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爲買限量版山地車欲帶生石灰下水,我阻止卻被他殺害

弟弟爲了逼媽媽給他買限量版山地車,要帶着生石灰下水。

我擔心擾亂公共秩序,強行阻止了他,導致弟弟被媽媽責罵。

媽媽把弟弟關在家裡,企圖讓他改過自新。

憤怒之下,弟弟拿起家裡的水果刀捅進我的心臟。

“都是因爲你,媽媽纔沒給我買山地車,你該死!”

再次睜開眼,我站在泳池邊,看着正要跳進水裡的弟弟一臉興奮。

這一次,扶弟魔我再也不當了。

1.

“你快給媽打電話!不然我就跳下去!”

弟弟的嘶吼聲將我的思緒召回.

看着眼前站在泳池邊的弟弟,我驚覺回到了在游泳館的時候。

這一次,我不會再當扶弟魔了。

他自己造的孽自己承受吧。

看着面前得意洋洋的弟弟,我笑了。

“就你手裡的這些生石灰,你跳下去頂多把腿給炸沒,死不了。”

“你要想活受罪,隨你。”

弟弟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我。

“姐,我可是你親弟弟啊,你以爲我殘廢了你就能好過?”

“你還不是得照顧我一輩子!”

我播響我媽的號碼,點開免提。

“你兒子要鬧自殺,他說你要是不給他買山地車他就要死呢,怎麼辦?”

左右不過十五分鐘,她就風塵僕僕的趕到這裡。

跟之前一樣,她看到弟弟如此,氣的不行。

“我告訴你,這一次我絕不會給你買了!”

“你有本事就跳!”

弟弟崩潰大哭,雙腳離地,馬上要跳入水中。

而我,早就躲在了房間牆角。

他造的孽,別波及到我。

砰的一聲巨響,泳池裡的水飛濺出來,弟弟的腿被炸的血肉模糊。

他媽也因爲阻力被推到。

一陣哀嚎聲在場館響起。

“媽!姐!我好疼!快救我!”

“我的腿!”

我媽看着眼前的一切似是還沒緩過勁來,腿軟的站不起來,她向她兒子爬過去。

“兒子啊!你怎麼真做傻事啊!老天爺!救救我兒子!”

場館的工作人員聽到動靜圍了過來,幫忙打了120。

“女士您好,我們場館的損失……你看要怎麼賠償呢?”

她抱着弟弟痛哭,擡眼看到工作人員的瞬間皺起眉頭來。

“我兒子都這樣了!應該我問你們要醫藥費纔對!”

工作人員臉上尊敬的表情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無語。

“一共三百萬,我們這裡都有監控的,你兒子攜帶生石灰入水,屬於自殺行爲,而我們場館的損失,你如果不賠,那我們只好走法律程序了。”

媽媽的臉上淚瞬間凝結,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工作人員。

“什麼?!三百萬?”

“我上哪去弄這麼多錢去?!”

“你們這是訛人!”

工作人員拿起手機作勢就要報警。

我媽開始着急,伸手攔下工作人員的手機。

“別!別報警!”

她這纔想起我的存在,環視四周找着我的身影。

看到我的那一瞬間,她似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指向我。

“她,她有錢,你們要賠償找她賠,她是我女兒!”

只有在這種時候,她纔會想起,原來自己還有個女兒。

2.

從前我一心爲了這個家賣命,最終換來的卻是絕望慘死的結局。

還記得上一世我剛從公司出差回家。

意外看見弟弟房間裡突然多出一些價格昂貴的奢侈品。

驢家馬家的各種名牌衣服,還有好幾雙限量版球鞋。

但我心裡清楚,按照弟弟每個月的零花錢根本買不起這樣的奢侈品。

至於他身邊關係好的哥們也沒有家境富到如此地步的。

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我衝進他的屋裡想要質問,卻剛好聽見他在打電環。

“這批貨賣出去,三萬塊錢肯定是夠了,不過買山地車還得差兩萬,你問你媽要唄,服個軟撒個嬌她肯定給你買!”

什麼?

我震驚的愣在原地,然而不等我開口,注意到我身影的弟弟就猛地拿起手機向我摔過來。

“滾出去!”

這不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隨着他年齡越來越大,想要的東西越來越多,攀比心越來越重。

我捏着他的耳朵將他拖出臥室。

弟弟掙脫開我的桎梏,當即甩了我一巴掌。

母親拿着菜刀從廚房出來,“王宣!之前你就因爲弄這種事偷東西被關進少管所,你這次再死性不改我就把你手剁了算了!”

他見形勢不對,當即就坐在地上大哭。

“媽!我就是想要個山地車而已,我們班李雲天天騎着上學,可威風了。”

“憑什麼他能有我就不能有?”

母親眉眼裡有些動容。

“媽,你這次不能再縱容他了。”

媽媽咬咬牙不再看地上的弟弟,轉身進廚房做飯。

“這次,說什麼我都不會再給他買了。”

弟弟看向我的眼神裡全是狠意。

“你以爲這樣就能阻攔我,我告訴你,我有的是辦法讓媽給我買山地車。”

3.

他說的方法,不過是利用母愛威脅罷了。

上輩子經過那件事,媽媽給弟弟辦了休學,將他鎖在家裡自省。

那日我本想與他好好說說。

他見我進來,氣的渾身發抖。

“我兄弟說了,只要我拿着生石灰去游泳館威脅媽,她就一定會給我買。”

“是你,肯定是你早就跟媽串通好不給我買的。”

“都是因爲你,我纔沒有山地車,都怪你,你該死!”

憤怒之下他衝進廚房,拿起把水果刀直直的插入我的心臟。

一瞬間我直直倒在地上沒了呼吸。

只是我沒想到我媽可以維護他至此。

我媽下班回來看到地上躺在血泊裡的我,又看看一旁握着水果刀的弟弟,嚇得腿腳發軟。

她一把奪過弟弟手裡的到扔到地上。

“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你就當沒有姐姐知不知道!”

“人已經死了,不能再連累我們。”

弟弟不屑的笑笑,“死就死了,一個賠錢貨,連給我買東西的本事都沒有。”

媽媽跟弟弟當晚將我分屍後拋屍荒野。

只對外聲稱我出國工作了。

“他姐姐不聽勸,非要去出國做工作,自己的閨女,我只能支持啊。”

一旁買菜回來的鄰居拍拍媽媽的肩。

“哎呦你們家最是疼女兒,送出國去不心疼啊?”

媽媽眼神絲毫沒有閃躲,“哎,心疼歸心疼,女兒長大了麼,翅膀總是硬的,管不住啊!”

從那以後,我就成了他們口中不懂體諒家人只顧自己出國享受好日子的倀鬼女兒,而他們兩個殺死我的真兇,竟然博得了一身美名。

4.

思緒回籠,我只覺得胸口一陣隱隱作痛。

看着眼前下肢血肉模糊的弟弟,我心裡莫名捲起一陣快意。

他今日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是他活該。

上一世我救了他,他卻將刀捅入我的心臟要了我的命。

這一世我不再做那個扶弟魔,他該爲自己所作的一切承擔後果了。

我媽僵在那裡,只一味的摟着弟弟發呆。

弟弟躺在媽媽懷裡抖個不停,“媽,我是不是要死了。”

救護車的聲音環繞整個場館,醫護人員將他擡上擔架送到救護車上搶救。

直到醫生把車開走,工作人員攔下她的腳步。

她這纔回過神來,快步走到牆角一巴掌打在我臉上。

“你愣着幹什麼?!我告訴你,這錢你給我賠,聽見沒有!”

“你弟弟有今天,全都是拜你所賜,他不學好,都是你教的!”

“你早就想看他今天這樣了吧,你就是惦記家裡的那點錢,你爲了這點東西你臉親弟弟都敢殺!”

她給我扣上了一定好大的帽子。

“跟着我學壞?”

我氣笑了。

“還不是因爲你們從小把他寵壞了。”

我是家裡生的第三個女孩,我上頭的兩個姐姐,一個還沒出生就被他們喝藥流掉了,第二個姐姐生下來就被奶奶活活掐死。

我是僥倖活下來的,這件事從小到大我從奶奶口中聽到過不止一次。

“你啊,多虧了你弟才能活下來,要不是當年那個算命的說你命裡有弟,你以爲你現在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

那時我才十歲,弟弟纔剛出生。

聽到這一切,我僵在原地,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原來我的出生,是他們爲了生下弟弟的期望。

我不過是弟弟的一個附屬品。

這一刻我才明白,爲什麼爸媽從小對我如此……

上幼兒園的時候別的小孩都有大人接送,而我只能自己轉好幾班公交車回家。

其中有一次還在公交車上差點被戀童癖的男人猥褻。

小時候我不懂那是什麼,只知道我很害怕。

我回家把這件事告訴父母,哭的發抖。

換來的卻是母親的責罵。

“他怎麼不摸別人就摸你,你看你長的一臉狐媚子樣,整天那麼騷。”

“哭什麼哭,把家裡的好運都哭沒了。”

之後每每放學,我都不敢踏足那輛公交車,每天自己走路回家,腳趾磨得血肉模糊,疼的實在走不動路。

我拉拉媽媽的衣角,小心翼翼的祈求。

“媽媽,你明天下班可以順路來學校接我嗎?”

我媽不耐煩的撇我一眼,“滾滾滾,明天我得加班,不是給你錢了嗎?做個公交都不會,就是不如男孩子獨立。”

我不敢再靠近媽媽,只好守在一邊。

“沒關係的,不管多晚,我都可以等的,你放心我就在學校門口,不會亂跑。”

我媽拿起炒菜的鍋勺揮向我。

“嘖,你這死丫頭怎麼這麼煩人?”

“我現在懷着你弟弟,你非要我去接你,怎麼?你是想我有個三長兩短讓你弟弟胎死腹中是不是?”

我被媽媽的架勢嚇到,只好灰溜溜的回到屋裡偷偷抹幾下眼淚。

我看着眼前不可理喻的母親,冷笑一聲。

“他自己破壞的東西,當然應該自己賠償。”

“我憑什麼幫他?我幫他幫的還不夠多嗎?”

5.

一旁的工作人員有些不耐煩。

“你們商量好沒有,到底誰賠?”

我拿起桌子上的包拍拍濺過來的水轉身就走。

“誰炸的誰賠,反正我不會賠。”

母親瞬間癱倒在地,瘋狂拍打着地板。

“我不活了,生了個女兒也是白眼狼!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我停住腳步回頭看她,她瞬間止了聲,眼底滿是期待。

“媽,你要是再這樣鬧下去,弟弟在醫院的治療費交不上,你就等着替他收屍吧。”

時間一晃過去半月,弟弟腿大面積截肢,只能躺在牀上生活。

我出差回來到病房看他。

他躺在病牀上手卻還不老實,我剛給他拿來的飯被他打翻在地。

“你裝什麼?都是你害得我這樣,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拉着你一起死!”

他看向我的眼神裡滿是狠意。

見我笑笑不說話,他似是被逼急了眼。

“你不信?”

給他削蘋果的手一怔。

我信,我當然信。

他早就拿那雙手殺過我了。

看着手裡削蘋果的水果刀,我的心口隱隱作痛。

母親這時候推開醫院病房的門衝進來。

“王佑弟,你還知道回來?!”

我將還沒削好的蘋果扔到桌子上,看向站在門口的母親。

“媽!我說了多少遍了,我不叫佑弟,我改名了,我叫王雪!”

她沒理會我的話,仍自顧自的叫着我的老名字。

“佑弟,你想眼睜睜的看着那個什麼破游泳館的人把媽逼死麼?”

“媽,求你了!”

她撲通一下跪在我面前。

“你救救媽,救救你弟弟,救救這個家好不好!”

“你弟弟是咱家的希望啊,他的醫藥費你一會兒去交上,不然你弟弟腿部感染恐怕有生命危險啊,到時候咱們這個家就徹底散了!”

又是賠償金,又是醫藥費。

“媽,爲什麼你每次跟我說話的話題就只圍繞着弟弟,你怎麼不問問我這次出差吃沒吃好,穿沒穿暖,有沒有受委屈?”

“難道就弟弟是你的孩子,我就不是嗎?”

“早知如此,我還不如跟兩個姐姐一樣,小時候就被你們拋棄呢!”

地上那人一聽這話眼神開始閃躲,“什麼姐姐,你哪來的姐姐,這些話以後在外面少說。

“你還用得着我關心?你從小學習就好,又獨立,哪裡輪的着我操心。”

我獨立,還不是因爲你們根本沒人管我的死活。

可我也是人,我也想要媽媽的愛。

弟弟連中考都沒考上,媽媽卻願意給他花幾十萬供他學藝術。

我從小學習成績優異,高考考中了省內數一數二的名牌大學。

但是她卻不想給我交學費。

“你一個女孩子家家上什麼大學,花那麼多錢還不如趕緊找個男人嫁了。”

“那些學費都夠你的嫁妝錢了,你能不能別老讓你媽做賠本的買賣。”

後來我勤工儉學,自己打零工交學費。

平時一天就吃一頓飯,因爲低血糖暈倒過好幾次。

幸好最終我順利畢業,並進入了一家外企工作,收入也還算客觀。

我媽這纔想起我,讓我搬回家住。

她來照顧我。

還爲我辦了慶功宴。

只是飯吃到一半我才發現,這不過是一場鴻門宴罷了。

她只是想拿着我掙來的錢貼補家用,給弟弟交房子的首付。

如今在她的口中,弟弟卻成了全家的希望。

而我不過是一個工具人。

6.

從前我拼命學習,只是爲了讓她覺得,我不比弟弟差。

我也值得被愛。

後來我才明白,原來被愛不是需要理由的。

就像她不愛我,也沒有理由。

或許只是因爲我是個女孩,可是她自己明明也是女人。

從前我一直活在愛的陰影下,如今我卻不再這樣想。

我努力不是爲了她,而是爲了自己。

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不能讓他們把我拉下水。

如今她不把我當作希望,我反而放下了心中的執念。

看來今日我就不該自作多情的來奢求他們的悔意。

看着牀上一臉不屑的弟弟還有身前只想拿我當提款機的母親。

我提起包轉身朝門口走去。

“媽,不,今天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您,從今往後,您就當我也在小時候被你殺死在襁褓之中了吧。”

我給自己取的新名字象徵着我的心生。

雪,本是無根之水。

從今往後,我就當自己是個孤兒,沒有母親,也沒有弟弟。

我這幾日一直跟着公司到處出差,眼下回到這裡,我準備回家把東西收拾出來。

家裡沒人,正如我意。

我裝好行李箱,準備出門。

一根棍子從背後砸在我頭上,一陣眩暈過後再睜開眼,我被五花大綁在牀上。

腿上涼颼颼的,我掙扎着擡頭看去,上面灑滿了生石灰。

母親端着一盆水走進臥室,看見我醒了過來她滿臉驚訝,隨後又換上了一副笑臉。

“醒了啊,醒了也好。”

“你弟弟腿被炸沒的時候也是醒着的。”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中冉冉升起。

我渾身開始止不住的發抖。

“媽,你,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