩子。

可我還是低估了她重男輕女的程度,女兒一歲時曾因爲哭鬧被她鎖在了家門之外。

那時正值寒冬,女兒穿的又單薄,不管她怎麼哭喊,用力拍門,阮莉潔都沒有搭理。

因爲我們住的是獨棟別墅,也沒能有第二個人發現她。

等到我回來以後,小小的孩子凍得都已經神志不清了。

我因爲這事和阮莉潔爆發了有史以來最激烈的爭吵,在那之後我就清楚這個孩子不能放在她身邊養,便託付給了常年居住國外的爸媽。

到如今,女兒也長到了八歲,可阮莉潔的態度就像是真把女兒給丟了一樣,別說想,她連提都沒提過一次。

如果不是我,她大概都忘了自己還生過一個女兒吧。

2、

回想過往的種種,我更是怒火上升,一氣之下,我把無名指上的戒指摘下來,往阮莉潔的臉上扔去。

阮莉潔被正正砸中,驚呼了一聲。

裴永輝立刻慌忙上前查看她的情況,並指責我。

“葉雲洲,你這是幹什麼?莉潔她還懷着孕呢!”

阮莉潔也怒了,對我破口大罵。

“我都說了,這裡是試管醫院啊!我們真的沒發生什麼,我就是怕永輝他不結婚,老了以後沒有依靠,給他留個後罷了,你能別這麼神經質嗎!”

見阮莉潔對給別人生孩子的事持這樣雲淡風輕的態度,我忽然間就釋懷了。

我長呼一口氣放鬆了身體:“好,我不神經質,你是自由的,隨便你給誰生孩子都行,我不在意了。”

“雲洲,你真的誤會了,莉潔就只是想給我留個後而已,你不用擔心,以後孩子生下來我就不會再打擾你們,她永遠都是你的。”

雖然裴永輝嘴上這麼說,臉上的神情卻是止也止不住的得意。

“永輝,你別管他了,本來還想叫上他一起去吃飯的,結果他卻這麼的小肚雞腸,我們自己去就行。”

說着阮莉潔就伸手去拽裴永輝。

轉身上車後,他們頭也不回地走了。

只剩下我那枚不知道滾到了哪個角落的結婚戒指,連帶着我對她的感情一起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等我回到家時,桌上還擺着爲結婚紀念日準備的蛋糕和燭光晚餐。

原本我是打算和她好好慶祝一下紀念日,再吃個燭光晚餐的,可現在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肚子還餓着,我本着不浪費的原則,就想自己把桌上的食物吃掉。

可在挖了一勺蛋糕送入口中時,奶油長時間暴露在燭火旁的變質味道讓我臉色一滯。

把口中的蛋糕吐出來後,我皺着眉把整個蛋糕都扔進了垃圾桶。

變質的食物硬吃下去只會吃壞肚子,同理,變質的感情勉強下去,也只會爲難自己。

以往,阮莉潔只要和她的竹馬裴永輝出去玩,基本上都會玩到大半夜。

那時我本着相信阮莉潔,加上應該尊重老婆的日常交友,所以我給足了她個人空間,從不限制她。

畢竟她也是個成年人了,玩到後半夜很正常,又是從和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結果她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不過這一次,阮莉潔倒是破天荒十點不到就回來了,只不過身邊依舊跟着裴永輝。

他們進門時,我剛準備結束打往國外的長途電話。

“好的,我下週就能飛過去。”

我準備把工作室遷到國外去,掛掉電話前的最後一句話剛好被他們倆聽見。

“下週飛過去?去哪?有什麼事嗎?”

我平靜地找了個理由:“能有什麼事,工作上的事,下週吃個飯。”

“吃個飯還要用飛的,多大的生意啊?”裴永輝似有一種刨根究底的感覺。

不過阮莉潔向來對我的工作不感興趣,她沒接話,把披在身上那件明顯過於寬大的外套脫了下來。

3、

很眼熟,我還記得剛剛是穿在裴永輝身上的。

她放下外套時,餘光看到了被我扔進圾桶裡的蛋糕。

“這是你扔的嗎?還在生氣?有必要這樣嗎?你也認識永輝這麼多年了,剛認識那會兒吃一下醋就算了,現在還這幅樣子你也不嫌丟人。”

阮莉潔的話語中滿是對我的不滿,裴永輝也跟着她自以爲是起來。

“葉雲洲,我知道你對莉潔想給我留個後這事很不滿,但我可以跟你保證,就算孩子生下來我也不會跟你搶什麼的,畢竟我本來就是不婚主義。”

真是蛤蟆唸經,不管是阮莉潔還是裴永輝我都一概不理。

得不到我的迴應,阮莉潔似乎很是不滿。

“永輝你跟他保證也沒用的。”

說着她忽然又把矛頭指向了我。

“剛剛你在永輝面前大鬧那番讓我丟臉,我都還沒跟你計較呢,你憑什麼還在這生氣?而且你還劃傷了我的臉。”

聞言我回頭看她。

見我回頭,阮莉潔特意展示了臉上的傷口,還真是嚴重啊,要不是她今晚回來得早,說不定都癒合了。

“抱歉弄傷了你,但是我已經沒再生氣了。”

裴永輝嗤笑一聲:“沒生氣那你還把蛋糕扔了,也不是我說你,哪有大男人會特意去買蛋糕回來吃的。”

就在裴永輝挖苦我時,阮莉潔正用鄙夷的目光去嫖那個躺在垃圾桶裡的蛋糕。

多看了兩眼後,她就發現垃圾桶裡不止有蛋糕,還有散得亂七八糟的花束。

阮莉潔頓時好像想起了什麼,遲疑着四周環視一圈後她恍然大悟。

“今天是我們的戀愛紀念日嗎?”

原來阮莉潔根本不記得今天的日子,想來她大概也發現不了我砸向她的是結婚戒指。

她的聲音頓時心虛起來:“雲州,抱歉了,是我最近太忙,所以纔會把紀念日給忘了。”

我難忍心中冷笑,最近太忙,在忙什麼,該不會是給裴永輝生兒子吧。

裴永輝自作聰明地幫着解釋:“原來是因爲這個生氣啊,但是莉潔她畢竟懷孕了嘛,忘性大是正常的,你體諒體諒她。”

有人幫她解釋,阮莉潔頓時腰板都挺直了。

“不過也沒關係,這次忘了就忘了吧,等我把永輝的孩子生下來以後,我再回來和你一心一意地過紀念日。”

又是這樣,阮莉潔近些年來,慣會使用這樣的手段。

我也不是沒建議過她在和我戀愛後,還和裴永輝這位異性好友走得近的事。

但她每次都會在我爲此生氣後立刻服軟,給我道歉之後又滿心滿眼都是我,很會哄我消氣。

打一巴掌後又給一顆糖,她靠着這一招把我治得服服帖帖,我甚至還反思起了自己應該相信她,應該要給她足夠的交友空間。

直到現在我才反應過來,給她臉給多了,都敢把別人的野種明晃晃地放進肚子裡了。

4、

我正眼都沒給阮莉潔一個:“不用了,既然今年的紀念日忘了,那明年的也不用過了。”

聞言阮莉潔臉色一僵,但終究是沒說什麼。

裴永輝則是從剛剛阮莉潔脫下的外套內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盒子。

“給你,這是我看你生氣了,特意給你準備的賠禮。”

阮莉潔也沒問我接不接受,就擅自從裴永輝的手中接過盒子,打開推給我,裡面是塊手錶。

“看看喜不喜歡,這是永輝都沒捨得帶的。”

阮莉潔對手錶這一類都不太懂,裴永輝大概率也知道她不懂。

他絕對是故意拿了箇舊手錶,通過阮莉潔的手向我挑釁。

因爲毫不誇張地說,這個手錶的款式老得都抱過我,他不可能沒帶過。

不止手錶送我舊的,就連老婆都要爲他生個孩子再還給我。

想到這,我控制不住把這破錶掃到了一邊,直視裴永輝。

“不用了,你把我當成收垃圾的嗎?”

在以前,只要阮莉潔一低頭,我基本上都會順着臺階就下了。

可今晚她被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終於又一次怒了。

“葉雲洲,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非要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過不去嗎?他在醫院門前讓你罵了,都還能考慮你的心情,你就不能和他學學,別那麼斤斤計較嗎!”

以前似乎是我氣消得太快,以至於到如今才發現阮莉潔是多麼的不可理喻。

裴永輝也在她看不見的角度對我揚起了得意的嘴角。

我徹底喪失了交流的所有心思,因爲沒必要,跟他們掰扯只會耽誤我擬定離婚協議的速度,於是我敷衍點頭附和。

“嗯,我知道了,我會多和他學習的,至於這個手錶,我只是不喜歡這個款式。”

阮莉潔盯着我看了半天,我的反應應該讓她感到奇怪。

但就像我無言反駁她要給裴永輝留後的理由一樣,她一時也不知怎麼反駁我,好半天才開口。

“你能這麼想就好,畢竟我每天工作下班後就已經很累了,現在又懷了孕,根本沒心思跟你吵架。”

說到這,她像是又想起了什麼一般。

“不過,今天好歹是我們的紀念日,你應該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做。”

說完她二話不說就進了廚房開始忙碌,還是這個伎倆,先打再給糖。

只是這一招對我已經免疫了,不管她願意做什麼,隨她開心就好,我也不會阻攔。

但裴永輝不樂意了:“葉雲洲,莉潔還懷着孕呢,你怎麼忍心讓她去給你做飯!”

“我沒讓她去啊,你不想讓她做可以去叫她出來的。”我冷漠反駁。

裴永輝吃了癟,只能訕訕地跟着阮莉潔一起進了廚房。

沒多久飯菜就上了桌,還說什麼都非要我上桌一起吃。

我不厭其煩,毫不猶豫就選擇了拒絕。

結果阮莉潔的微笑凝固了,陡然變臉,又搬出了我小肚雞腸的話。

真的很吵,我沉默了一瞬,無法用言語表達內心的無奈。

5、

裴永輝見縫插針,生怕沒時機讓他表現自己有大度。

他端了兩杯現榨的芒果汁過來,要敬我一杯賠罪。

“因爲莉潔懷孕了嘛,所以我們也都陪她喝果汁好了。”

我以自己芒果過敏爲由拒絕,可裴永輝像聽不懂人話仍就不依不饒。

阮莉潔也明知道我過敏還幫着裴永輝勸我,說什麼只喝一點沒事。

我被這樣無知的言論搞得瞠目結舌,嚴肅表態自己一口都不會喝。

他們看我態度強硬,便給我換了一杯橙汁。

爲了停止他們在我耳旁的喋喋不休,我還是選擇退一步,喝了一口。

誰知一口下去,兩個人都興奮的看着我,尤其是阮莉潔:“你看我就說只喝一點沒事的吧!”

我喉嚨頓時感到瘙癢,還有輕微的灼熱感,不好的預感在加快的心跳下逐漸蔓延。

我看着手上的東西發問:“這杯是什麼?”

“橙汁啊,不過混了三分之一的芒果汁進去,你看還是能喝一點的嘛,剛剛爲什麼不願意喝,果然是還在生氣不願意接受道歉吧。”

不知道是因爲過敏的症狀,還是被這兩個人噁心透頂。

我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眼前天旋地轉,陣陣發黑。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我看見了阮莉潔那張驚慌失措的臉。

等意識恢復後,我已經躺在醫院了。

看到我醒了,阮莉潔連忙來握住我的手。

“雲洲,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我不知道你過敏會這麼嚴重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讓你接受永輝的道歉。”

只是讓我接受道歉,有必要把芒果汁混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