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婉瑩難產,丈夫夜宿寡婦家,出院後去寡婦家:你該回家了

1934年,郭婉瑩難產住院。本應守護在旁的丈夫卻夜宿在一個寡婦蜜家。滿月後,郭婉瑩精心收拾妥帖,敲開了寡婦的門,對丈夫說:“親愛的,該回家了。”

郭婉瑩,知道她的人都喜歡稱她爲“上海最後的貴族小姐”。她就讀於中西女塾,是上海有名的貴族學校,宋氏姐妹和張愛玲都曾在此讀書。

1928年,郭婉瑩剛剛從學校畢業,同學們紛紛選擇了出國留學。

郭婉瑩也想到國外去體驗一下不一樣的生活,

可是父親不同意,他覺得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有一個門當戶對的婚姻比讀書更重要。

因此他給女兒精心挑選了一個世交家的兒子,兩個孩子的才學和樣貌十分般配,日後兩家在生意上也能互相幫襯。

第一次見面,未婚夫拿出一雙特地從國外帶回來的玻璃絲襪送給她,理由是結實、耐穿。

豈料,這句“結實、耐穿”徹底刺激了郭婉瑩,她無法想象與一位只關注襪子結實程度的男子共度一生。

於是她堅持要求退婚。

雖然對方嘗試軟硬兼施的威脅,郭婉瑩還是委婉堅定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並隻身前往北京上大學去了。

對於郭婉瑩來說,對方的財富和學識並不是最重要的,她所向往的是雙方有共同的話題和興趣。

很快,她就遇到一個“有趣”的男人。

吳毓驤,名門之後,英俊瀟灑、風趣優雅。

他會找各種不同有趣的話題跟郭婉瑩探討,也會拿捏她的心思,討她歡心。

同樣,他也不喜歡無趣的人。

一天,家裡給他安排了一個富家小姐。

吳毓驤招招手說:“來,這裡有三百塊錢,就當是見面禮了,你拿着,隨便買點喜歡的吧。”

隨後,他讓僕人悄悄地跟着,看看小姐都買了啥。

僕人回來跟他說:“都是胭脂水粉女兒家的東西。”

吳毓驤直接就回絕了這門親事,理由跟郭婉瑩如出一轍:“我怎麼能找這麼無趣的女人。”

於是,當兩個“有趣”的靈魂相遇,很快就擦出了愛的火花。

1934年,25歲的郭婉瑩如願嫁給了愛情。

兩人舉行了隆重的婚禮。爲了這場婚禮,郭婉瑩一個人足足籌劃了大半年。

從禮服到酒席,從捧花到賓客名單,事無鉅細,都一一親自過問。

婚禮當天,郭婉瑩猶如油畫裡走出來的公主一般明豔照人,兩個人站在一起就像一對璧人。

有人說:“婚禮的隆重程度和婚後生活的幸福程度是成正比的。

可惜,嫁給了愛情不等於嫁給了幸福。

婚後的吳毓驤完成了從清流到上層社會的跨越,他每日忙着花天酒地,穿着筆挺的西裝在上海的十里洋場如穿花蝴蝶般遊走。

甚至還出軌了一個寡婦,這人竟然是郭婉瑩的舊時好友。

郭婉瑩在醫院待產時,因難產,在產牀上痛苦地輾轉反側。本應該陪伴在側的吳毓驤卻不見蹤影,郭婉瑩心裡明白,他又跑到那個寡婦家去了。

孩子滿月後,郭婉瑩不顧家人勸阻,精心收拾打扮,優雅地敲響了寡婦家的門。她溫柔地對吳毓驤說:“親愛的,你該回家了,我特地來接你的。”

郭婉瑩強大的氣場震懾住了吳毓驤,那句“該回家了”,不帶哭腔,卻似有千鈞之力,他默默起身,乖乖地回家了。

這件事,郭婉瑩給足了吳毓驤面子,她選擇了包容。

也給自己敲響了警鐘,女人,任何時候都不要完全依附於人,要靠自己。

她開始籌劃自己的事業。與朋友一起合開了“霓裳新裝社”,專門給上流社會的女性定製高檔禮服。

由於郭婉瑩對時尚風向把握敏銳,加上營銷得當,一時間也是做得風生水起。後來遇到了戰亂時期,也就做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熬到和平時期,吳毓驤做起了對外貿易,賺到了錢,家庭生活逐漸回到正軌。

年過半百的郭婉瑩又因爲特殊的身份,不可避免地迎接當下時代的颶風。

她開始學習着做粗活,把大石頭砸成小石塊,送去修路支援國家建設;到建築工地拌水泥還在副食品小店賣過雞蛋和水果。

她每天還需要面對很多人的謾罵,可是她始終高昂着下巴,從來沒有低下過頭。

即使雙手因勞作而凍僵麻木時,她還是笑笑說:“我並沒有覺得很疼,只是有點不靈活而已。”

她用盡全力保持着得體和優雅,哪怕是一碗八分錢的陽春麪也能被她吃出詩意

即使生活因貧窮而窘迫,她依然穿着旗袍搭配着高跟鞋,她說:“這纔是生活的樣子,勞動很好,這樣我就可以保持體型,不會發胖。”

晚年的時候,曾有記者想要採訪她遭受過的苦與痛,她都一一婉拒,隻字不提,她說:“我不喜歡把我的苦展示給那些不懂我的外人看。”

1988年,一個初秋的黃昏,郭婉瑩獨自一人,體面、乾淨、無牽無掛地走完了她89年的人生。

她唯一的遺願就是,把遺體捐獻給上海紅十字會,爲醫學事業做貢獻。

這就是“上海最後的貴族”郭婉瑩。

通透、優雅到老。

人的一生,總是充滿變數的,

有人在磨難中沉淪,也有人在磨難中重生。

真正的富足,不是家境富裕、出身顯貴,而是內心強大、活出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