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大家眼中怪咖!曾敬驊:把自己交出去、讓別人瞭解你
曾敬驊談不同面向的自己。(《Bella儂儂》雜誌提供;服裝、鞋/Loewe)
曾敬驊接受《Bella儂儂》雜誌5月號封面人物專訪;2020 年《刻在你心底的名字》上映,讓曾敬驊這名字一夕之間受到關注,5年的時間過去了,他拍了沈重的 《疫起》,詼諧的《我的麻吉 4 個鬼》,情緒轉折極高的《不良執念清除師》, 甚至還當了主持人,在實境節目《二呆流浪記之完全大人手冊》中展現更不同的一面,每部作品都像是一把鑰匙,促使他解鎖不同面向的自己。
他去年纔剛去了一趟日本獨旅,在旅程的充電後,他學會正視自我,在工作與生活之餘找到平衡點。談及他成爲公衆人物的這幾年間,如何不失去自己,「現在反而不會想太多,比起讓自己內耗,我會去找有趣、開心的事情,無論是工作上或者生活,我也會用比較樂觀的方式去面對。」
曾敬驊談不同面向的自己。(《Bella儂儂》雜誌提供;服裝/Bottega Veneta ;飾品/Chaumet)
曾敬驊人生的某一部分也算是在劇組裡長大,二十幾歲面對職涯的野心,也曾成爲他的棱角, 「之前會覺得,這場戲我一定要演到什麼樣的程度才能算是『完成』,但現在我會想的是,當下有沒有好好享受在這個角色的狀態,享受這狀態前提就是,調整自己的標準。與其花時間苛責自己,不如先放下,往前看。」過往對許多事情,曾敬驊總是思考很多,也過多,但現在他選擇給自己多一點空間,饒過自己,盡情地享受表演。「票房破億、電影得獎,這些成績的好與壞並沒有那麼重要,快樂或沮喪就讓它停在那一個時刻就好,我不會因爲一部作品或一個角色就讓自己停在原地。」
經歷了摩羯座本性給自己的鞭策後,那些曾經的糾結,已昇華成新的成長養分,「有人說球員會在打得最好的時候選擇退休,因爲想要保留那個高光時刻,但離開球場後,如何過生活?如何找到新的重心?會遠比過往的成就來得更重要。對我來說也是如此,走到這個階段,不管成績如何,至少我都在流動,如果我一直去想當年的美好,好像人生就沒有下一個追求的東西,等於就卡在那邊。」
過去的碰碰撞撞,在曾敬驊身上當然留下了一些痕跡,但他沒有讓痕跡變成瘡疤,而是將它們越磨越亮,「經歷了鑽牛角尖的階段,其實我一點也不後悔,因爲那是一個瞭解自己的過程,我對錶演這件事的看法一直在改變,就算以前對自己、生活或工作上比較苛刻,但這些過程對我來說都是好的。」
前陣子,曾敬驊趁空檔回了一趟老家—宜蘭,並與國中同學敘舊。他從小就是大家眼中的怪胎,在管樂隊、游泳隊中,享受榮耀、跟大家打成一片的熱血過程中,卻也不按牌理出牌,常做出一些讓人難以理解的決定,這些老朋友的談話,像揭開了曾敬驊某個自己從未意識到的另一面,「學生時,我會被團體、與大家一起努力的過程所感動,也會感到開心,但另一方面,我也很享受自己一個人。」
該選擇忠於自我,還是迎合大衆的想法,這是曾敬驊在表演以外的功課,「剛拍戲的時候,我一心都在想要怎麼把它做好,當我太專注於在這些東西時,就少了跟別人的互動,我的話又少,久了就會變成別人眼中的怪咖,但我最近已慢慢的找到讓大家認識我的方式,當你願意把全部的自己丟給別人看時,你做什麼東西也都不會奇怪了,就算別人覺得怪,也沒差,因爲我已把內心的東西分享出去了,也只有把自己坦誠交出去,別人纔會真正的瞭解你。」他形容,團體就像是一個班級,大家都希望自己是第一名,是最獨特的人,但也會在過程中與人開始產生無形的距離,而現在的他知道,每個人都代表着不同的角色,即便今天考最後一名,這個人在班上還是很獨特的存在。
在《疫起》電影中,他飾演一名護理員,對應當時的大環境,讓他對「失去」有了很深的感受,一直到下戲兩年之後,如今的他有了新的體悟,「對於『失去』,我好像比較能釋懷了,它其實就是從形體變成一種能量的方式。」在獲得之餘,同時也在道別,不管是錯失了一次的入圍,還是少了一次試鏡的機會,人事物的流動, 都是一種失去,「不管是失去親人、朋友或是小動物, 都會很難受,會有一些情緒,因爲再也看不到這個的形體,可是我相信,當你想念這個形體的話,那個能量就會在。」
如果跳脫生命的議題,那曾敬驊最怕失去什麼?他說:「失去情緒、失去開心這個情緒,除此之外,就是怕失去自我。」
今年三月,他帶著作品《我家的事》躍上大阪亞洲電影節,這次的經驗讓他感受到自己作品在不同觀影環境的迴應,「這個影展的片子比較不是那麼 商業,我記得我們那一場其實滿多年長觀衆,在電影結 束之後,觀衆並沒有哭或太激昂的情緒,但在映後訪談時,他們會思考每一個提問跟反饋,這讓我發現,我們要的不是一部讓觀衆感動到很極致的電影,而是讓大家 能有共鳴聆聽的作品。」這次的影展,是曾敬驊跨到亞洲的其中一步,這一步他走得謹慎,卻也充滿自信。