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幾件我讀研時超美妙故事。

☆ 大部分考研人都會在備考時想象“讀研”後的生活,學長學姐們口中的“組會”“調研”“做項目”“田野調查”等詞彙新鮮又好奇,似乎“讀研”已經成爲很多人跳出個體生活的侷限性,在更大的平臺中探尋更多可能性的有效方法之一。雖然大部分時候,讀研的生活好像也還是一成不變的上課、熬夜、趕作業,但也許是一門有趣的課程,也許是一羣有意思的“同門”或“室友”,也許是一次意外的機會,也許是一段無論未來享受當下的戀愛,這些是讀研生活的“意料之外”,但也是這些意料之外,超越了庸碌的日常,構成了那段生活的美妙回憶。

☆ 細細回想,讀研期間拍攝過人物訪談類的紀錄片、去臺灣進行了爲期半年的訪學和工作、和同門一起在實驗室裡玩劇本殺到深夜、和那會的戀人爬到東南大學的樓頂上看月亮、和班班無數次的在深夜的校園裡談論未來。我幾乎可以確定地說,讀研的兩年時間(其實只有一年半,因爲還有半年是2020年的上半年)塑造了我,也塑造了班班,讓我們理解世界有趣,而我們理應努力生活,探索更多可能。

☆ 在我和班班讀研二的時候,我們將禿頭所的slogan擬定爲:去更大的世界,做更有趣的人。這一表達沿用至今,也是因爲我們始終堅信,讀研的確在很多時候,帶我們去往了更大的世界,成爲了更好的自己。

*臺灣宿舍望出去的外景

Go out into the world

幾段故事分享✶

@TuTouSuo ™️

☆ 臺灣|訪學|工作

其實在研究生剛開學的時候,我就有意識地關注學校中的“交換生項目”(一般這些項目可以去學校的“國際交流合作處”,簡稱國交處的網站或者辦公室詢問),但的確當時對新聞與傳播學院研究生開放的交換項目比較有限,所以這一想法被短暫擱置。

11月的某天,我的導師在師門羣和研究生羣發佈了臺灣銘傳大學的交流訪學要求,並表示有意向者可以和他直接聯繫。我第一反應當然是想參加,但也的確考慮到了”2月至6月”的較長時間跨度、課程學分無法互抵可能導致的學分不夠延畢問題等,於是我詢問了幾位關係較好的同門,大家給我的答覆都是“有些想,但擔心無法完成課程,還是不參加了”。我記得我在某一個深夜輾轉反側地思考,最終我覺得學分和課程是一時的,但這次難得的機會和體驗失去了便不會再有,“機遇”當然要比“日常”更重要,所以我填寫了報名表,提交了簡歷和相關論文材料,等待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終於在2019年的聖誕節,收到了來自臺灣銘純大學的交換offer。

去臺灣交換是我讀研的意料之外,但也的確是一次“多元”又“衝擊”的體驗。我們近4個月的訪學主要分爲三部分,分別是「兩岸新聞學理論知識的學習」「臺灣傳媒公司實習」和「完成一篇落腳於臺灣傳播與新聞的論文」,其中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臺灣傳媒公司實習」。實習是臺灣銘傳大學根據我們的研究方向和志向選擇的,有偏向政治的電視臺,也有偏向於營銷類的公司。我的實習公司是「臺灣中國電視有限公司」的「電視行銷部門」,主要服務於該電視臺的電視購物節目和廣告。

和大家分享兩件印象深刻的事情。

一個是我在實習時結識了一位做“導播”的奶奶。那天我們組被調去輔助政論節目的“臺北市長選舉辯論”(是的,當時正巧趕上這件事,被分去政治部的同學們每天早出晚歸的跑新聞),而這位已經70多歲的導播奶奶一頭乾淨利落的銀色短髮,穿着職業套裝,戴着老花眼鏡非常嚴肅地站在導播室裡指揮工作人員鏡頭切換。直播真正開始時她本人直接參與總調度,一絲不苟的盯着監視器,嘴裡不斷喊着各種術語指揮其他鏡頭的變化。但工作結束之後,她走過來和我們打招呼時,又親切地宛如另一個人。她說她是被電視臺返聘回來的,自己退休後在家裡也呆不住,只有回到這間導播室,看到監視器,她才覺得安心和踏實。

毫不誇張地說,奶奶說起“導播室”等詞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一反常態的柔和,“眼中有光”絕不是一個誇張的說法,但一位70歲的退休奶奶眼中的光依然是工作,那一刻奶奶真正將“熱愛”一詞具像化,而她也構成了我對職業女性老去後的全部想象。

另一個則是我和小組成員選定了我們的論文選題,即“臺灣女性主義研究”後,走訪了一家位於臺北市的女性關懷公益組織,這個組織的主要任務是從事「暴力傷害」的後續醫療、法律相關服務。

組織的負責人姐姐爲我們講述了“葉永志”的故事(《玫瑰少年》原型),她說她第一次知道葉永志(一個舉止相對女性化的男孩,在學校裡被霸凌致死)的故事時,深感震驚和意外,她認爲這起悲劇並不是“葉永志”個體的悲劇,而是“女性氣質”所帶來的暴力和侵擾。

她說:僅僅是一個擁有女性氣質的男性,就會遭到這麼多外界的暴力對待,那女性本身在社會中豈不是會遭遇各種各樣顯性與隱性的暴力。而我們就是爲了對抗這樣的暴力而存在的。

所以她創辦了這家公益機構,最初她的服務對象遭受的暴力傷害類型非常多元,但隨着她機構逐步有了一定的知名度,暴力的種類就開始聚焦,最終聚焦在了“家暴”領域。創始人姐姐非常憤怒地和我們說:“你們可能很難想象,女性視爲歸屬、視爲家的地方,反而是暴力最頻繁發生的地方。但又因爲家庭這一獨特屬性,讓家暴變成了房間裡的大象,變成了隱形的暴力,無處可說,無法可依。”

也正是在此初衷下,她組織了一批公益律師爲遭受家暴的女性提供法律援助,她也提供各種心理諮詢服務,爲這些女性進行心理輔導——這件事她已經做了4年,而未來,她還會一直持續不斷地做下去。

除此之外,在臺灣結識的朋友們,我們每年相約在某座城市,一起喝酒聊天,遙想曾經在臺北的日子。在臺灣拍攝的很多照片和視頻,比如寫不出論文時深夜去711買酒,在墾丁的海邊騎小電驢大喊我們一定會成爲超棒的自己,這些看起來中二,但又超級美好的瞬間,的確構成了我讀研期間的一段“意外”的體驗,當時輾轉反側作出的決定,如今想來確實是太正確,太棒了。

*小電驢和落日

☆ 選課|尋蹤|拍紀錄片

研一開學後,學校會提供不同的選修課程(我們稱爲“工作坊”)供大家選擇。學碩或者是致力於學術研究的同學,可以選擇如“研究方法、性別研究、華夏傳播”等課程,專碩或者是將來想從事新聞與傳播職業的同學,則可以選擇如“非虛構寫作、新聞採訪、紀錄片、音視頻製作、整合營銷傳播方案”等課程。但無一例外,這些課程不教方法,只佈置項目——方法是在完成項目時自學的,這也是研究生學習的特質之一。

我選修了音視頻和紀錄片課程,但說實話,拍攝紀錄片式的長視頻對我而言完全是一個陌生的領域,我既沒有技術,也沒有經驗。第一次上課,我們就以抽籤的方式分了小組,拿到了課題,我的課題是——李瑞清傳記(所有的課題都來自於學校校慶、媒體選題等要求,所以我們並非是完成一次簡單的課程作業,而是需要非常認真地製作一份可以對外公開發表的作品,並且需要參與評獎)

李瑞清是南京大學校訓“嚼得菜根,做得大事”的提出者,也是南京大學前前前身——兩江師範學堂的校長。一言以蔽之,他是個清朝人。

這次紀錄片的難度可想而知,光是尋找這個人的後人和他留下來的遺蹟,就需要跨越近百年的時光。於是我們便以南京爲起始點,尋訪了南京大學、東南大學、清涼山等李瑞清曾經的故居和工作地,但的確收穫寥寥。我們又在老師的批准下,前往了李瑞清的祖籍江西南昌進賢縣。因爲地處偏遠,我們小組三個人租了一輛車進村拍攝,我至今都記得深夜的山間小路上,我問同伴:是不是有狼在叫啊?同伴握緊方向盤,和我說不可能,這裡沒有,但實際上真的也緊張了,油門踩得飛快。

那次的尋訪開始兩天並沒有獲得什麼有效信息,就在我們覺得這一次又要無功而返時,老宅故居里的一位叔叔撥通了我們留下的電話,說他想起來有一位李瑞清書法的傳人,我們可以去採訪他。也正是從這通電話開始,我們從這位傳人那裡獲得了非常多關於李瑞清的故事,又從他那裡順藤摸瓜找到了更多權威的、有效的歷史資料和相關研究者的聯繫方式。

在離開南昌那晚,不能吃辣的同伴難得和我們坐在一家江西菜的小飯店裡,我們舉起啤酒大笑着乾杯,原本根本不認識的三個人,至今都會彼此問候,相互幫忙。

☆ 同門|朋友|還有班班

有更大的世界,當然還有更有趣的人。

對,第一個人當然是班班。但我和班班的故事太多了,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從第一次在複試時見面,到一起讀書,一起生活,一起創業,互相擁抱對方,辱罵對方,再擁抱對方。只能說,幸好更大的世界裡不是孤身一人,身旁更有趣的人,纔是一起出發,一起前進的動力。

還有我的室友,在「」這篇推文裡出鏡的“桐崽”,這篇推文的標題,理想住喲的表達就來自於桐崽。我和班班一直感嘆於她有趣的戀愛觀,超級豐富的閱讀量,她就像我們身邊的一面女性主義鏡子,告訴你除了“常規的活法”外,女性還有無數種獨特的、張揚的、就算與世俗偏見不符也必須盡興的活法。

當然,還有我的同門,一位還在香港讀博的姐妹。她喜歡旅行,也喜歡各種新鮮的體驗。在我困惑於寫作和生活時,她送了我一本賀雪峰老師的《在野之學》,和我說“我們當呼嘯着奔向田野”;在我感慨於生活艱難時,她說“你去運動,一定要運動,運動會產生無數種讓人快樂的激素”。我們上一次見面是在兩年前的南京,兩個人醉倒在南京街頭,互相約定有機會要一起去旅行,一起去探尋更新鮮的體驗。

☆ “人生不永立”

畢業那天,我們回到了被鎖閉了大半年的學校,站在無人的畢業照架上,戴着口罩拍攝了一張“難得的畢業照”。當時學院大門口寫着對2020屆畢業生的寄語,其中一句叫:“永立潮頭”,我記住了這句話,並將它寫在了我的畢業感言中。

後來,我導在批覆我的畢業感言時寫:

但得隨心意,不必望潮頭。

人生不永立,方爲真自由。

這個研究生

可太值得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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