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行不婚主義的女友要和白月光領證,我絕症而死後,她卻悔瘋了

女友奉行不婚主義。

戀愛八週年紀念日,她突然決定要結婚

可新郎並不是我,而是當初將她拋棄的前男友。

後者回國當晚,一向冷淡矜持的女友和他擁抱熱吻,深情告白。

“你知道嗎?爲了等你娶我,我整整等了八年。”

提到我時,她一臉不屑。

他?一個保姆而已,哪裡比得上你。

我站在角落裡,捏緊手中的癌症確診書轉身離開。

1.

醫院的長椅上,我拿着確診書,呆坐在原位。

癌症。

醫生的話彷彿就在耳邊。

“儘快住院治療,錯過最佳治療時間的話,可能只有幾個月……”

這些臺詞,明明應該是小說,或者電影裡纔有的情節不是麼?

我從沒想過有朝一日,這狗血的劇情居然會發生在我身上。

窗外蟬鳴不斷,孩子們在綠蔭下肆意揮灑着汗水。

全然一副生機盎然的模樣。

可我的生命,卻已經快要走到盡頭。

得知噩耗的瞬間,我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人,就是我相愛了八年的女友江妤。

不過江妤向來是個獨立的女孩子。

也許即便我不在,她也能生活的很好。

就在這時,兜裡的手機響起。

是江妤打來的。

我深吸口氣,平復自己複雜的心情。

可接通的瞬間,我的聲音還是忍不住帶上一股沙啞。

“怎麼了阿妤?”

電話那頭,江妤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我今晚加班,晚上不用給我留飯。”

她的工作一直很忙碌,加班是家常便飯。

對於她的工作,我一向很支持。

可唯獨今天,我想她能陪在我身邊。

再開口時,我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絲顫抖。

“可以先推一下工作嘛?今天是我們的紀念日,另外,我有事……”

“蘇寒,你是小孩子嘛?”

她不耐煩地打斷我的話。

“我現在是事業上升期,你幫不到我也就罷了,能不能不要那麼小孩子氣?”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她最近對我的態度,好像惡化了不少。

不過我也沒多想。

畢竟她工作壓力大,加上我們都在一起八年了,早就沒有了剛戀愛時的激情。

我剛想將自己的診斷結果告訴她。

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着電話那頭的忙音,我頹然地低頭,抓着自己的頭髮,茫然,不知所措。

午後的陽光那麼刺眼。

刺眼到,我的眼裡涌出一股酸澀感。

我好像一個孤魂野鬼般,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看着周圍的悲歡離合。

直到夕陽西下,金光透過窗戶撒在長椅上,我才拖着有些發麻地雙腿起身。

我用了整整一下午的時間,才接受了自己患癌的事實。

既然病了,那就治病。

畢業這麼多年,我也是有不少存款的。

維持我的醫療費用,還是應該夠用。

畢竟一味的沉浸在悲傷中沒有任何意義。

唯由積極地面對,保持樂觀的態度,生活纔會出現希望。

不過我還是心存顧慮。

江妤直到我生病後,會不會傷心,會不會崩潰呢?

2.

我和江妤都是孤兒,也正因如此,我們在相遇後,纔會很快接受彼此,並慢慢走到了一起。

八年的日夜相處,讓我們的感情出現了變化。

對我來說,她不僅僅是我的愛人,更是朝夕相處的親人。

換位思考一下,我不敢想象,如果得病的是她。

如果她沒有扛過去,病逝在病牀上。

那時候,我該如何孤身一人面對這個世界呢?

拋去雜七雜八的想法,我離開醫院,打算隨便買點吃的回家。

反正江妤今天不回家吃飯,我也沒有什麼做飯的心思。

可就在路過一家西餐廳的時候,我的眼角餘光,無意間瞥見了裡面的身影。

只一眼,我就不自覺停下了腳步。

舒雅溫暖的燈光下,穿着低胸裝,笑的一臉溫柔的女人,不就是我深愛的女人江妤麼?

可我分明記得,她很討厭吃西餐。

她說自己不習慣用刀叉,也不喜歡吃夾生的東西。

我還記得當初我們在一起時的第一次約會。

因爲不瞭解,我帶她去了學校外新開的一家西餐廳。

她笨拙地用着刀叉,引來其他客人的目光。

那天,她紅着臉跟我道歉,說自己給我丟人了。

可我只覺得心疼,以及濃濃的愧疚。

從那以後,我便開始注意她在生活中的各種喜好。

甚至專門做了一個備忘錄。

她既然出現在這裡,那只有一個理由。

有人值得她這麼做。

我看向坐在她對面西裝革履的男人,那一瞬,我心臟猛的一緊。

我見過他。

他是江妤的前男友,陸鳴。

這一瞬間,我感覺大腦彷彿滯澀了一般。

比當初醫生宣判我“死緩”時,都要難以接受。

江妤撒謊,說加班,到頭來只是爲了和自己的初戀吃飯麼?

可是爲什麼呢?

再次回神的時候,我已經不自覺地走進了餐廳裡。

餐廳那氛圍很好,似乎大多數客人都是情侶,一個女鋼琴家坐在大廳中央演奏者舒緩的鋼琴曲。

服務員熱情地走上前來,我擺了擺手,坐在了他們身後的桌上。

剛一坐下,我就聽見身後的男聲。

“你打算什麼時候分手?”

我呼吸一滯。

腦海中那個最不願意承認的念頭,這一刻,也似乎終於變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

我感覺心中一陣鈍痛,全身也變得冰冷無比。

江妤出軌了。

而且出軌的對象,還是她在我面前罵了無數次的男人。

“不着急嘛,畢竟談了這麼多年,我也不希望分手的時候鬧得太難看。”

江妤的聲音,溫柔中帶着絲絲撒嬌的意味。

是我從沒有聽過的溫柔。

從我們認識開始,她就是一個獨立且強大的女性。

她從不會在我面前示弱,更別說跟我撒嬌。

她跟我說,她從小獨自一人生活,絕不可能將自己柔弱的一面展示在外人面前。

她的堅強讓我心疼,並暗自發誓,會更加努力地愛她。

可現在,這個在我面前高冷強勢的女人,卻在另一個男人面前露出小女子的模樣。

我忍不住自嘲一笑。

她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呢?

我該覺得慶幸麼?

八年的陪伴,她至少還保有對我最後一絲憐憫。

“等你跟他分手,我們就結婚。”

“好啊,陸鳴,這一天,我等了太久了。”

兩人情難自持,吻到了一起。

這一番話,也成爲了壓垮我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再也忍不住,衝到衛生間裡,對着洗手池吐的天昏地暗。

觸目驚心的一抹鮮紅,讓我胃部一陣刺痛。

擡起頭,看着鏡子裡自己憔悴不堪的臉,還有因爲嘔吐而產生的生理性淚水,我忍不住勾脣,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江妤是不婚主義者。

當初我跟她表白的時候,她就跟我說了這件事。

但那時候我們年紀都還小,我也就沒有太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後來大學畢業後,我也曾小心地試探過她,要不要結婚。

可換來的,卻是她劈頭蓋臉地一頓臭罵。

那是我們在一起以來,最激烈的一次矛盾。

我依稀記得,當時的江妤神色冷漠,一字一句好像鋒利的刀刃紮在我的心上。

“你當初跟我表白的時候,我就說過,我們在一起的前提,是我不會跟你結婚。”

“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應該尊重我不是麼?還是說你更想要擁有一個聽話懂事的妻子?”

“那樣的話,我們還是不要在一起了!”

說到最後,她淚如雨下。

那也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她在我面前落淚。

我心疼地將她緊緊抱在懷裡,不聽道歉。

也就在那是,她告訴了我她不願意結婚的原因。

她和我不同。

我的父母是死於一場交通事故,我屬於被迫成爲了孤兒。

可江妤卻是被家庭拋棄的。

她的原生家庭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所以她很恐懼,恐懼自己也會有朝一日成爲那樣的父母。

當時我自以爲自己打開了她的心房,內心自責的同時,也更加努力地愛她。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再也沒有提過結婚的事情。

哪怕朋友詢問,我也會將所有責任攬在自己身上,說我沒有準備好。

現在回想起來,我的自作多情顯得那麼可笑。

她根本不是不想結婚。

只是結婚對象不想是我罷了。

3.

離開衛生間後,那倆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隔着窗戶,我看到他們二人站在餐廳門口。

陸鳴很紳士地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看樣子是在邀請她上車。

也許是心有不甘,我掏出手機,撥通了江妤的電話。

我看到江妤低頭看了眼手機,接着眉頭微蹙,露出不耐煩地表情。

和陸鳴說了幾句後,她稍微往旁邊走了幾步,纔將電話接通。

“有事說。”

她的聲音很是冷漠,與剛剛她和陸鳴對話時的語氣截然不同。

我努力深呼吸,可聲線還是不可避免地顫抖不止。

“你還在忙麼?”

“對,晚上不回家了,我打算直接在公司睡。”

就在這時,一旁的陸鳴似乎有些不耐煩了,走到她身後,輕輕摟住她纖細的腰身。

江妤嬌嗔着白了他一眼,但也沒有阻止。

他們看起來是那麼的親密無間,好似天造地設的一對。

如果我不是江妤的男友,我可能也會跟路人一般投去豔羨的目光。

可偏偏,此刻的我,時最不希望看到他們幸福的那一個。

江妤跟我在一起時,從來都不會跟我在街上表現出過於親密的舉動。

最多最多,也不過是牽牽手而已。

我不是沒有過嘗試從背後偷偷擁抱她。

可她卻像是觸電一般,狠狠將我推開,還因此生了好大的氣。

她跟我說,她討厭被別人用異樣的目光注視,覺得那樣很尷尬且彆扭。

我本以爲她性子內斂。

現在想來,和不愛的人有親密的接觸,本身就是一件令人作嘔的事。

她居然硬生生忍了八年,簡直不能用偉大來形容。

“沒事別給我打電話,我在忙。”

不等我開口,江妤率先掛斷了電話。

我看着她轉過身,摟住陸鳴的脖子,然後踮起腳尖,深深地吻上了他的脣。

這一瞬間,我的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儘管呼吸困難,但我還是努力的拿起手機,像是一個專業的狗仔隊,將眼前這一幕記錄下來。

兩人吻得難捨難分,就這麼互相推搡着進了車。

我很清楚,他們晚上的時候會發生什麼。

也可以纔想得到,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那種事或許已經發生了千次萬次。

這樣想來,當初那個在家裡擔心她上班辛苦,變着法給她做各種營養餐的我,就像是一個可悲的小丑。

胃部傳來的劇烈絞痛,劇痛讓我忍不住彎腰,將自己蜷縮成一團,才勉強可以忍受。

服務員上前關切詢問。

我咬着牙搖頭,連話都說不完整。

濃濃的鐵鏽味在我的口腔中蔓延開來,江妤和陸鳴接吻的畫面不斷在我腦海中循環。

就好像一場漫長的酷刑。

這八年的感情,我臨終前唯一可以留給她的,似乎就是成全。

拖着病體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進門看到的第一樣東西,就是我和江妤的合照。

這張照片,是我們剛剛畢業那年拍的。

那時候我儘管已經做好了一輩子不結婚的打算。

可內心依舊渴望擁有一個家庭。

所以我擅作主張安排了一次婚紗照的拍攝。

我本以爲她會覺得開心。

可沒想到,她到了現場,看到一切後,直接甩下臉色,對着我一頓臭罵。

她說她不喜歡被人安排,更不喜歡我自作主張的驚喜。

我無視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對她連連道歉,才終於讓她消氣。

最終,婚紗照的計劃不了了之。

只是拍了幾張普通的情侶照片。

即便如此,我也深感滿足。

甚至在我們擁有了自己的新家後,我立馬迫不及待地將照片打印出來,掛在門廳處。

不知道那時候的江妤,是不是在背地裡嘲笑着我的愚蠢。

她之所以不願意跟我拍婚紗照,或許是想將自己人生最重要的時刻,通通留給陸鳴吧。

我搬來椅子,將那些照片取了下來。

既然八年的感情都只是一場騙局,那保留這種照片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和江妤之間,真的有過感情麼?

我坐在沙發上,腦海中浮現出當年第一次和江妤見面的場景。

我們的初見,也和陸鳴有關。

那時大學剛開學,我加入了社團,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活動。

有一次晚自習結束,我經過小路時,見到了江妤。

她蹲在路燈下小聲的啜泣。

我本不願意過多參與別人的事情,可那天,不知爲何,我停在了她面前。

從兜裡掏出一包紙巾遞了過去。

“沒什麼好難過的,擦擦眼淚吧。”

江妤擡起頭,茫然地看着我。

後來在一起後她告訴我,那天她之所以那麼難過,是因爲陸鳴剛跟她提了分手。

原因也很簡單。

陸鳴也算小康家庭,而江妤只是個孤兒。

家世不匹配,僅此而已。

也就是因爲這次打擊,江妤畢業後就開始努力創業。

我以爲她只是不想被人再看不起。

現在想想,也許原因要更簡單一些。

這麼多年,她也確實做到讓陸鳴回心轉意了。

從回憶中抽離,我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早已淚流滿面。

看了眼時間,已經凌晨一點。

手機上依舊沒有江妤的任何消息。

我忍不住自嘲。

事到如今,我到底還在幻想些什麼呢?

我點開聊天框,一條條的綠色氣泡晃的我眼睛生疼。

我這才發現,這麼多年,江妤對我的回覆一直都很冷淡。

或許在她眼裡,那些簡單的嗯哦,已經是對我莫大的賞賜。

我深吸口氣,顫抖的指尖編輯了一條信息。

【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