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疲憊,“對症下藥”應對挑戰

參考消息網4月13日報道 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經濟新聞網近日刊發題爲《春季疲憊——疲勞、職業倦怠和抑鬱之間有什麼區別》的文章,作者是西爾維婭·帕爾多。全文摘編如下:

現在,2025年已經開始這麼久了,對許多人來說,疲憊感似乎越積越多,就像已經到了十二月下旬一樣。但是,究竟是我們太忙還是另有原因?我們到底是疲勞、職業倦怠還是抑鬱?

開春工作壓力加大

心理學家馬蒂亞斯·布拉斯拉夫斯基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說,雖然疲憊和厭倦感通常出現在年末,但是很多人在春季又開始有這種感覺了。

他說:“三月緊隨一月和二月之後,而這兩個月通常有假期,這段時間人們的緊張情緒會下降,休息時間會增多。”

心理學家安娜利婭·塔拉謝維奇表示,年初感到精疲力竭,即“春困”是一種常見的現象。

“三月是我們感覺新的一年‘真正’開始的月份,這時我們面對的不僅僅是一個日程表,更是一種心理、生理和情感上的積累。當我們迴歸正常工作時,工作環境要求我們拿出成果,”塔拉謝維奇說,“我們發現,到了每年的三四月份,由於壓力大,我們的身體就像十月的‘秋乏’一樣疲勞。在許多情況下,離職業倦怠或抑鬱症只有一步之遙。”

精神分析師亞歷杭德拉·戈麥斯表示,如果一個人在休假結束後仍然感到疲憊或筋疲力盡,那麼他肯定會認爲此前的休息沒能讓身心得到足夠的放鬆。

戈麥斯解釋說:“有一種可能是,一個人休息得很好,也很享受,但當他迴歸日常工作生活時,就會出現所謂的‘節後綜合徵’。重新面對工作任務、工作壓力和全職工作,他會產生一種類似於抑鬱狀態的‘疲勞’:倦怠、焦慮、無精打采、全身乏力,甚至身體不適(例如患流感)。這通常是一種短暫的狀態,隨着時間的推移會逐漸恢復。”

另一種可能是,這個人無法與工作“脫鉤”,是一個“工作狂”。她說,工作狂“指的是對工作上癮的人。他無法停止工作或將其拋諸腦後,即使在休息時間也是如此。因此,他在新的一年開始時還是像之前一樣疲憊”。

戈麥斯表示,這種人可能是在職業倦怠的狀態下開始度假的,“這是一種疲憊不堪的狀態,是工作倦怠造成的長期壓力,因此僅僅休假是不夠的”。

還有一種情況是,這個人在去度假之前已經處於抑鬱狀態了。“在這種情況下,這些症狀很可能在度假期間一直存在:無精打采、悲傷、失神、迴避社交關係或在社交關係中找不到樂趣。帶着抑鬱情緒度假往往會給人帶來極大的痛苦,因爲這個人會自問:‘爲什麼我不能像別人那樣享受假期?’”戈麥斯說。

分清不同身體狀況

塔拉謝維奇認爲,職業倦怠和抑鬱相似,但並不相同,混淆這兩個概念可能會導致“低估發生在我們身上的情況,或導致治療不當,從而造成病情惡化”。

根據一項研究,其根本區別在於職業倦怠是針對具體情況的,通常與個人的工作環境有關。相比之下,抑鬱症的發生可能不受個人情況和環境的影響。

塔拉謝維奇指出了疲勞、職業倦怠和抑鬱三者之間的區別:

疲勞:這是一種健康的徵兆。它在努力工作後出現,休息後消失。它是能量自然循環的一部分。如果我們睡得好,與工作脫鉤,就能恢復精力,那麼這就是疲勞。

職業倦怠:是個人在工作中長期壓力管理不善的結果。它不會因爲打個盹或過個長週末而消失。它會發出警報,表明已經出現了結構性失衡:如需求太多、節制太少,我們做的工作與價值觀不一致,或者只是覺得我們所做的工作不再有意義。症狀包括情緒衰竭、人格解體、厭惡工作、工作效率急劇下降。患者會感到精疲力竭、失去動力,並開始以“自動駕駛模式”工作。很可能會發展到嚴重階段,需要心理治療,在某些情況下還需要臨牀藥物治療。

抑鬱症:這是一種可能影響任何人的精神和情感障礙。據統計,全球約有5%的成年人患有抑鬱症。這種疾病對女性的影響比男性更大,嚴重時可導致自殺。儘管抑鬱症很嚴重,但還是存在有效的治療方法,無論是輕度、中度還是重度抑鬱。許多有職業倦怠的人也有抑鬱症狀。這就是爲什麼專業評估是關鍵所在。

世界衛生組織指出,抑鬱症發作時,患者會出現情緒低落(悲傷、易怒、空虛感),或對任何活動失去樂趣或興趣。

世衛組織稱:“還可能出現其他一些症狀,如注意力難以集中、過度內疚或自卑感、對未來感到絕望、有死亡或自殺的念頭、睡眠障礙、食慾或體重改變,以及感到疲倦或缺乏活力。”

新南威爾士大學精神病學教授戈登·帕克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說:“當我們研究職業倦怠和抑鬱發生的原因時,它們之間的區別就會顯得更加明顯。”

他說:“性格起着一定的作用。我們的研究表明,完美主義等特質會大大增加職業倦怠的風險。然而,這種性格的人不太可能抑鬱,因爲他更傾向於避免壓力並保持自控。”

這位專家描述道:“出現職業倦怠的人通常會被無法滿足的要求或最後期限壓得喘不過氣來,從而產生一種無助感。抑鬱症患者則會表現出自卑。因此,他們不是感到無助,而是覺得自己和未來都毫無希望。”

如何進行自我調整

塔拉謝維奇說,首先要認清它們。“90%的職業倦怠或抑鬱症患者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他們將其自然化:‘我累了,我會熬過去的’‘這是一個糟糕的階段’‘我必須對自己要求更高’。然而這是錯的。身體在崩潰前會發出警告,但如果我們忽視它,它就會叫得更響。”

其次,我們需要學會以不同的方式工作,“停下來,重新審視個人習慣,與專業人士合作,重新與目標掛鉤,探索與工作掛鉤的新模式”。

塔拉謝維奇還說:“這意味着要干預自我需求模式,培訓新的工作技能(健康的工作效率、專注力、情緒調節),以及設計一個既尊重我們的目標、又尊重我們心理健康的行動計劃。”

面對這些不適,戈麥斯強調,我們應該捫心自問:我們的工作、使命和承諾到底是什麼?

她說:“我們是否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項工作是否令人愉悅?此外,我們的困惑是否與家庭有關?如果出現了這些症狀,研究其無意識的動機將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精神分析類心理治療會對患者有很大幫助。”

戈麥斯說:“重要的是要考慮可能涉及的醫療問題並進行篩查。此外,還必須通過增加體育活動、娛樂、創造力、冥想、加強社會聯繫以及改善休息和營養來輔助治療。”(編譯/劉麗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